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之上,劉病已槍如游龍,東方不敗長袖善舞!
從早晨到中午,到底殺過多少人,奪過多少命,劉病已沒空去數,東方不敗沒心思去數,只知道冰峰四周,結成一層厚厚的紅冰。
陽光照耀著冰峰,紅光四射,顯得格外的耀眼,劉病已的雙眼也因為冰峰的反照而顯得血紅,或者本來就是血紅的。
此時的劉病已眼前是血紅一片,在血色的海浪中,一匹駿馬踏浪而來,馬是熟悉的馬,人是熟悉的人。
當劉病已跟東方不敗看到這熟悉的馬跟熟悉的人的時候,心中既然充滿感動,也充滿驚懼,因為來的只有一騎一人。
馬是照夜玉獅子,人是楊士瀚!
這就是兄弟,生死兄弟,劉病已見著楊士瀚遠遠地叫著,讓他別過來,憑他一人之力擋不住眾多的高手。
但楊士瀚沒有聽,照夜玉獅子則更沒有聽,這馬的腳程還真是不賴,不亞于郭襄的那匹小紅馬,是楊士瀚出征時,張丹楓特意送給他的。
如今,他來了,騎著這匹白馬來了,劉病已跟東方不敗已在冰峰之上做困獸之斗,魏忠賢自然不能讓楊士瀚前來接應。
楊士瀚是天波府的人,天波府的人自然得聽皇上的命令,魏忠賢不相信楊士瀚敢違皇帝的圣旨,當即叫過兩名太監攔在楊士瀚的馬頭。
其中一名太監將長劍一橫,大聲叫道:“楊將請留步。我們是奉皇上的旨意格殺劉病已,還請楊將軍回去!”
也許是經過戰爭的洗禮,現在的楊士瀚看上去要沉穩許多,勒著白馬,左手將錘枕在馬背上,而右手則將錘扛在肩膀上,冷冷地道:“既然是皇上說要殺我大哥,可有圣旨!”
“這……”兩名太監面面相覷,他們手中還真沒圣旨,劉盲雖然想殺劉病已。但傳的卻是口諭。為的是留一條后路。
楊士瀚嘿嘿笑道:“既然沒有圣旨而阻殺陽武候,那就是重罪,如果你們再不退下,可就怪不得我楊士瀚要大開殺戒了!”
兩個太監并沒有退讓。他不相信楊士瀚敢殺他們。更何況現場的情況是已方的高手眾多。憑他楊士瀚一人之力也翻不起天。
這人世間的事很奇怪,往往都是自己想當然,往往都是不相信而釀成巨大的后果。這兩個人也不例外。
以楊士瀚的身份,自然沒空跟他們廢話,掄起擂鼓甕金錘,砰砰兩下就像敲木樁似的將兩人的半截身子打進地下,有沒有死不知道,反正腦袋是沒了。
楊士瀚揮舞著擂鼓甕金錘,直沖進來,人借馬力,揮舞著雙錘在冰峰下展開一場罕見的殺戮,碰者無不立即斃命,不留半個活口。
劉病已站在冰峰之上,也不由得暗自驚心,楊士瀚的雙錘到處,莫不血肉橫飛,無論是金國武士,或者華夏國的大內高手,沒人能擋住他的半錘。
在劉病已的印象中,楊士瀚的雙錘雖然厲害,但厲害到如此地步,還真是超出他的想象,也許是這一年來的戰場斯殺,激發楊士瀚的全部潛能,他現在的武功,只能用一個神字來形容。
當年十八路反王在四明山圍著楊廣,李元霸單人獨騎,殺得十八路反王人仰馬翻,原以為那只是評書中的夸大之詞。
沒想到今日見到楊士瀚,比之當年的李元霸竟然沒有絲毫的遜色,身奇白馬,手揮雙錘,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轉瞬間便將這數百名高手殺得只剩幾十個人。
楊士瀚在輪番沖殺后,魏忠賢跟黃裳等人已結成一個陣勢,而楊士瀚仍然騎著白馬,在陣勢前游來晃去,他的雙眼并沒有血紅,而是顯得特別的澄亮,殺人已經再不能讓他紅眼了。
這副場景沒有讓人不心寒的,黃裳、諸葛正我、魏忠賢、完顏長之、金輪法王、上官金虹,這六個人莫不是當世高手中的高手,但他們面對如此嗜血的楊士瀚,心里卻冒起陣陣寒意。
楊士瀚右錘一指,冷哼道:“就憑你們這群蝦兵蟹將,也敢來追殺我大哥?不怕死的,就盡管上吧,我楊士瀚接著便是!”
金輪法王的龍象般若功已練到第十重,見楊士瀚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低吼一聲:“我來試試!”
