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次酒
“你們莫鬧了。海鴿關心自己終生大事,這是女兒家該的。許了這個無良子弟,已經是算一時糊涂了,哎,也怪了我這個做兄長的引狼入室。”杜月笙聽了樓上為什么發(fā)笑,哀嘆似的開起了玩笑來。
盧嘉在一邊哈哈著:“月生哥,走啊,我去打條子嘛。”
“打了也是白打,有去無回的。日后省著點花!”杜月笙冷著眼看著他。
樓梯上如君和月英咯咯笑了起來。
月英看著盧嘉:“嘉啊,你哥哥知道你大手大腳的。每月分紅干脆短了一半給你存著呢。海鴿,和我上去拿單子吧。下午嫂子陪你去看看哪里有好房子,他們爺們有事情呢。”
聽了月英這個話,盧嘉楞了,猛回頭看向了杜月笙。如君笑瞇瞇的:“那些賬已經平了,你哥逗你的。幾處房子也早偷偷替你先看了,下午我和月英姐帶了海鴿去看。滿意就定了。”
說完,如君和月英拖了眼睛頓時紅了的海鴿上去了。
盧嘉肩頭微微顫抖著,半響,艱難的一笑。
杜月笙轉了頭去:“嘉啊,記得我們兄弟間的話,莫再不成人了,哥哥一個人累呢。”
“恩。”盧嘉哽咽著答應了聲。
外邊焦文斌已經回來了,后面是李福全一群人手里提了幾個黃皮箱子,還有兩個女子在人群里。
進了屋子看這兄弟兩個之間氣氛有點不對頭的安靜,盧嘉還紅著眼眶。焦文斌也不知道他們怎么了,只好當看不見似的,稟告道:“月生哥,人來了,貨也來了。”
“坐。阿力,去叫了王友尚來,問你父親就知道了。”
說了杜月笙對了顧嘉裳和李福全還有馬祥生招手,回頭進了書房里。
“月生哥,怎么干?”李福全興奮的問道。
杜月笙手敲打著書桌,向后面一靠:“文斌,我看這王友尚算個人才,但是陰了點。也是心里戾氣未散的緣故吧。這次抓了就交給他,你在邊上看了,看他到底如何做的。”
“是。月生哥。”
“福全。還有你們幾個。”
杜月笙又看向了李福全:“嘉裳啊,祥生,這家中是做不得的。但是事情不要走漏了。不然何豐林面皮上是不好過的。一進門,看了我下令就關了門,落了鎖。車子放進來。打昏了轉車子上出去再說。”
“是。那我們就埋伏了一邊好了。”李福全答應道。
杜公館一群人里,李福全武力最盛,現(xiàn)在動手的事情,隱隱已經已他為了頭。打探消息是顧嘉裳,共生記那邊代表了杜月笙和江湖上人來去是馬祥生。替杜月笙統(tǒng)一安排跑前跑后是焦文斌。
司機是王寶鑫,總管是丁力的父親。
可是說,現(xiàn)在的杜公館已經隱隱的算有規(guī)模了。
聽了李福全這么說,杜月笙點點頭:“你們和文斌一起參謀吧。我不問了。上去我吩咐下女人事情。然后見見那幾個。”
說著他站了起來,然后邊走了出去,邊回頭道:“就先在了這里談,談好了就安排,時間也不早了。再派人去何公館暗地和何豐林通氣下。”
“是,月生哥,你忙吧。”焦文斌幾個答應道。
走到了大堂,王友尚一群五個人已經站了那里了,丁力正在一邊陪著呢。杜月笙笑笑:“阿力,你陪了他們先坐,我上去下。嘉呢?”
“盧公子上去了。”
“哦。”
杜月笙又和王友尚舉手向下壓了下,示意他們坐,然后上了樓。樓上盧嘉正和海鴿在推辭著。
聽的清楚盧嘉的嗓子:“嫂子,不能夠,哪里還能要你們再出了?月生哥對我這樣,我拿了還是人么?”
剛剛覺得他成人了點,后一句卻是:“我回家和我爹要去。”
杜月笙笑罵著:“你個混賬,我給海鴿的,你那份子我是扣的!”
“哥。”王海鴿俏生生的站了那里,感激的看著杜月笙。
杜月笙眼睛里帶著笑,上下看了她一眼:“丫頭啊,被他欺負就找哥哥啊。呵呵。那房子也就意思意思,我看每日里你們還是過來吃的好。”
“就是。我說嘛,找門口一片的幾個看下,來去我們姐妹也方便。”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起來。
杜月笙想著下面還有人,也不扯了:“你們幾個女人中午不要下去了,就下面廚房送了上來。嘉你聽了下面我叫你,你也下去。”
“有事情?”如君和月英看著杜月笙問道。
杜月笙眉頭一皺:“這些事情不干凈,你們就莫問。”
盧嘉在一邊嘖嘖嘴:“威風呢。嫂子砍了他。”
“去你的。”
了,門開處好像五娘和桂生姐也出來了。
心里想起昨夜女人說的,和金榮哥又鬧了?
