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中的其他地方御林軍還在嚴密把守,尤其是后宮里頭,每個宮殿外頭都是重兵把手,儼然還是一副高度戒備的模樣。
其實,昨個深夜御乾宮內劍拔弩張,皇后的坤寧宮也是一番雞飛狗跳的很不安寧,差點就也要利刃出鞘,血濺當場了。
一直到了這會,天色就亮了,文琴和文棋都不敢懈怠還是親自守在坤寧宮門口,她們生怕皇后會突然再癲狂起來影響到自家娘娘的安排。
一整夜的鬧騰下來,文琴和文棋也都是一臉的疲憊,可到底是心里有事都是死死硬撐著,她們只是隱約聽到了幾次起伏不定的騷動聲,一次比較明顯的打斗聲之外便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了。
可饒是如此,昨夜那種迫在眉睫的緊迫感還是縈繞在她二人胸口,久久無法消散,外頭是風聲鶴唳,里頭是雞飛狗跳,若不是后宮離御乾宮還有一大段距離,怕是她們二人的心神也都要支撐不下去了,好在她們尚不知外頭到底事情嚴峻到了什么程度,她們就只是謹遵貴妃喜寶的命令,死死守著后宮,尤其是皇后的坤寧宮和太后的寧圣宮。
晨光照在了坤寧宮的宮門,文棋微微打了個哈欠然后悄聲道:“文琴姐姐,聽著像是沒有動靜了,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文琴紅著眼睛同樣大了個哈欠道:“沒有娘娘的命令一切都不好說。”
“可娘娘不是說堅持過昨晚,到了今日便會安全很多的嗎?昨夜和今晨的幾陣喧鬧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之時的時候皇后會如此癲狂,難道她也知道什么?”文棋小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喧鬧既然能從前宮傳到后宮里來,怕是陣仗不小,只是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娘娘和四皇子現在如何了,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經順利回宮了。”文琴仍是一臉擔憂。
“那坤寧宮門口的事情又是什么呢?”文棋問出心中疑惑。
“哎,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宮里頭的水一直很深。這外頭到底是那股力量占了上風還真不好說,不過瞧著皇后癲狂的模樣,怕是她應該知道些什么的。”文琴道。
“可太后那……還真是奇怪,難道說是太后經歷了太多大起大落已然心如止水了。昨夜里我一直守在太后宮外,她老人家早早便歇下了,一點反常舉動都沒有,若不是你這頭派人來喊我幫忙,我還真不知皇后這能鬧成這個樣子呢。”文棋一邊說一邊心有余悸地往坤寧宮院門內望了一眼。滿園的狼藉,倒是讓她又想起幾個時辰前的混亂和癲狂。
也就是剛剛過了子夜沒多久,那會二皇子也是才帶著人沖到養心殿外,前宮甚是一陣喧鬧,傳到后宮這里來的時候也還能隱約聽到了一些風聲,而文琴恰好守在坤寧宮皇后這里,文棋守在寧圣宮太后那里。
文棋也聽到了響動,可她守在寧圣宮外也不敢挪動,雖然寧圣宮內一片寂靜,可文棋聽著外頭突起的喧鬧和風聲。這胸口緊張得氣都不敢大出。
守在門口的御林軍個個也都是屏氣凝神,高度緊張,這寧圣宮內畢竟住著當朝太后,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作為御林軍他們的警惕性要比文棋她們強太多了,可就算是知道外頭一片混亂,可他們也不能隨便擅離職守,畢竟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守護后宮安危,那么前宮的事情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文棋正在這守著,不遠處一位宮人執著宮燈就朝著她這頭來了。御林軍自然立刻攔下盤問道:“來者何人?”
那執燈宮人立刻恭敬道:“我是長信宮貴妃處的宮人王樂,是聽長信宮大宮女文琴姐姐的命令來此處尋長信宮大宮女文棋姐姐的,還請這位御林軍大哥代為通傳。”
“可有令牌在身?”御林軍守衛問道。
“有有!這里!”執燈宮人掏出長信宮宮人令牌遞給了守衛。
那守衛對著燈光仔細辨認了一番后道:“你在此處稍后,我進去幫你傳話。”
執燈宮人立刻感激道:“多謝御林軍兄弟了。”
那御林軍對著旁邊幾位同是守衛的兄弟點點頭像是在示意什么。然后自個便攜著佩劍進去尋文棋去了。
那名叫王樂的執燈宮人便一臉焦急地侯在坤寧宮宮門口,不一會接到消息的文棋便跟著那位御林軍一道出來了,那御林軍指著不遠處執燈的宮人道:“文棋姑娘,就是外頭那一位。”
文棋迎著光亮挪了過去,靠近之后才發現是文琴帶在身邊的一位宮人,便奇怪道:“王樂?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跟在文琴姐姐身邊的嗎?怎么,文琴姐姐那出事了?”
