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楓追尋莫鑫的腳步停止下來,看著走遠的身影,轉身進入另一間病房。一切都是灰茫茫的,沈星躺在床上,已經像一具尸體一樣了。
他轉頭看著齊楓走進來,隨后又機械的別過頭,看著天花板。
“阿星,你好點了嗎?”齊楓開口,語氣里帶著關心,他對他的感情,好像在那么多年的時光里發生了變化。
沈星沒有話,仍舊看著天花板,因為不愿意吃飯,雙眼深陷下去,臉色很蒼白。
齊楓看著他不話,雙手摸上他的臉,“對不起,沈星,那天我沒有想到會對你造成那么大的傷害。”語氣誠懇,甚至帶走一絲期望,希望他能夠原諒。沈星愛他,這似乎是他最早知道的事情,也是一開始唯一能夠真正為了他好的男人。
沈星依舊看著天花板,隨后開口,語氣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一樣。“我想要自由,或者你殺了我也行,把我的骨灰放在沈月的旁邊,都行。”
兩個要求,每一個都表示著,只要不跟他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不是他身邊死亡也好,窮困潦倒也好,都可以。
“阿星,為什么一定要離開,我需要你,我也愛你的。”齊楓開口,這一句話的極其簡單容易,仿佛對每一個人都可以這樣出這句話一樣。
“你愛的不過是你的私欲,你可怕的占有欲。齊楓,你我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完全不管用。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從兩年前知道你殺了沈月開始。現在你拿我沒辦法,不過是因為我什么也不在乎,你威脅不了我了而已。”
沈星很平靜的出這句話,一個人最怕的就是無牽無掛,如今他就是這個樣,因為無牽無掛死活都可以,所以,齊楓再也拿不到他的把柄了。
齊楓這一次沒有憤怒,手重重的握住他的手,嘆了一口氣,隨后離開。病房里只剩下沈星一個人,齊楓離開后,杜悅從窗簾背后走出來。看著沈星,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看來齊楓很愛你嘛。”
“沒必要嘲諷,杜悅,在我看來,你和他一樣可憐。”
沈星毫不猶豫的還擊,黎落落的事是他一輩的陰影,每每從夢中驚醒,腦海里都是她絕望的求救的聲音,可是從半個時開始前,這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夢魘,結束了。
杜悅撇撇嘴,不以為然,隨后又問著:“那你決定和我們合作了嗎?黎落落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回國,你覺得你欠她的,那你馬上就可以還了。”
沈星看著她那張化著濃妝的臉,突然開口問著:“其實,你很嫉妒黎落落對不對?”
杜悅的表情沒有變化,仍然笑著。“有那么明顯嗎?”
“明顯,你的野心和你的嫉妒應該是眾所周知,果然,女人過的不幸福便會變得很壞。”沈星語氣里帶著嘲笑,看著她的眼睛沒有一點退縮。
杜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沈星帶著得逞的笑容,隨后開口:“齊楓的關于海外的資料在齊清齊老爺那里。你需要去那里拿,不過他給不給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還有就是,黎落落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把她帶到我面前來,我想看一看他。”
“怎么,你也喜歡上那個善良的人了?”
“杜悅,你要知道,黎落落會有很多人擁護,不是因為黎氏的原因,是因為她就有那種魅力去吸引別人,而這種魅力,你永遠學不來。她拿你當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你別被嫉妒蒙了眼。”
沈星出自己最后的忠告,因為他深知嫉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杜悅笑著答應,“好。”
暗語,穆鶴的臉上有欣喜,在聽到螢火蟲那個消息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相信,一直以為是什么暗號。黎落落竟然沒有死,一直在何書明身邊,只是因為受了重創昏迷不醒,并且在前幾天清醒了過來,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好像你已經在沙漠里絕望了,脫水了,卻又看到綠洲的感覺。
螢火蟲看著穆鶴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禁笑了起來。
“別不相信,是真的,現在她主要是在恢復身體,并且聯絡一下以前黎氏背后的其他勢力,這一次的黎落落,肯定是滿血復活,你不要太擔心了。”
穆鶴抬頭看著螢火蟲,她笑起來的模樣,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就好像她是真的很希望黎落落醒過來一樣,他看著她,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一種可怕的感覺涌上心頭。好像他已經開始有點喜歡螢火蟲了?
兩人正在傻笑著的時候,突然思緒被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打斷。杜悅從外面進來,猛的將照片甩在桌上,不顧螢火蟲還在這里。她開口,“穆鶴,你為什么放過他們,你又開始心軟了。”
穆鶴看著照片上的人,每一個都蹲在地上,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身上有槍,還有恐懼。
他的心里頗為不爽,“怎么,難道也要像你之前學的那樣,用僵尸浴鹽讓他們彼此撕咬,自相殘殺?”
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這兩年,杜悅的行事風格太過狠辣,連他都覺得看不下去,心不心軟是一回事,可是狠毒又是另一回事。
螢火蟲看著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開口解釋:“這些青少年只是因為沒錢才會加入齊楓的那些組織,他們大多數都是貧民窟的人,而且沒有沾染毒品,沒有必要做那些事情。”
杜悅看了一眼螢火蟲,語氣里有不屑。“你們懂什么,如果處處仁慈,齊楓根本就不會感激你們,他只會因為得不到教訓而變本加厲。”
“我是不懂,杜悅,這兩年我們一直在做準備,而且,我想通過的是法律途徑,齊楓身上已經背上了人命,你以為他就真的沒有破綻和把柄嗎?收起你那些手段,不然你和齊楓又有什么差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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