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山哥,我有個事情的。”焦文斌有點臉紅的站了那里。
岳秀對這個妹夫是極其滿意的,雖然還沒定,但是也可以說是定了的??戳宋谋笳灸抢铮吡诉^來,手絡了下耳際和丈夫打鬧落了的頭發,笑著說道:“文斌,有事情?方便我在不?方便就進來?!?
“方便,方便,正好要請了嫂子的?!苯刮谋筮B連點頭。
沈杏山眼睛一鼓:“請我婆娘?不是提親吧?難道?我說文斌啊,你別和嘉少爺學,他是個敗類,月生哥那是沒辦法,我家小紅可是……”
“你又胡說八道呢。”岳秀笑罵著。
焦文斌嘿嘿了下,走了進去,整日和這些粗人一起,文斌也練的臉皮厚了,這些話他是聽了發笑不發紅了。
屋子里人坐了。
焦文斌看了下岳秀,問沈杏山:“杏山哥,我這是想找個機會的,不是,不是你馬上回去了么?我和岳紅這里…”
“哈哈”沈杏山奇怪的看著他:“你小子,真提親???”
焦文斌瞪了他一眼,邊上岳秀笑瞇瞇的:“咯咯,我家紅丫頭什么意思?我做姐姐的要先問問的?!?
“廢話。”沈杏山罵道:“不是小娘皮在后面,文斌能夠來么?我們沒意見的,隨便你,拿去吧。哈哈。”
屋子里人聽了這一句,另外兩個頓時全又笑了起來。
“對了,月生哥不會瞞你的,正好有個事情和你說了下。”沈杏山忽然正色了起來。
焦文斌一楞:“怎么?”
沈杏山一字一句的把張師的話,和焦文斌說了起來。
半響。
焦文斌站了起來:“這樣,杏山哥,我的事情就等明天我和月生哥說了,再拜托你們了。這個事情,我先去忙?!?
“你這什么?”沈杏山話說了一半,忽然住嘴了。
焦文斌一邊開門一邊回頭一笑:“杏山哥,不是我現在跟岳紅一起才說的,從你住進來,月生哥就當了你一家人了,辦事大家出主意的,別這么見外?!?
“成,那以后我該問的就問?!吧蛐由焦恍?。
“那是?!?
焦文斌看著他:“既然這樣,這露蘭春這里不能夠不看著點,我現在就要去交待了的?!?
“對,對,你細心,這你知道了就先替月生那里幫了。”沈杏山點點頭:“你去,我和岳秀就和紅丫頭商量下,你先忙大事去,到時候提槍上馬就…….”
“你要死啊,作踐我妹子呢?!痹佬阍谝贿吷斐鲋皇炙浪赖钠松先?。
……….
夜晚。
風擦著窗外的樹梢頭。嗚嗚的響著。
今天晚上。
黃金榮沒有去共舞臺。
杜月笙的書房里,坐了他們幾個。何豐林也在。盧嘉也在。
看著面前那張支票,黃金榮臉皮發青。
杜月笙已經按捺住了他。不然他已經去找張師問個清楚了。黃金榮和杜月笙是一體的,這上海灘人人知道。
張師算他的門生,現在卻在挖杜月笙的墻角,還是為了東洋人挖的。他怎么能夠不火?
杜月笙敢告訴他這個。
是因為他知道。后世里,建國時期掃了大街的這位大亨,那份自白書上清楚的寫著,他在上海淪陷之時,不曾為日本人做過一點事情。
草莽里,有著民族大義!
“月生,現在沒外人,你怎么說?”何豐林問道。他肺子也氣炸了。
別看這督軍使耀武揚威的,其實,他的勢力不出華界!不是和杜月笙黃金榮交情有了,他就是在這里也沒辦法的。
無論怎么說,何豐林他就是每日嫖三十個婊子,每日燒十斤大煙土,他好歹也是個軍中的人。這點血氣沒有么?
看著屋子里人人齊心。
杜月笙心里喜歡著:“兩位兄長,還有杏山嘉。這個事情我已經安排了,剛剛我意思已經說了。杏山去試探就是。我們假裝翻臉了?!?
“嚴九齡那里呢?”黃金榮眉頭一皺:“他不知道,就怕這反而壞事了?!?
“你覺得他如何?”杜月笙問道。
黃金榮搖搖頭:“這些上面說不準的。這………”
“我去下吧。”杜月笙想了想:“其他就按了計劃辦。金榮哥,今日沒外人,兄弟多個話?!?
“你說?!秉S金榮道。
杜月笙猶豫了下,站了起來,給黃金榮端起了水來。黃金榮嚇一跳:“你干什么呢?”
