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理含香靈的追問,走到牀頭:“公子,這種事您還是由我來就可以了,您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在女孩子房間,多不好,您出去吧,鋪牀這事兒我們做就行了?!闭f著,便把顧北陌推向門口,接著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顧北陌懵了,捶打著門:“喂,柳絮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趕我走嗎?你好大的膽子!”
其實顧北陌也沒有在責怪柳絮,只是看她這個樣子,跟平時不太對勁兒,這點讓他懷疑。
平時的柳絮對他可是畢恭畢敬的,從來都不敢冒犯他,這次竟然把他趕出來,好大的狗膽!
“公子,您就原諒柳絮這一切的大膽吧?!毖e面?zhèn)鱽砹醯穆曇?,語畢便更加把門鎖上了。
顧北陌:“……”
顧北陌吃了癟,心情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安排柳絮跟靈兒在一起住了,讓靈兒跟自己一起住,那該有多好!
顧北陌現(xiàn)在極其後悔剛纔的分房決定了。
這時,一侍走進草屋到顧北陌面前:“公子,屬下已經(jīng)派兵在草屋四周把守,想必今晚不會出什麼事兒的,公子今晚就放心就寢吧?!?
顧北陌點點頭,“呃,半夜時,你們再輪流休息便可?!?
“是。”
草屋的正廳內(nèi)右一張小牀,看顧北陌畢竟是皇子,爲了以示尊敬,今晚溫以陽竟然好心把牀讓給顧北陌睡。
顧北陌也客氣,鋪好牀就早早歇息去了。
子時,烏雲(yún)慢慢散開,露出了皎潔的月亮,月光柔和,鋪亮了一地的草叢……
正在看守的侍衛(wèi)們頂不住睏意,正一個個打著盹。突然,月光下有一道高挺的人影,正緩緩向草屋裡靠近……
近了,近了……
那人影一移動一步,就越靠近茅草屋一步。
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那人影靠近地不緊不慢,似乎在觀察什麼情況,但又不像是在觀察什麼,而是直奔茅草屋的門口走去……
月光把那人的人影拉長,人影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手覆在門上,輕輕推開……
那人影行走的腳步聲好像沒有一樣,才導致一侍這等有武功底子的人至今都沒有被吵醒。
“吱——”一聲,門被推開。
顧北陌是淺眠,很快就被吵醒。
他喝一聲:“誰?!誰在門口?!”
顧北陌的聲音很快驚醒所有人,把守的侍衛(wèi)個個玩門口涌,抽出大刀,立即處於警惕狀態(tài)。
月光因爲門被打開,投射在屋裡的地面上。那人背對著月光,一時讓他們等人看不清那人什麼模樣。
那人不再往前走,也沒有擡頭,只是微低垂著頭,髮髻雜亂,只是很隨便地給自己
紮了一個頭發(fā),額前的頭髮重重垂落下來,遮住了那人的一半的臉。
“你們是什麼人?”良久,那人終於說話。
是男人的聲音。
此時身高不矮,有點肌肉,像是習武之人。
“我們只是在這裡暫住一晚,你是什麼人?”顧北陌想看清那人的臉,但又害怕他是歹意的賊人,便也變得小心翼翼。
“原來如此?!蹦侨艘桓辈t然的樣子,聲音卻很嚴肅,“你們住一晚就給我離開這裡,不再在此逗留,明白嗎?”
“你又是誰,憑什麼這麼說話?”一旁的溫以陽上前怒道。
那人沒有回答溫以陽的問題,而是冷冷問道:“你們可有吃的?”
