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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莊來客

送自己和嵐到九道山莊的人,和王儒是合作關係?究竟是誰呢?

自從與秦峰交談後,熊倜回到牀上徹夜難眠。

如今自己的身世算是有了答案,那麼接著要查的便是“暗河”與九道山莊之間是否有關係。如今“暗河”二十名殺死全部死亡,唯獨剩下那個神秘的首腦至今都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暗河”消失近半年,沒有人說“暗河”覆滅,韓天翔之前認爲“暗河”可能有什麼陰謀。

或許,沉寂半年的“暗河”又要冒出來了。

熊倜趁著每次巡邏之際,偷偷觀察山莊裡每一塊經過的地方。但他所有巡邏過的地方一點異常都沒有。

夏蕓心情稍微好了些,熊倜時常見她與秦峰在一起,心裡有些苦悶。王儒自從回來後便再無外出過,一天幾乎都在房中。

偌大的山莊,猶如一個小國度,除了菜農會上門賣菜以外,幾乎見不到外人。

“巡邏完這邊就可以換班了。”巡邏隊長道。

九道山莊護衛的規條太嚴厲,直接由莊主、護法以及總管管理,秦峰作爲少莊主,有莊主在他也不能隨意調用護衛。秦峰和熊倜只能悄悄約定每三晚碰頭一次。

護衛隊走到山莊裡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熊倜之前巡邏過這裡一次,道路兩旁種了一些樹木,還堆了一些假山。除了都沒什麼建築物。拐過前面的假山,再走不遠就有一面石牆擋住去路,隊伍就要掉頭走。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護衛隊長白羽伸手示意隊伍停下。

聽腳步聲是一隊人走過來。白羽不解道:“奇怪,怎麼會有巡邏隊從那邊過來?”

衆人也是詫異不已。

只見假山處拐出了一隊人。那些人穿著護衛服裝,但是上衣有紅色的條紋,腰帶也是紅色的。

熊倜所在的護衛隊的服裝,上衣是黑色的條紋,腰帶是黑色的。

這護衛隊大約五十人,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從熊倜他們隊伍旁邊走過。白羽望著這隊伍的背影,幽幽道:“原來這就是‘朱雀’護衛隊。”

九道山莊一共有二十四支巡邏隊,熊倜之前聽白羽提過,其中有四支隊伍是九道山莊的精英護衛隊。分別叫“青龍”“朱雀”“玄武”“白虎”,每隊五十人。通過上衣的顏色判斷。可熊倜在九道山莊呆了近十天,都未曾碰見過這些精英護衛隊。問秦峰,秦峰則說看見過,精英護衛的武功不弱,而且不聽命於他這個少莊主。

熊倜暗忖道:奇怪,前方不是絕路麼?怎麼他們可以從那邊過來呢?

熊倜一行人走到絕路盡頭的那面牆,看不出任何異樣。牆高差不多三丈,從牆頂往遠處看,可看到後面的山。但熊倜忽然感覺這堵牆有些奇怪,只是一時也說不出奇怪在哪裡。

按約定今夜秦峰迴來找他,看來要問問秦峰才行。

當夜,秦峰如約前來,熊倜把巡邏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秦峰詫異道:“‘朱雀’?”

熊倜點點頭,道:“白羽說的。朱雀是山莊的精英護衛隊,他們巡邏的地方一定很重要,怎麼會跟我們碰見呢?而且,明明有一面牆在我們前面的地方。”

“那邊不是靠近後山麼?有面牆很正常。”

“但我總覺得那面牆有古怪。否則,怎麼會忽然冒出五十個人來?總不是從假山那裡冒出來的吧?”

秦峰思忖道:“可那面牆會有什麼問題呢?就算能打開,後面可是山吶。”

熊倜道:“你和蕓妹大半年都找不到‘聖手神偷’,也就他就在這面牆後面。後面是山又如何?山難道不能有洞麼?夜羅剎和江雪非都可以住在地洞裡,江湖上的人都找不到他們。”

秦峰嘆了口氣道:“可就算像你說的,後面有個山洞,‘聖手神偷’就在裡面。但是我們如何進得去?‘朱雀’的人不會聽我的。我也不能叫王儒給我打開這面牆吧?就算可以打開,萬一裡面不是囚禁‘聖手神偷’的地方呢?”

熊倜皺著眉道:“也是。不過,我們要想辦法進去。那面牆太高了,都不好爬上去。”

秦峰思忖了片刻,道:“我先回去想想辦法。這段時間也難爲你了。每天都要巡邏。”

熊倜笑了一下,道:“沒什麼。我覺得這樣鍛鍊了我的腳力。或許對我的輕功有幫助。對了,你先不要跟蕓妹說,免得她過於激動露出破綻。”

看來九道山莊的確不簡單。光是護衛就有近千人。而山莊除了護衛以及下人以外就沒幾個人了。就算是一個土財主也不需要僱用這麼多護衛吧?更何況,山莊主人不像是個做生意的人,倒像個文士。

不知道是不是秦峰在山莊的緣故,熊倜感覺每次見到王儒都沒有當初那股冷酷無情的面容,多了幾分儒雅。有時候恍惚覺得,這個王儒不是當初下令打死嵐的山莊莊主,可是那張臉偏偏又告訴熊倜是同一個人。

又過了三天。那天下午,九道山莊竟然有客人來了。

正和夏蕓在一起的秦峰聽到下人的回報,感到十分驚訝。九道山莊鮮有客人來訪,自從自己回來山莊後,一個客人都未曾來過。

王儒親自出來迎接。秦峰看見來客,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步履矯健,毫不遜色於年輕人。唯有花白的頭髮告訴人們他的年紀。

秦峰並不認識這位老人。只見王儒開口便道:“你今天怎麼來了?”

