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瑤光退步的態度,雲黎對她的防備也減少了不少,而看著趙卿寧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雲黎思量再三,終於還是沒有點破。
“娘娘最近的心事很重啊。”在爲趙卿寧請完平安脈後,周杰元似笑非笑的對她說道,“莫不是因爲女皇的事?”
“你又知道了什麼?”看著周杰元話裡的意思,趙卿寧瞥了他一眼,不在意的問道,“本宮又什麼時候說過了,是因爲她的事?”
周杰元曾是雲黎的伴讀,而現在又是他身邊的心腹,很多關於他的事情,周杰元都是清楚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關於女皇瑤光的事。
“娘娘的心事在這脈象裡可是一清二楚,便是別人明面上看不出來,臣這一試脈搏,必然就能夠知曉。”周杰元笑笑,對趙卿寧說,“娘娘大可放心,皇上陛下的心,可是一直都在娘娘這裡,那女皇瑤光根本算不得什麼的。”
周杰元搓了搓手,轉身從藥箱裡翻出了三個顏色不同的小瓷瓶,對趙卿寧說:
“紅色的外敷,白色的跟黑色的一起沖水,每日一次,這傷口雖然結痂了,但還是小心些的好。”
“周杰元,本宮原以爲你只是個大夫,沒想到現在連女人的活計你也幹上了。”讓瞳兒結果周杰元遞上來的瓷瓶,趙卿寧看著周杰元悠悠的說,“這種東家長李家短的話,你倒也是個包打聽。”
“這不都是娘娘想知道嗎?”對趙卿寧的冷嘲熱諷周杰元始終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整理好藥箱,周杰元轉頭看著趙卿寧,微微笑道,“臣只是關心娘娘的身體,希望娘娘能夠心情暢快罷了。”
“呵呵,周杰元你可真會說話。”趙卿寧撐著下巴上下打量了周杰元一番,坐正了身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本宮想知道的事情,你能知無不言嗎?”
“自然,娘娘想要的,只要臣有,都可以給您。”
聽著趙卿寧的問話,周杰元揚起了脣角,語氣
真誠的對趙卿寧說道。
聽著他話裡的意思,趙卿寧並沒有多想,擺手示意瞳兒帶著房間裡其他的人一起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周杰元。
“娘娘想知道什麼?”
看著趙卿寧將人都遣出去,周杰元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了起來,嚴肅的問她。
“皇上與女皇瑤光此前有何淵源?”看著周杰元的眼睛,趙卿寧問道,“本宮聽皇上提起過此前他與女皇瑤光相識便是在這廟宇之中,那時候,你應該也在的吧?”
“呵呵,娘娘怎麼就如此確信臣一定在場?”周杰元的雙眸一動,笑著反問道,“娘娘也該知道,臣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曾有幾年時間在宮外雲遊求學,那時候臣與皇上相距千里,要趕來,恐怕多少也有些困難吧。”
周杰元輕描淡寫一句雲遊將自己不在場的證明說的圓圓滿滿,而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不自覺的攥緊而又鬆開,像是在掩飾什麼。
“那換個問題好了,”他的動作自然沒有被趙卿寧錯過,看著周杰元的眼睛,趙卿寧又問,“女皇瑤光身邊的皓情,與周太醫又有什麼淵源呢?”
趙卿寧的話一出口,就對上了周杰元審視的目光,在與她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周杰元嘆了一口氣,對趙卿寧說:
“娘娘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又何須臣再證明一次。”周杰元看著趙卿寧,脣角微微仰著,臉上卻是說不上的表情,“您是怎麼知道的?”
“開始只是猜測,剛剛聽你的話才證實的,”趙卿寧隨意擺弄了一下衣角,對周杰元說,“說實話,我也有些意外,你們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趙卿寧從第一眼見到皓情開始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皓情並沒有與周杰元正面接觸,但是這種微妙的感覺卻是始終縈繞在趙卿寧心頭——皓情,似乎是個擅毒的人。
擅長製藥用毒的人身上總是會帶著點淡淡的藥香味,而精於用毒的女人更是
常留著指甲,在甲縫裡藏毒以備不時之需。
趙卿寧在看到皓情第一眼時就注意到了她的手指,宮中女官按理說來是不允許留長指甲的,而她那一雙保養精良的手卻是與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而之後在皓情陪瑤光離席更衣的時候,她腰間佩著的宮滌的系法更是引起了趙卿寧的注意,這樣的繩結方法,她只在周杰元的藥箱上見過。
“呵呵,娘娘這是畫了圈子讓臣往下跳嗎?”周杰元看了趙卿寧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說道,“那皓情,是我師父的女兒。”
既然被戳穿了,周杰元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對趙卿寧說出了真相。
“皇上第一次到定邦寺是十年前,那年臣正好遊學拜在了盛琉楊家,就是皓情的本家。她的身份跟我差不多,都是被選在皇子公主身邊作爲心腹培養的,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在裡面。”說道過去的事情,周杰元的臉上難得能見到些不一樣的溫柔神色,“後來的話也沒什麼好說的,臣學成之後應約回了雲蒼,而她也到了正式入宮的年紀,之後若非是皇上的事情,也再沒什麼交集了。”
周杰元說著,相識覺得有些遺憾似的搖了搖頭感慨道:
“當年還是個小毛丫頭,這麼多年不見,倒是變得不一樣了不少。”
“僅僅是這樣?”趙卿寧若有所思的看著周杰元,問他道,“本宮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啊。”
女皇瑤光對自己的態度,趙卿寧多少也能猜到幾分,女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她的心思便是隱藏的再好,也總會露出些蛛絲馬跡,更何況她身邊的皓情幾番的大量。
“娘娘是擔心皓情會對您不利嗎?”周杰元想了想對趙卿寧說,“以現在的形勢,若是女皇瑤光對您不利的話,未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這樣的賠本買賣,臣覺得以女皇的性格是絕不會做的纔是。”
“呵呵,但願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