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拆穿她嗎?”白云起問。
沈洛棲沒有抬眸,也不說話,像是沒聽見似得。
白云起也不著急,就是笑笑,然后道:“嗨唉呀,你還是老樣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當年試煉場一事,她被扔去了悔過崖,長老們讓她面壁思過,反省自己的過錯。
后來,聽說三長老有去探望過她,問她什么她都不回答,像是沒聽見似得,倔的像一頭驢似得,誰說話都不好使。
當時甚至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師兄姐們調侃打賭,說,除非高攬月死而復生,否則,沈洛棲以后絕對不會再開口說話。
想著,白云起緩緩的蹲下身子,隔著木樁,看著牢里面的沈洛棲,道:“小師妹,跟我走吧,夜瑾瑜他不會來找你了,他已經找到了心目中的沈將軍了,自然不會顧忌你了。”
沈洛棲依舊不說話,白云起不惱依舊是平和的語氣:“這樣吧,我帶你去找千機,怎么樣?”
果然,提到和高攬月長相一模一樣的千機,沈洛棲微微擰了擰眉,但還是別過臉不打算搭理。
“說起來,那孩子也可憐。”白云起道:“他本來是絕色樓里的頭牌,可惜啊,什么人都接待過,沒有成為頭牌之前,他可是男女通吃,受了不少苦呢,你說,我要是把他好好調整一番,再賣回去,讓他當眾接客,會不會很刺激啊?”
沈洛棲閉上眼,強抑住內心的怒火:“說夠了?說夠了就滾。”
白云起抬眸,看了一眼牢門上的鎖,事實證明,根本就不是這個牢房困住了她,以她的本事,她若是想從這里出去,誰能攔得住她?
真正困住她的,是某人的那句:“把那個冒牌貨給我抓起來。”
白云起站起身,揮了揮手,就見一群黑衣人匆匆上前,將夜景川的牢房門砸開,三三兩兩的人進去將人帶走了。
沈洛棲只是睜眼冷漠的看著,沒有說話,無動于衷。
這一切跟她本來就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緊接著,白云起卻嘆了口氣道:“本來想著給你一次主動的機會,可奈何你非但不珍惜,還讓我滾?那你就怪不得師兄了。”
說著,他手腕一轉,拿出拿出一支小小的竹筒,揭開蓋子,扔了進去,頓時竹筒冒起了一股白煙,沈洛棲大驚,就見白云起連連后退,屏住呼吸。
沈洛棲剛要站起來,一用力,卻突然感覺腦袋一陣眩暈,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糟了!是迷煙!
沈洛棲捂住口鼻,可為時已晚,眼前的事物開始重影、模糊,然后眼皮子逐漸開始不聽使喚,最終完全失去了意識,靠著墻,暈了過去。
白云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命人將鎖撬開,把沈洛棲一并帶走了。
與此同時,慶功宴還在繼續。
舞臺上歌舞升天,眾人看著都十分的盡興。
這時,一個人舉著酒杯,走到沈洛棲面前,道:“沈將軍可愿與老臣痛飲一杯?”
沈洛棲站起身來,拿起酒杯,道:“自然,沈某先干為敬。”
說罷,當真一飲而盡。
敬酒的人哈哈哈大笑,道:“沈將軍果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佩服佩服。”
說罷,也將杯子里的酒飲盡了。
夜瑾瑜坐在一旁看著,沒有上前搭話,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喝著悶酒。
一旁的夜羅裳有些納悶兒:“皇兄。”她喚了一聲,夜瑾瑜像是沒聽見,沒有搭理她,她不滿,提高音量,又喚了一聲:“皇兄?”
夜瑾瑜緩緩抬頭,看向夜羅裳,有些不耐煩。
夜羅裳轉眸,看了一眼正在和薛柏青談笑的沈洛棲,有些疑惑:“你今天不對勁兒啊。”
夜瑾瑜瞄她一眼:“你想說什么,直接一點。”
夜羅裳挪了挪凳子,湊近夜瑾瑜,道:“你瞧,三嫂和別人聊這么開心,你不吃醋?”
說著,夜瑾瑜轉眸,看向沈洛棲,她似乎正和薛柏青了得起勁,時不時的皺眉思考,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想出答案。
夜瑾瑜回過頭,繼續看舞臺上的歌舞,夜羅裳受挫,有些不甘心:“你說啊,為啥?”
夜瑾瑜似乎被問的不耐煩了,就瞥了一眼沈洛棲的方向,然后淡淡的道:“聊天而已,有什么可吃醋的?”
夜羅裳滿臉的問號,就在這時,一個獄卒小跑著進了宴會,左顧右盼的張望了一會兒,然后找到了夜瑾瑜。
他小心翼翼的穿過人群,走到夜瑾瑜面前,對他附耳說了些什么,夜瑾瑜點了點頭,讓他退下。
夜瑾瑜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進行的歌舞,又轉眸和不遠處的沈景相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夜瑾瑜端起酒杯,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一曲歌舞作罷,臺上的舞女紛紛退了出去,突然,融洽的氣氛中不知是誰來了句:“將沈洛棲給我拿下!”
頓時,一眾帶刀侍衛都紛紛沖上前,一部分保護逐鹿王,另一部分將還不知所以的沈洛棲給扣住了。
眾人議論紛紛,放才的融洽氣息一掃而空。
“你們這是做什么!”沈洛棲怒道:“放開我!”
“大膽逆賊你可知錯!”龍椅上,逐鹿王亦怒道。
沈洛棲奮力掙脫開束縛住她的士兵,抬眸看向逐鹿王,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錯,若是幫您收回皇城是錯的話,那沈洛棲沒什么可說的!”
逐鹿王怒摔酒杯,呵斥道:“還在信口雌黃!”
“你說你是沈洛棲。”夜瑾瑜道:“你可有證明?”
沈洛棲冷笑一聲,別過臉去,道:“笑話,我本就是凌月城的將軍,又何須需要證明?凌月王就是我的證明!”
夜瑾瑜冷笑:“好大的口氣啊,千面容。”
沈洛別過臉,扯了扯嘴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夜瑾瑜也不著急:“不知道沒關系,爺告訴你。千面容,是夜景川養的暗衛,最擅長易容之術,而且不管是容貌、聲音還是神態舉止都能模仿的八九成像,一般人很難看出破綻。你的易容術,江湖堪稱絕技。”
聞言,沈洛棲卻只是微微一笑:“三殿下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夜瑾瑜笑笑,也不著急,只是道:“你可以不用這么快承認自己不是沈洛棲這件事,但是希望你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千萬不要詫異。”
沈洛棲微微擰眉:“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