“金榮哥。”
杜月笙這么些年來,沒有過的嚴肅,他的眼睛直直的看了黃金榮:哥,溫柔鄉是英雄墓啊,這露蘭春
如此不地道,這女人未必………”
“我知道,我知道。你坐下,我們是什么關系,你有話直接說,這么著不是罵我么?”黃金榮嘆息了下。
站了起來接了杜月笙手里的杯子,放了一邊,然后按了杜月笙的肩膀,自己才坐下了:“月生,也不瞞你和幾位兄弟。上次和桂生鬧的那樣。不是你勸我已經散了夫妻了。這次你知道桂生和我說那些,我為什么沒怎么么?”
“看來,這露蘭春?”杜月笙眼睛里一亮。
黃金榮點點頭:“這私人的事情,說了怕人笑的。今天這個事情出來了,我也不瞞了。她個小婊子當老子白癡?”
“沒個事情就說道說道月生這邊,說要小心了你的手腳,說要小心了你對我如何。觸那娘!”黃金榮一拍自己大腿罵道:“我也混了半輩子的江湖了。她個小娘皮的又不是桂生的本事,她怎么沒事情整日說這個?和你有意見?我裝傻就是,兄弟和女人我再分不清我還配在這上海灘走?”
“好!”盧嘉和何豐林一起拍手叫道:“這個話說的對。”
沈杏山也在點頭:“一次兩次也算了,聰明女人說兩次也算了,怎么說就是挑了。”
“是啊。”
黃金榮哼哼著:“我他娘的放肚子里好長時間了!她整日說著,不怕你們笑,這老夫少妻似的,最怕個娘們偷人!我當時就懷疑了這上面去了,想的是月生整日在那里了,她不自在才這樣的?!?
這個話一說,屋子里人齊齊失聲大笑起來。
黃金榮紅了麻皮,眼睛一瞪破口大罵起來:“笑個鳥呢?當你們兄弟說真心話,你們他娘的笑老子?”
“不是,不是,金榮哥你說。”杜月笙捂住肚子道。
“哼!”
黃金榮冷哼了下,伸手打了下杜月笙,忽然的,卻是一嘆。
幾個人奇怪的看著他。
黃金榮淡淡的一笑:“月生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也最疼他,雖然都這么大了?!?
“金榮哥?!倍旁麦舷肫鹆艘宦纷邅?,他的眼睛有點紅了。
黃金榮擺擺手:“看了你和嘉一起,我就想到幾年前的你我啊。月生啊,天王老子也挑撥不了你我的。這就是他們算錯了的地方!”
“他們也算錯了我沈杏山?!吧蛐由胶鋈徊遄斓溃骸皫孜辉谶@里,我杏山不是在說什么。他們小看了我?!?
“杏山,你是漢子。男人!”黃金榮衷心的對著他贊道。
一邊的盧嘉何豐林也連連點頭。
何豐林道:“我馬上也安排幾個兄弟,身手好的,跟了你去做漢奸去。一個不對,你就來我軍營里。”
“對。豐林哥說的對。我們江湖里的人,他們問的出來,就軍中的漢子,這東洋人是查不出來的?!倍旁麦宵c點頭:“這樣安全了點。等文斌回來,我要他那邊也安排人跟了這露蘭春?!?
“露蘭春那里文斌已經安排人去了?!鄙蛐由较肓似饋碚f道:“文斌之前和我說他和岳紅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事情不瞞他的,就先和他說了,文斌神氣,立馬就去做了?!?
黃金榮嘿嘿了下:“別笑,我早有人去了。馬上還招呼下,別誤會了。他娘的,不是防了她偷人么?就哄了她說找個人換這月生的,先去接班,這娘皮開心的那浪樣子。奶奶的!老子當她真有那個心了呢,這不,我心里憋著等逮到了呢,現在就抓緊時間了,沒日沒夜的干啊!干著心里罵著呢。”
杜月笙只笑的跺起了腳。旁邊幾個已經眼淚也出來了。
黃金榮心里知道了那女人底細,這雖然有點情分,可是他也一代大亨,什么女人沒見了?知道是條蛇了,黃金榮還不狠心斷了?
半天后。
屋子里才安靜了下來。
沈杏山看著杜月笙問道:“那我什么時候去?”
“我看,你等我遇了嚴老九。然后決定怎么說。”杜月笙沉吟了下:“今晚,我馬上就去遇嚴老九,你等了?!?
“成,這個事情要絕密。月生你要掂量了,杏山這里命就在知情人手上啊?!秉S金榮不放心的叮囑道。
屋子里幾個人全看向了沈杏山。
沈杏山淡然的一笑:“謝謝各位了,奶奶的,套金榮哥的話,我沈杏山也混了這么長江湖了。這其他沒本事,和大家合起來,一起騙東洋鬼子的錢還不會么?”
“哈,我支持杏山去做漢奸!”盧嘉嬉皮笑臉的舉起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