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剛才一樣,那些衙役雖然非常清楚地聽到縣太老爺的命令,但同樣沒人動手,只因周健的為人不錯,那些衙役沒少受他的恩惠。
更何況有劉病已他們在這兒,就算動手,也不可能討得好去,要是真惹怒了這伙強盜,腦袋估計都得搬家。審時度勢,自然是不動手方為上策。
縣太老爺見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正等發怒,卻見周健雙目環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只好將怒氣強行壓了回去,帶著那幫衙役非常狼狽地走了。
張丹楓看著周健,嘆息地道:“你不應該出手的,不聽上司命令,殺傷朝庭命官,這個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看來這泗州城你是呆不下去了!”
周健神色一正道:“這些個狗官,不思感恩戴德,反倒恩將仇報,士可忍孰不可忍,這泗州城周某早就不想呆了,如此甚好!”
張丹楓也佩服周健的真性情,心想著如果你沒什么去處,不如去我金雞嶺,遂問道:“那周兄接下來可有打算?”
周健如實回道:“在華夏金蒙的交界處有個金刀寨,屬于三不管,寨主霍天雕是周某的一位老朋友,周某這就帶著一家老少投他去!”
張丹楓見他有了去處,也不好意思出言相挽,更何況這金刀寨雖然地處邊陲,卻仍然尊鐵摩勒為盟主,說到底還是一家人,遂點點頭道:“這金刀寨主為人仗義,周兄去投奔他,也是再好不過!”
周健對著劉病已、張丹楓一拱手,說道:“劉公子,張公子,你們對泗州城百姓的恩德,我周健定會時時記在心上,他日但有一紙相召,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先行告辭,后會有期!”
說完之后,匆匆而去,張丹楓望著他的背景嘆道:“果然是條熱血漢子,可惜武功不高,元超,護送他們一家老少去金刀寨的事,就交給你了!”
孟元超對周健的舉動也是相當的佩服,聞言接道:“放心,有我快刀孟元超在,沒人會傷他們分毫,此去金刀寨路途遙遠,沿途還可以教他一路刀法!”
目送孟元超走后,張丹楓又對劉病已道:“劉兄弟,聽手下的兄弟匯報,開封府包拯受皇上旨意來這泗州城視察,上頭既然插手了,就跟咱們沒什么相干了,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劉病已知道張丹楓一直想邀請他上金雞嶺,但目前自己的功夫未成,名望也不夠,上去除了仰人鼻息外,也沒多大用處,微微一笑道:“小弟初涉江湖,想趁此機會四處走走!”
逢人但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劉病已雖然對張丹楓敬佩有加,但對他仍然沒有說實話,因為他現在的目標并不是想隨便走走,而是想上光明頂,獲取乾坤大挪移!
當日在活死人墓吸完燕南天的功力后,原本打算直奔光明頂的,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隨口托詞,燕南天竟然以寶藏相送,只好改變計劃,來到這泗州城,如今事了,自然是辦自己的正事要緊。
江湖上雖有許多厲害武功,但都要潛心修煉方能大成,惟有這乾坤大挪移不同,只要功力達到絕頂,任督二脈貫通,學會這套功法也就幾個時辰之事,而這個條件自己早已具備,不學這乾坤大挪移,還真是浪費。
張丹楓也是聰明之人,雖知劉病已的說法是個托詞,卻也不點破,從懷中掏出一只綠林箭遞過來道:“這只綠林箭,還請劉兄弟收下,他日若有為難之事,只須傳下此箭,則我綠林中人,定當竭力相助!”
劉病已當然知道這綠林箭對于那些綠林人士的重要性,并不亞于皇帝的尚方寶劍,原本不想接的,旋即想到自己在江湖中并沒有什么人脈,找張丹楓取寶,無非是想搭上他們這條線,為以后鋪點路。
如今張丹楓以此物相送,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自不能白白浪費,正所謂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說了兩句客套話后,便將其收在懷中。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自然沒那么多廢話,在相互寒喧過后,就各奔東西了,劉病已走出泗州城,辯了辯方向,便向昆侖山的方向而行。
行沒多遠,便聽到身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郭襄正騎著她那匹小紅馬旋風而至,沖劉病已甜甜一笑,叫道:“病已哥,上來吧!”
劉病已心中暗道:“我要去光明頂,你跟著來干什么?”心里雖是這樣想,但嘴里卻沒有這樣說,而是笑問道:“小襄兒,你不是要回襄陽城嗎?這條路好像反了吧?”
郭襄狡黠一笑,反問道:“誰說我要回襄陽城了?你不是說要四處走走嗎?那小女子就勉為其難陪陪你啦!”
劉病已心里格登了一下,暗道:“我的姑奶奶,你還是別勉為其難了,我去昆侖山可不是去玩的!”
但這番話說出來,又怕傷了郭襄的自尊心,很誠懇地道:“我要去的地方是西域,那兒冰天雪地的,你的小紅馬也去不了!”
郭襄拍手笑道:“去西域?。磕歉仪楹醚?,我正想去體驗一下西域風情呢!你說這小紅馬去不了?這沒關系,我讓人送回襄陽就成了!”
說完之后,也不理劉病已同意不同意,伸手一拉,便將他拉上馬背,兩人來到市集,郭襄隨便找了個丐幫弟子,便讓他將小紅馬騎回襄陽。
這一幕直瞧得劉病已咋舌不已,這郭襄被人稱為小東邪,行事還真是出人意料,如此貴重的汗血寶馬,竟然可以隨便交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乞丐。
郭襄對此似乎并不擔心,拍拍手笑道:“你看,這小紅馬的事我已經處理了,咱們先去找間客棧住下吧,然后買點干糧,明天上路!”
劉病已見郭襄執意要去,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心里想著,等到了光明頂,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說要去西域,這郭襄似乎顯得有點興奮,拉著劉病已在市集到處亂逛,見著什么就買什么,也不怕重復,單是那牛角梳就買了好幾把。
劉病已兩手早已滿得不能再滿的東西,心頭泛起一絲苦笑,暗忖道:“咱們這是出遠門,不是游山玩水走親戚,買這么多東西,誰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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