說完之后,他的金輪頓時激飛而出,在空中劃著弧線,直向楊士瀚的咽喉削來,快,很快,快到眾人只見到一道黃光。
但現場中誰都知道這金輪不可能要得楊士瀚的命,他們之所以把目光看過來,無非是想看看這金輪會碎成什么樣子。
“鐺!”
一聲震天的巨響傳來,金輪在毫無懸念中碎裂,但讓他們想不到的事,這些碎片竟然盡數反彈回來,原本就剩下不多的高手此時就剩得更少了。
劉病已跟東方不敗自然不愿意楊士瀚孤身對敵,早從冰峰上下來,楊士瀚對著劉病已跟東方不敗叫道:“大哥,大嫂,不好意思小弟來遲了!”
東方不敗雖然跟劉病已還沒有結婚,但已經習慣他們叫大嫂了,聞言也沒臉紅,只是笑道:“不早不晚,你來得正好!”
楊士瀚嘿嘿一笑,從馬上跳下來,對方的人馬既然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高手對決了,不再需要沖鋒了。
自金輪法王后,誰都不愿意再度出手,以他們這種高手的身份,單獨出擊似乎誰都沒那個把握,不但人輸不起,面子更輸不起,如果是聯手出擊,但相互間又不大信任。
場面顯得有點僵持,這次格殺劉病已是魏忠賢的主意,也是由魏忠賢主持的,面對楊士瀚,他還想做最后的爭取,清清咽喉,緩緩地道:“小將軍,本公公的話你可以不相信,但黃大人跟諸葛大人的話,你應該相信吧?這次的確是皇命我們來阻殺陽武候的!”
說到這兒,稍為停頓一下,又帶著威脅地口吻道,“小將軍,你這般護著陽武候,那可與皇上作對,你不為自己打算,你也總該為天波府打算吧?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你就不怕皇上誅你九族呀?”
楊士瀚嘿嘿笑道:“魏忠賢,這么多年,你仗著老皇帝的寵信,手上沒少沾忠臣良將的鮮血,今天我楊士瀚就要替他們討還公道!”
說到這兒,楊士瀚的面色微收,又用另一種語調說道,“哦,對了,我搞忘了告訴你,我今天前來相助我大哥,正是奉老太君的軍令!”
“老太君的軍令?”別說是魏忠賢,就是黃裳跟諸葛正我都不相信,要知老太君一向把忠君看得很重,她這樣做是公然的對皇上不滿了。
楊士瀚嘴角掛著笑,很得意地道:“你們沒有聽錯,這的確老太君的軍令,身為天波府的人,老太君的軍令誰敢違抗,別說你們手中沒有劉盲的圣旨,就算劉盲親自到此,我楊士瀚也敢用錘砸掉他!”
楊士瀚說到這兒,面色一收,神情顯得相當的冷峻,一股濃濃的殺意直逼而出,冷笑道:“想滅我天波府的九族,他劉盲還沒那個膽,還得問問他屁股下面的寶座有沒有坐熱乎!”
魏忠賢聽楊士瀚一口一個劉盲,簡直沒將這個皇帝放在眼內,面色也氣得煞白,知道再講下去也是沒用的,當即吩咐黃裳、諸葛正我以及上官金虹準備大殺。
至于完顏長之跟金輪法王則是外援,受不到他魏忠賢管的,幫是人情,不幫也在情理之中,但有一點他是非常明白的,站在金國的立場,他們更加不想華夏國出劉病已這樣的一個對手。
將敵人消滅在萌芽狀態,是最好的選擇,他完顏長之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緩緩地道:“既然是這樣,咱們就一同上吧!”
就在大家準備分工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走路走得很慢,蒼白的臉,漆黑的刀,雪白而修長的手。
來者是傅紅雪,自從上次劉病已打敗傅紅雪后,這人就再也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他此時前來到底是敵是友?
別人的眼光更多的是詫異,但魏忠賢的眼光更多的卻是笑意,因為傅紅雪正是他叫來的,如同上次讓他殺劉病已一樣,這次的目標同樣是劉病已。
只是傅紅雪走得很慢,因為他的腿有殘疾,又不想騎馬,所以遲到三天,是可以原諒的,至少在魏忠賢的心里是這樣認為的,只要在劉病已沒死前趕到就成了。
傅紅雪拖著他那條殘疾的腿,慢慢地走過來,看得別人都有點著急,明明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卻用了半個時辰。
這種辦事效率太低,以后要找殺手,絕不能再找這樣的,魏忠賢在笑意的背后,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傅紅雪原本是青龍會的第一殺手,上官金虹身為青龍會的大龍頭,看到他來應該開心才是,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開心的味道,反而是快劍阿飛的臉上擠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現場還活著的人當中,每個人的武功都似乎不會比傅紅雪低,但現場的氣氛卻因為傅紅雪的到來而顯得有點怪異,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