彼時,被吵醒的含香靈和柳絮急忙趕到正廳,一看到就是這麼一幅多人圍著一個男人的景象。
“陌,這是誰?”含香靈走到顧北陌身邊問道。
“目前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對方卻在這麼大半夜說要吃的,確實有點奇怪?!鳖櫛蹦澳坎晦D(zhuǎn)睛。
含香靈瞭然,點點頭。
這確實太奇怪了,現(xiàn)在都差不多子時了,還是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人過來要吃的呢?不會有是有什麼不軌之意的人吧。
含香靈盯著那男人,發(fā)現(xiàn)那男人依舊披散著頭髮低著頭,確實是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從素垂落在大腿側(cè)的手背,含香靈可以判斷出,那人歲數(shù)應該在五十之間,因爲那老年斑分佈的比較密集和多。
“這位大叔,這麼晚了,我們都在睡覺,確實是沒有什麼好吃的。您想要什麼吃的?我們這兒還有一些乾糧,你可要?”含香靈的從旁邊的包裹裡拿出一些乾糧。
顧北陌能感覺的到,在含香靈出聲跟他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的身體猛然僵了一下,然後有些慌亂地微微擡起頭看向含香靈。
含香靈手裡拿著乾糧,想靠近那男人,卻被顧北陌拉住了。
“你不要過去,讓我來?!鳖櫛蹦跋霃乃种薪舆^乾糧,被含香靈拒絕了。
“此人的歲數(shù)在五十左右,而且你們還有這麼多人,就他一個人,一個老人,我過來他不能把怎麼樣的,放心。”含香靈安撫性地拍了拍顧北陌的手背,可他依舊不讓她過去,“放心啦。何況你們個個都這麼兇,人家一看到你們都害怕了,怎麼敢要你的東西?看樣子,他只是來要吃的,我們給他點吃的,他就走了,這樣我們可以早點休息?!?
含香靈說的並無道理。沒辦法,顧北陌只好鬆手。
就在含香靈拿著乾糧走過去,在靠近他一定距離的時候,她伸出手,把乾糧攤開在他的面前。
“看您也餓了吧,雖然不知道您
是什麼人,但這些乾糧還是可以頂餓,您先吃吧?!鼻Z在含香靈的手中攤開,站在他的面前眼巴巴地等著他接過去。
那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在看她手中的乾糧,聽到她的聲音,猛地擡起頭,一雙帶著銳利如夜鷹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臉上還有多處刀疤,刀疤從那邊臉漫過這邊臉,在背光裡顯得異常猙獰和詭異。
“凝兒??你是凝小姐?!”那人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在顧北陌還沒反應過來,就死死地抓住含香靈的手,手中的乾糧被打翻在地,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含香靈,口裡碎碎念,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含香靈靠的近,依稀能聽清他說的是——
“凝小姐!你真的是凝小姐!屬下就知道,您沒有死,您還沒有死!屬下太高興了,屬下苦苦等了五年!終於找到凝兒您了!!”那男人老淚縱橫,哭得不像個樣子。
悲傷的情緒漸漸傳染給了含香靈,不知爲何,她心裡頓時漫過一陣陣波濤洶涌的疼意和悲傷,促使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她爲什麼會因爲一個陌生老男人的悲傷情緒而感到悲傷呢?就好像面前這個老人是她以前認識的親人,多年過後的相遇重逢,讓兩人都喜極而泣。
可她明明沒有認識他啊?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難道自己忘記了些什麼?
“你是誰?”顧北陌眼瞼一緊,想要把含香靈拉過來,卻又怕惹怒了那男人。
那男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臉上沒有悲傷的表情,而是扯過含香靈,單手放在她腰間,一下子就飛出了門外。
那人的輕功非常了得,幾乎是在顧北陌和溫以陽之上,很快,那人就抱著含香靈消失在夜空裡,可那要消失的尾音,迴響在這個封閉的山腳下。
“我是這屋子的主人!”
“喂,你放開靈兒!”顧北陌想追上去,可對方速度太快,感覺就像是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了。
顧北陌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情緒奔潰。
爲什麼,他明明說過要好好保護她的,這次怎麼又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擄走了呢!
“不對,等等,他是他是這個屋子的主人,聽之前那個老農(nóng)說,這個屋子是山上那個燕赤前輩下山時住的屋子,那意思不就是說,那個老男人就是燕赤?!”溫以陽突然明白過來。
跪在地上的顧北陌頓住,一臉震驚地回頭看著溫以陽,感到吃驚萬分。
可燕赤爲什麼要抓走靈兒?
聽他剛纔的話語,靈兒似乎是他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人,而且還叫做凝小姐?
是靈兒的下屬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