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gòu)對榮妃的心思了如指掌,怎么會相信她的借口?女人之間總是這般爭幾吃醋,只是趙構(gòu)沒想到榮妃連這個風(fēng)也要爭。榮妃見龍顏大怒,也只能撇撇嘴,深諳趙構(gòu)心思,雖然聽了秦檜的那些話心里對挽衣極為不滿,也只能暫時放放,萬一真的惹怒了皇上,她這枕邊風(fēng)恐怕吹都吹不成了。不過,榮妃也因此越發(fā)記恨挽衣。
挽衣連夜快馬趕回到韓良臣身邊,一路上只帶了兩名女騎。挽衣親自訓(xùn)練這些女騎有極高的隱術(shù),穿梭于各地,都不易被發(fā)現(xiàn),神出鬼沒,是韓家軍的一支神秘力量,讓韓家軍更加強(qiáng)大無敵,這夫妻二人在大宋的地位便可想而知。秦檜就是怕他們太過強(qiáng)大,最后連趙構(gòu)都無法牽制韓家軍,屢次進(jìn)言,試圖引起趙構(gòu)對韓良臣的猜忌。
挽衣一襲黑色夜行披風(fēng),頭和臉都被遮住,進(jìn)了門反手將門關(guān)緊。
“誰?”韓良臣見有一道黑影閃入,警覺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提起桌案上的長刀奔了過來。
“是我。”挽衣連忙將頭上帽子掀掉,露出一張俏臉來。
“挽衣?你回來了?”韓良臣放下刀,拉起嬌妻的手,輕聲道:“怎么樣?”
“嗯,我們猜的沒錯,是寶兒,寶兒處理的很好,沒有任何破綻,想必也沒有敢多過問沁香樓起火一案,畢竟這其中牽連太多官員,最終也不過是不了了之罷了。”挽衣隨韓良臣走到桌邊,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一路奔波,著實是渴壞了。
韓良臣聞言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腦海中只有些隱隱約約的模糊印象,是接挽衣離開沁香樓時見過的一位極可人兒的姑娘。
“不過,我想,既然有人開始對我下手,便不會善罷甘休,不知朝中又是怎么樣的腥風(fēng)血雨了,還有皇上會不會動搖,都不可知,我們加倍小心為妙。”挽衣又叮囑韓良臣,這人心之戰(zhàn),比血肉之博還有可怕
。
驀地,韓良臣緊攏的眉心舒展,眼眸睇向挽衣,不禁淡然一笑,說道:“也不必這樣小心,天高皇帝遠(yuǎn),我們一直在外征戰(zhàn),不回去與他們相爭就好了。”
“若是真的能這么容易就好了。”挽衣不禁嘟起朱唇,心底回梁家的冤案終是無法不去提防,隨即,復(fù)又抬眸睨著韓良臣,眉間也泛出一抹恬靜,輕聲道:“良臣,以后能離開塵世一切,任何事都與我們無關(guān),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共享天倫該多好?”本不想再提此事,仍是心懷遺憾。
韓良臣默不作聲,他,還有他的兒子怕是都要為大宋奉獻(xiàn)一生,眼看著韓剛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小小的年紀(jì)就跟著孫校的去校場上學(xué)著兵士們練功,小手小腳踢彈有力,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可帶他長大,已有了感情。不禁覺得這孩子或許也會繼承武志,又想起這孩子的爹娘也都是行軍用陣知兵法的奇才,若是不好好培養(yǎng),也真是可惜了一塊好材料。本來他就想等挽衣回來與她商量此事,聽她又提起退隱之事,到了嘴邊的兒的話只好咽了回去。
“會有那一天的。”他只敷衍似地應(yīng)著,不是他存心要騙挽衣,而是不愿她難過罷了。
挽衣苦苦一笑,韓良臣的心思,她哪里會不懂,只不過,她不像過去那樣殘忍地戳破,就當(dāng)他說的是真的吧,至少這樣還有會有些幻想,有一絲期待。
“挽衣……”他癡迷喚著,悲婉道:“何時,你說去哪兒便去哪兒,你說往前,我絕不退后,你說向左,我絕不向右。”
挽衣仍是沒有回應(yīng),只是悠然輕笑,半晌,才回道:“這是一個極美的夢,若是能永遠(yuǎn)在夢中不醒來,該有多好,沒有征戰(zhàn),沒有權(quán)爭,只有山有水,有你有我,有我們的子子孫孫。”她亦像是說著夢話般囈語,人有時越是得不到怎么樣的生活越向往。
“挽衣……”他只是喃喃
重復(fù),黑眸中卻是蓄滿了淚,含淚笑道,“你是上天落下的紅霞,那么美,那么炫麗,得到你的愛,是良臣一生之幸。總之,良臣此生不離不棄,你要記住,就算是死,我也要與你在一起,即便是死了,生生世世,我也會找到你,然后愛上你!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好,就生生世世。”挽衣的淚遂然墜落,她深知這一生來人世走一遭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亦是笑中帶淚道:“良臣,我們一起走過風(fēng)和雨、傷與痛、愛與恨,在我們白發(fā)蒼蒼的時候,也要相依相伴,共同回憶這一切,一輩子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是種幸運(yùn),而我遇到了三個,是不是幸福加幸運(yùn)呢?愛,真的好奇怪!”
韓良臣聞言,略一停頓,睨著挽衣沉聲道:“我希望不要再有第四個,而我會是最后一個。”他大概知道挽衣言下所指是亞默和霍安江,復(fù)又認(rèn)真道,“若還有別的男人出現(xiàn)在你身邊,我會殺了他!一定不會饒了他,所以你必須只愛我,知道嗎?”
這個霸道的男人令人哭笑不得,挽衣不禁想起霍安江臨終前的一幕,又想到那日亞默離去的背影,不禁喟然嘆息,“再出現(xiàn)一個,還是要被我傷害,我也不希望再有第四個出現(xiàn)。”這番話聽得韓良臣感動不已,將她輕輕擁進(jìn)懷中。
韓良臣再次破敵,俘獲眾多,其中有被蒙蔽、誘騙的民眾。他本想把這些建州的反動百姓全部株殺以絕后患,觀文殿大學(xué)士李綱聞訊,特地騎馬趕來,苦口婆心地勸韓良臣不可以濫殺無辜,要他刀下留情。而韓家軍在討伐建州時被全城人民圍攻之事,又令韓家軍的眾將士十分氣憤,不同意放了這些無知百姓,生怕這些百姓有朝一日仍能揭竿而起再做反賊。
可韓良臣畢竟是李綱的部下,左右為難,挽衣得知此事,為韓良臣出了個主意。
第二日,便見建州城門前樹起三面旗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