杜月笙搖搖頭,到了樓下坐了沙發(fā)上。丁力轉轉眼睛,溜到了房間去了。
眼睛掃過面前幾個又站起來的人。
杜月笙一笑:“做吧,客人嘛,兩位姑娘是……”
“杜先生,這兩位是,是我落難時候結識了的。”王友尚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杜月笙眉頭一挑,手指了他:“你不老實啊。剛剛不是說…….”
“真的,杜先生,她是我當年認識了的,后來我落難了卻不肯離開了我,那是她的姐妹。兩個女人雖然出身風塵,但是真當得杜先生和盧公子那一句。”王友尚焦急的解釋起來。
杜月笙恍然的點了頭:“你不說清楚嘛。這樣吧,兩位姑娘,今日辦事你們就上了樓去吧。月英啊。”
聽了他在下面叫,月英忙跑了下來:“怎么了?”
“帶這兩位姑娘上去吧。是苦人出身。兩位,有什么委屈什么知道的,就說說。”杜月笙揮了下手。兩個女人默默的站起來對了他一彎腰,跟了月英走了上去。
里面兄弟們已經出來了。
杜月笙看著李福全:“想好了?文斌,找何豐林的人去了么?”
“去了,去了。事情說好了。就等了他來立刻辦。”
王友尚在一邊急的站了起來:‘月生哥…….”
“放心,我答應了你的,就是了。你們幾個中午先演出戲。如何?”杜月笙看著王友尚。
王友尚一愣,不由的警惕的看了下杜月笙。
杜月笙笑瞇瞇的看著他。
王友尚心里念頭一閃,一咬牙:“是,杜先生。打罵捆綁全由得你。”
“信我?”
“杜先生要殺我們,何必這么花力氣睛長了瘡的。”王友尚搖搖頭笑著說道。
“恩,下次心里沒底的時候,手指莫顫。”杜月笙嘻嘻著看向他的手,取笑道:“也算有膽子了。那你兩個兄弟呢?”
“全憑了杜先生吩咐。”兩個一抱拳。
李福全嘿嘿一笑:“三個小子膽子是有。”
“千里北上,跨了數個省,幾家的血淚,這點膽色沒有還算爺們么?福全莫小看了天下英雄。”杜月笙訴道。
那個胖子面上一紅:“杜先生,我們當不得英雄的。這幾位大哥才是英雄。”
“油嘴滑舌。哈哈。”
杜月笙身子向后面一仰,笑罵了聲,然后道:“我坐這里休息休息,你們安排了吧,正好給我看看。”
李福全抓抓頭,焦文斌沒接他的眼神。李福全眼睛一瞪:“成。那月生哥你先讓下,我放屏風這邊呢。”
“你?你戲看多了?還后面埋伏刀斧手本帥摔杯為號?成,成,由得你折騰。我上去吧。王友尚,你們聽了福全安排。別看他粗人樣子,當年剛剛到上海沒個一年,可是連金榮哥都敢搞的主!”
李福全聽了戳自己傷疤,不由大怒:“月生哥,你不是笑我被你逮住了么?”
屋子里知道當年趣事的全哄笑了起來。杜月笙抖抖肩膀,上去了。
王友尚看著屋子里,這些人笑成一團,雖然他不清楚事情,可是,他感覺,這里,很溫暖。事情終于到了了結的時候。
回了頭,他看向了自己幾個兄弟,三個人也相對著笑了
“豐林兄,豐林兄?”
何豐林皮笑肉不笑的站了他后面:“禿子,叫什么呢?我早起來了,正要叫你呢。虧了你有事情,還他娘的睡的著?我看你就該被人套了財去。”
尷尬著回了頭來,手還舉在何豐林房間的門上,楊多良摸了下自己的禿頭,賠笑道:“豐林啊,這可真拜托你了。”
“沒事情,沒事情,先吃了點飯,再來點酒吧。然后就帶了你去。”何豐林心里發(fā)笑的看著他。
口袋里,攥著一張電報,上面是個辦字,只是已經揉了起來。
楊多良忙搖頭:“不吃了,我這酒量不行的”
最后一頓了,還不吃?
何豐林瞪著他:“你不吃?你不吃我說,人家這個時候在吃飯,你去了干什么?隨便吃頓?”
“哎,你看我。”楊多良抬眼看了時辰忙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道:“成,我就再叨擾你一頓,晚上飯館我請了。”
“哈哈,兄弟嘛!”何豐林嘿嘿著。
“兄弟,是兄弟,哈哈。”楊多良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