沈洛棲站起身來,一腳將他踹開,怒斥道:“救你?我怎么救你?”
王良不罷休,繼續爬到沈洛棲的腳邊,拉著她的衣擺,道:“將軍、將軍我錯了,真的,我保證我發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哦!不不不不!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將軍你看在我三歲孩子的份兒上救救我,求你了……”
沈洛棲一把掙脫開王良的手,皺著眉頭別過臉,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已經飛鴿傳書給陛下了,他大抵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王良,我救不了你,一切要看陛下怎么處置。”
聞言,王良痛哭起來,可依舊不肯放棄,他跪在地上,響頭比剛才還磕的結實,他一邊磕頭,一邊哽咽道:“將軍,您一定有辦法的,就像上次一樣,上次在凌月皇城不也是您救了我一命嗎,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求您了,將軍……”
沈洛棲微微皺眉,冷笑道:“上次?王良,你還有臉提上次?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你也是這么跟我保證的,你說你不會有下次,讓我看在你娘子的份兒上救你,我還真當你是情深義重呢,沒想到,如今你又用同樣的話想讓我救你第二次?”
王良自知是沒轍了,沈洛棲向來有她自己的規矩。那就是,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這是整個凌月城都知道的,王良先前確實承諾過她,可自己沒有做到,在這原本治安就相對松懈的地方,王良硬是將自己活成了這里的一大害。
沈洛棲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救不了你,這一次,陛下會親自發落,不止是陛下,還有逐鹿王。王良,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勸你別耍什么花樣。”
說著,一揮手,示意一旁的白戈將人綁起來。
“過幾天,白戈會送你回皇城。”沈洛棲道:“白戈是我的暗衛,你應該知道他的手段不會在我之下,我已經跟陛下說過了,你要是敢動逃跑的念頭,就格殺勿論,當然,陛下也同意了。”
說罷,沈洛棲這就在王良絕望的哭聲中邁出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白戈便將人押送到了縣衙。
見白戈現身,卻不見沈洛棲,夜瑾瑜更是惱怒,也根本無暇顧及王良,只是問白戈:“你主子呢?”
白戈默了默,回答:“將軍說,她要先回去。”
“回去?”夜瑾瑜皺了皺眉:“回哪兒去?什么時候?”
白戈搖了搖頭:“她沒說,只讓我將王良押送回皇城。”
夜瑾瑜默了片刻,轉身就往回走,沈天逸看著這雷厲風行的樣子,不免好奇的道:“喂!你去哪兒?”
就聽見夜瑾瑜悶聲道:“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白戈壓著王良去了一邊,安排回皇城的事情。
這邊,沈洛棲將王良的事解決了之后,便準備返回逐鹿城,看看有沒有北月婉的消息。
可騎著馬剛走到半路,前面,卻突然有人攔了她的去路。
沈洛棲停下馬,就見那人背對著她,看不清臉。
“閣下是何人?”沈洛棲戒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為何攔我去路?”
那人不吭聲,而是袖子里滑出幾只飛刀,朝著沈洛棲扔了過來,沈洛棲下意識的一躲,跳下馬,馬兒卻因此受了驚嚇,狂奔而去。
沈洛棲也不著急追,就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他到:“怎么?我是哪兒得罪閣下了?”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他異色的瞳孔。
是他……
沈洛棲心下一沉,想著當年在試煉場上,將他的眼睛用石頭刺瞎,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想來是來報復的。
沈洛棲冷笑:“是你啊。”
那人也笑笑:“虧得小師妹還記得我呢。”
沈洛棲冷了冷臉:“那自是不能忘的,不過,白云起,這聲小師妹,當真是折煞我了。”
白云起冷笑:“沒關系,今天,我就要讓你為我的眼睛付出代價。”
聞言,沈洛棲卻是嗤笑一聲,反問他:“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打嗎?”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白云起,他緩緩握緊拳頭,每一個關節都在“咯咯”作響。
“有沒有,試了才知道。”話音未落,他騰空而起,從袖子里甩出幾只飛鏢,朝著沈洛棲擲了過去,沈洛棲一個轉身,躲過一支,然后飛身而起,又躲過另外兩支,然后掌心聚集靈力,化作飛針,以同樣的方式回擲過去,意料之中的被他躲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落地,沈洛棲又一次運起靈力化作飛針擲了過去,這一次,白云起來不及閃躲,四發中了三發,他一個翻身,重重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捂住胸口猛地卡出一口血來。
這小子還真是蠢,用什么不好,非得跟她玩兒暗器,不是自尋死路嗎?
隔著一定的距離,沈洛棲冷笑道:“我還以為當年的事就這么算了,沒想到你非要自己找上門來送死,真是蠢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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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起卡了好大一口血出來,才算勉強穩住心神,他狠狠地抬眸,瞪著沈洛棲:“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沈洛棲冷笑,這未免也太猖狂了,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聚魂前期,就是寧骨酒,也未必能有這么大信心說一定殺得了她。
沈洛棲默了默,想來,這二貨是和風酌長老一同出來的,這風酌長老倒是個好人,若是她動手殺了白云起,想必風酌是會受到牽連的。
沈洛棲扯了扯嘴角:“算你運氣好,姑奶奶我今天不想殺人,下回可別再讓我碰上了,否則,我手上的人命數不勝數,多你一個想必也不麻煩。”
說罷,腳下運起靈力,騰空而去。
“沈洛棲!”白云起跪在原地,想去追,可奈何一動就胸口就疼的要命,于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了。
這白癡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一碟子菜了?頂著個聚魂前期就敢來單挑萬劫后期,也是個有膽識的,好在他遇上的是沈洛棲,要是換成別人,現在估計已經涼透了。
沈洛棲想著,人卻已經走遠了。
馬受了驚,跑走了,她只得靠著走的,眼見著天色逐漸喝黑了下來,沈洛棲隨意找了個客舍住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去最近的集市上看看有沒有好馬。
草草的吃了些東西,沈洛棲就回房間歇下了,剛躺下,就聽見窗戶那邊有些動靜,外面的人敲了敲窗戶。像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法子,想必除了徐崢也沒誰了。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翻身下了床去給他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