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何書明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只得再鄭重的一聲謝謝。
溫溪看著他皺起的眉，笑開，所有的不安化在她溫柔的眼眸里。
“現在到哪里了？”何書明開口問道。
“已經出A市了。”杜悅回答著，語氣已經恢復了冷靜。
“這兩次，都太看齊楓的能力了。”杜悅又開口，分析著這兩次失敗的原因，第一次，穆鶴動用黑熊訓練營，可是沒有想到齊楓和娜塔莎聯手，讓他們損失慘重，這一次，沒有想到齊楓竟然可以在A那些高管權貴的面前下這種殺手，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束縛。
“人心比你想象中的可怕，所以我一再提醒你們，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何書明開口，這一次他從美洲飛回來，帶著沈星交待給他的東西，可是沒有想到，計劃中途失敗，齊楓知道了他們的一切行動。甕中捉鱉，一點也不顧這個國家的法制。
“我已經足夠明白了，不明白的是穆鶴。”杜悅開口反駁，語氣里頗有不悅。
“你足夠明白的是以暴制暴，剛才那個嘍啰，沒有必要殺他的。”何書明的語氣低沉起來，剛剛那個嘍啰，明顯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事情，膽，而且心里還存有一點點良知，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杜悅一槍，隨后一腳將他踢進海里。
杜悅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討厭這種感覺，她沒有做錯，對待那些人要用和他們同樣的手段，甚至更加殘忍也可以，因為他們再用槍抵著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腦袋的時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穆鶴正是因為你這樣心軟，才讓張霖易留下的東西除了錢，其他的都沒有長進。”
在杜悅眼里的確是這樣，黎氏當年在A市被掃除，可是背后很多非法公司仍然繼續經營。是穆鶴接管了其中大多數的公司。黎氏很強的原因，其中就是因為鐵血的政策，沒有人敢叛變，可是到了穆鶴手里，他弱化了這種向心力，洗白了這些公司，讓它們上市，市值在不斷增加的同時，它的其他方面不斷弱化。所以才會有黎氏背后的暗被齊楓侵占，導致黎氏散落世界各地的那些殺手不知道彼此的信息。
“這不是心軟，這是我們做事的原則……”
“夠了，什么原則？等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才反擊？這就是你們的原則，你別忘了，我們的最終職責是保護黎落落，可是就是因為你們口中的這些原則，黎落落現在生死不明。”
杜悅積攢在心里的怒氣爆發，她討厭這種感覺，明明以暴制暴最直接，可是穆鶴和何書明偏偏樂衷與收集齊氏的犯罪證據，用法律的途徑來解決這些事情。
“你也知道我們最終的職責是保護黎落落，希望你不要忘記。”何書明看著杜悅，意味深長的開口，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杜悅對黎落落動手。愛情可以摧毀一個人的理智。而杜悅，就是那個已經喪失了理智的人。
“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因為她始終會死，只是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而已。”杜悅嗤之以鼻，命運怎么肯定放過任何一個僥幸逃脫的人，就像她一樣，不得不再一次面對失去杜林的那種行尸走肉的日。
何書明的眼神越來越復雜，剛要開口，溫溪制止了。
“你們兩個不要吵，她現在需要的是靜養，現在必須馬上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治療。你們爭論這些根本就沒有用。”
溫溪的話很有作用，原本吵鬧的車廂內恢復了寧靜。
儀器滴滴答答的在響著，黎落落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置身于一個白色的巨大的迷宮里，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可是腦海里仍舊響著那句話，莫鑫，救我。是她嗎？潛意識里的話，為什么她好像一下什么也記不起來了。
A市
穆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齊楓的那個地方，手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滴血。一輛車停在轉彎處，他強忍住疼痛拿著手槍心翼翼的走過去。只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塊帶血的白布，其他的什么也沒有，周圍安靜的可怕，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很大，可是恰恰是這樣，才更讓他的心理害怕。
他瘋狂的找了找附近，沒有人，唯獨地上的血跡。從這里往懸崖下看去，黑暗，深不見底。他害怕看到黎落落的尸體，可是又想，這樣的情況怎么可能會有她的尸體。他拿起手中的手機，撥通杜悅的電話。
“喂。”
“黎落落在你那里沒有？”
“不在，我現在傷著一只手在醫院，我們的人全死了，除了我，和你，你為什么可以逃出來。”語氣里是平靜，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呵呵，如果你都不知道黎落落的話，現在這種情況，或許她已經死了，或許，她失蹤了。”穆鶴笑出了聲，可是聲音里全是悲涼。
“你為什么能活著出來。”又是一句質問，杜悅很好奇，她是因為行動之前遇到趕到的何書明還有死亡組織自己才出來的，而穆鶴，一直在齊楓的眼皮底下。
“齊楓放了我，你知道嗎？他就是想讓我看到這樣無能為力絕望的場景。”語氣里已經在有了哽咽，齊楓的目的達到了，他現在真的難過的要死。
杜悅將電話掛斷，沒有再聽他繼續下去，多愁善感的男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穆鶴聽著對面掛斷的聲音，癱坐在地上，他的前半生畫上句號，后半生全是黑暗，再也見不到半點光明了。
何書明看著謊還平靜的杜悅，開口問著:“為什么不給他真話？”不真話，代表著穆鶴現在已經絕望。
“他不配聽到事實，而且黎落落生死不明，不要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那樣，會失心瘋的。而且，他需要這樣來激勵自己，不報仇，不罷休，用盡一切辦法，只為了黎落落報仇才行。你知道嗎？也只有這樣他才會重新整頓黎氏，恢復那些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