老人道:“怎麼?我來不得麼?我可是有事找你。”

王儒道:“先進屋裡說。”

老人望了望王儒身後的秦峰和夏蕓,道:“你後面的兩個年輕人是誰啊?之前我怎麼沒見過?”

王儒轉身道:“峰兒,快來拜見風伯伯。”

秦峰立刻上前給老人行了個禮道:“王峰見過風伯伯。”

老人問王儒:“你兒子?”

王儒點點頭道:“他半年前纔回來,正好是你上次來山莊後回來的。旁邊那姑娘是峰兒的好友,夏蕓姑娘。”

夏蕓也過來行了個禮。

“呵呵呵。都長這麼大了。以前你說你兒子沒玩伴,我還派人送了兩個孩子過來……”老人笑著道,打量著秦峰,忽然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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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儒道:“怎麼了?”

“你這兒子,跟我幾年前救的一位姑娘長得有些相像。”

秦峰一聽,心裡顫了一下。跟自己長得相像的姑娘……

王儒笑了:“人有相似,有何奇怪的?”

老人嘆道:“唉,想起那丫頭,都長一段時間未見了。什麼時候可以喝上你兒子的喜酒啊?”

王儒道:“你說你有事找我,就是問這些麼?”

“不是。可難道你讓我在這裡跟你說麼?”

“那到書房談。”王儒轉向秦峰道:“峰兒,爹跟風伯伯有事要談,你繼續陪夏姑娘吧。多帶人家出去走走,不用經常呆在山莊裡。小心把人家悶壞了。”

“爹,孩兒知道了。”

王儒和老人便往大堂走去。山莊太大,門口與大堂之間好一段路。兩人一邊說一邊走,正好有隊護衛隊巡邏歸來。

熊倜一眼便看見王儒和一個老人在一起,驚得停住了腳步。

“丁久!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停下來了?”白羽喝道。

熊倜支支吾吾道:“我,我的腳,好像扭了。”

白羽罵了一句:“走幾步就扭了?你腳是泥做的麼?算了,反正都換班了。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這隊伍的護衛都是新進來的,在這些天以來互相熟悉了,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感。進到來九道山莊,就很難再出去了。你的朋友,就是跟你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巡邏的隊友。

熊倜一瘸一拐地跟著隊伍離開。其實他是故意說自己扭傷腳的,他心裡一直在想著剛纔那老人。

那老人很眼熟,儘管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認出來了——就是當初帶走他娘、並叫人把自己和嵐送來九道山莊的那個人!

熊倜剛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見到他!

秦峰夜裡悄悄過來與熊倜碰頭,熊倜一見秦峰立刻便問:“今天和王儒在一起的人是誰?”

秦峰怔了一下,道:“王儒沒說,只是叫我喊他風伯伯。”

熊倜驚道:“風伯伯?風鐵刀?”

“風鐵刀?你說他就是風鐵刀?是了,他今天說過他曾經送過兩個孩子來山莊……”

熊倜頹然道:“那就真的是風鐵刀帶走我娘,送我和嵐來九道山莊。他與九道山莊真的有關聯。可他和王儒什麼關係?”

秦峰道:“王儒說過,送你們來山莊的人跟他只是合作關係。算不上朋友。”

“合作?‘魔刀’失蹤多年,沒有人想到他還活著。可他跟王儒能有什麼合作?”

秦峰搖搖頭,道:“他們在書房裡談話,凌十一和閔廿四在門外守著,我根本不能靠近。”

熊倜嘆了口氣。

秦峰忽然道:“對了。風鐵刀見到我的時候,說他幾年前曾經救過一個姑娘,跟我長得很相像……”

熊倜驚愕地望著秦峰。

“木頭,跟我長得相像的,你說會不會是嵐?”

熊倜搖搖頭:“不。嵐當時被他們打得好慘,全身都是血,衣服都打爛了。”

“你難道不希望她活著麼?”秦峰抓住熊倜的肩膀,用力地搖了兩下。

熊倜痛苦地閉上眼睛。這幾年來,自己時不時想起嵐,想起嵐慘死的樣子。每次一想到嵐,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九道山莊莊主。可是,偏偏無從下手。

如果嵐真的還活著,這個仇或許不用報了……

熊倜問:“風鐵刀現在在哪裡?”

秦峰道:“他第二天一早便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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