名叫王樂的宮人一臉急色道:“是啊,不知為何,剛過了子時,外頭便是一陣騷動,沒多久,這坤寧宮的皇后娘娘便有了動靜,說什么都,文琴姐姐自然要攔著,可皇后娘娘就像是著了魔一般,說什么都要硬闖,現在他們正在對峙御林軍也都圍了上去,文琴姐姐怕坤寧宮的事情鬧大了,所以便派我過來請文棋姐姐您過去幫忙。”
“什么?皇后和文琴對峙起來了?”文棋聽聞心下一驚。
“正是!所以小的才立刻從坤寧宮趕到這來找你的。”王樂道。
“可……這頭也很關鍵,怕是離不了人的。”文棋有些苦惱。
“太后娘娘這頭也出事了嗎?”王樂立刻問道。
“那倒沒有,太后這一直很平靜,可如今皇后都鬧起來了,這太后又是皇后的姑母,也真不好說了。”文棋本身還不大擔心太后這邊,可王樂帶來的消息讓她不得不重新提高警惕。
“太后這如今還無任何動靜,可皇后那怕是快要撐不住了,文琴姐姐雖然調動御林軍,可到底她是皇后,御林軍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真動手的,這樣一來,文琴姐姐就不知能撐多久了,她最怕的便是有人會趁亂將事情鬧大,文棋姐姐,皇后的坤寧宮離前宮可不是太遠,一旦她那亂了,怕是會對著外頭不利吧。”王樂焦急地解釋道。
文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思量了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不過你得稍等我一下,我還得拜托這些御林軍兄弟一些事呢。”
說罷,文棋轉身來到負責寧圣宮安危的御林軍統領身邊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道:“這位統領,皇后坤寧宮內出現混亂,我得趕過去幫忙,這頭太后娘娘這里的安危便就交給您和這十幾位御林軍兄弟了,文棋在此感激不盡了。”
那統領微微抱拳道:“文棋姑娘客氣,即便你不好說,我們也是領了命令的人,這里的安危你就放心吧,沒人進得去,也沒人出得來,我們會一直等到解禁的命令下來,至于皇后那里,文棋姑娘就放心去吧,這有我們!”
文棋深深一拜之后道:“多謝幾位統領和御林軍兄弟,貴妃娘娘事后定然會大恩答謝的,文棋先行謝過,這里便交給您幾位了,文棋先前往皇后的坤寧宮去了。”
話畢,文棋便跟著執燈前來的宮人王樂一道疾步趕往坤寧宮宮去了,而他們身后的守在寧圣宮的御林軍們出了那位統領之外,其余御林軍守衛仍舊紋絲不動地守在門口,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那位統領也只是望著文棋離去的方向微微有些皺眉,似乎在擔心,可一瞬之后他便又恢復了嚴肅冷靜的模樣。
而文棋這頭疾步趕到坤寧宮宮門的時候,這里已經被御林軍圍得水泄不通了,而里頭時不時傳出的厲聲質問讓文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到了門口,文棋亮出宮牌,便穿過御林軍守衛進到坤寧宮正院內,這時這院內已是燈火通明,一片混亂了,御林軍,宮中守衛和皇后身邊的宮人正里外對峙,儼然已經到了劍拔弩張地邊緣。
皇后在貼身宮人紅箋的攙扶下正怒視著阻攔在門口的文琴,而文琴卻是一臉不卑不亢地回視著皇后,文棋見狀便立刻趕了上去問道:“文琴姐姐,你沒事吧?”
文琴側頭瞧見文棋便皺著眉頭道:“無事!,不過是皇后娘娘要深夜出宮,我在勸阻罷了!”
“為何?”文棋詫異。
還沒等文琴開口解釋,皇后身邊的紅箋便一臉怒氣道:“怎么,你以為多請一個奴才便能攔著皇后娘娘了嗎?”
文棋聞言立刻挑眉道:“紅箋,同是宮人,你也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哼!既然你們知道自個的身份,為何還敢以下犯上攔著皇后娘娘的去路?”紅箋冷冷道。
“不是我們要攔著,是貴妃娘娘有旨意今晚后宮戒嚴,我們不過是遵旨而已。”文棋也冷冷回道。
“哼!就算是貴妃有旨意那又如何,身份上貴妃還是要低我們皇后一等,她一個貴妃的旨意又如何攔得住我們皇后娘娘呢,真是天大的笑話!”紅箋不屑道。
文棋一聽紅箋這話是在諷刺他們主子,便想上前理論,可卻被文琴一把攥住道:“文棋,我叫你來是幫忙守著這坤寧宮的,不需與她們多言,只要她們出不去便是,我們也不用再與他們多話了。”
“可……可紅箋那話是個什么意思?”文棋不服氣。
“我知道,不過現在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我們只需要護著便是,其他的并不需要要與他們起沖突。”文琴示意文棋稍安勿躁。
“呵呵,貴妃旨意?哼!本宮雖然失寵,可本宮的皇后之位還沒失去,你們兩個狗奴才就敢如此狗仗人勢,當真囂張狂妄,是不是皇上不在宮中你們就能肆意妄為,無法無天了!”皇后喘了一會便又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