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顧北陌對她的熱情的冷漠和拒絕,她確實很傷心,剛纔一直走路滿腦子都是他。現(xiàn)在想想,她腦子裡最後的不過是那晚被刺客追殺、被狼追殺的所有畫面,其實這般仔細想著,她與顧北陌真的,連個親密的動作都沒有……
“只是一個顧北陌的男人,他只是不喜歡你而已,有什麼值得你爲他傷心至此!”想想就生氣,站在朋友這個角度,面對含香靈無精打采,做什麼事兒都提不起精神的模樣,他真的氣打一處來,更不用說他站在喜歡她的角度來說。
含香靈也深知自己對顧北陌的拒絕,給自己所帶來的傷心太過執(zhí)著,面對溫大哥和久久他們殷盼自己變得開心的神情,她忽然發(fā)現(xiàn)很對不起他們,這一天的煩悶心情給他們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她身邊還有很多人,都在關(guān)心她,她不該這麼頹廢的……
她點點頭,看著他們幾個,鄭重道:“溫大哥,久久,小林子,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傷心難過了。我會打起精神好好管理好飛龍客棧的!”
聞言,溫以陽才終於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眼裡盡是欣慰:“這才乖,這纔是含香靈嘛!”
“姐,你終於想通了!想通就好,想通就好,你可知道我這一整天都很擔心你啊。”久久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著。
“是啊,一整天我們都在擔心你,才帶你出來散散心,現(xiàn)在好了,你終於想通了。”小林子說著說著又哽咽了。
她笑著,此時的心是最滿足的溫暖……
“不會的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的了。”含香靈眼角彎彎,忽然想到什麼,轉(zhuǎn)身拉起溫以陽受傷的手,擼起袖子一看,發(fā)現(xiàn)手肘處擦傷一片,都流血了。
“溫大哥,對不起對不起,你……疼不疼?”含香靈整個臉都皺起來,眼裡有對他的心疼。
他撇嘴,佯裝很疼的樣子,“不是很疼,是非常疼……”
含香靈這下更擔心了,連忙拉著他往客棧走,“我們快回客棧包紮,這傷口可大可小,感染了就不好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拉著他只往飛龍客棧奔去。
溫以陽不免感到好笑,輕輕在她頭頂給她一個彈指,“傻瓜,就以你那粗暴又不好看的包紮方法,我可不敢給你包紮。”擡頭看到不遠處就是邱氏醫(yī)館,低頭對她道,“不遠處就是邱大夫的醫(yī)館,你帶我去給邱大夫包紮吧。”
對於溫以陽嫌棄自己的包紮方式,含香靈是不茍同的,畢竟她還是一代名醫(yī)之後啊!
等溫以陽包紮好胳膊,回來客棧已經(jīng)未時,而這一整天,含香靈都沒有見到顧北陌,對於今早對她說的話,他依舊沒有什麼話要講,就像消失了一樣,一整天他的房門都是緊閉的。
回到客棧,上樓梯時,含香靈的眼睛還是不受控制地瞟了一眼顧北陌的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安靜地像個沒有人住的房間。
爲
了溫以陽久久他們不擔心自己,等他們各自回房休息後,含香靈纔敢來到櫃前,問一下賬房李先生。
“李叔……”含香靈的聲音很小,生怕被別人聽到,“二十九號房……”
“掌櫃的?你回來了?”李先生倒是一臉有事要跟她彙報的樣子,“這事兒我正想跟你說呢。”
含香靈清咳幾聲,假裝不在意地問著:“什麼事兒呀?”她拿起賬本隨意翻看這幾天的賬,可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二十九號房,也就是顧工公子住的房間在您出門逛集市的不久,就提出退房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辦理好退房手續(xù)。掌櫃的,你看。”說著,李叔想在她手上的賬本上翻給她,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含香靈手中的賬本“啪”的一聲就掉地上了……
“掌櫃的,您怎麼了?”李叔不免擔心,掌櫃的可一整天都無精打采中的。
怎麼辦,她真的,又難受了。
爲什麼他會這麼討厭自己?明明說好今晚花燈節(jié)過後就離開,現(xiàn)在卻一聲不吭地提前離開了,難道真的一刻都不想看到她嗎?!
含香靈把頭扭向一邊,不想讓李叔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緩了緩了情緒,低頭說著:“我知道了,你先忙去。”
“掌櫃的,你真的確定自己沒事嗎?”本想多加關(guān)心她,可李叔也知道,掌櫃的喜歡顧公子,這是差不多整個縣的人都知道了,如今得知顧離開,都沒跟掌櫃的告別,這……
其中傷心李叔自會懂,也不再說什麼,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便轉(zhuǎn)身忙去了。
含香靈眼眶紅紅的,爲了不讓眼淚流下來,就高高地仰頭,生生把眼淚逼回去。
顧北陌,以後不追逐你的身影,這句話,我會說到做到!
“靈兒……”忽然,她頭頂出現(xiàn)了一個滄桑面容的臉,正伸到她面前,神色慍怒。
“安、安叔?”含香靈急忙低頭,把頭歪向別處,默默拭去眼淚,隨後艱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叔,您怎麼來了?”
安叔一直都叫她掌櫃的,除非遇到什麼事,是以一個父輩的身份來跟她說話,纔會喚她小名。
“今早的事……不,你跟顧北陌的事我都聽說了。”安封年坐在她對面,一臉怒氣又夾著疼愛。
兩年前,安封年和久久逃難至風平縣,無親無故,身無分文,在街邊乞討,也是含香靈這個善良的孩子發(fā)了善心,收留了他們,並給他們一份工做,幫忙著打理生意還沒有現(xiàn)在這麼火爆的飛龍客棧,時至現(xiàn)在,含香靈雖然是老闆娘,可他和久久早已把她當成一家人來照顧,雖說是高攀,但他也把含香靈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擔心她的身體健康、擔心她的婚事、更擔心她遇到了不良人。
“安叔,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整個人都無精打采,也不顧及客棧的生意……”含香靈事先承認自己的錯誤。
“不,不是。”她的話被安封年一口否決了。
她擡起頭看他,不明所以。
“你只是認識
到自己的錯誤,而沒有想到你的傷心難過,給身邊有多少愛你的人帶來擔心和焦慮……”安封年靜靜地說著。
他並不是來給她說教的,只是過來告訴她,她有很多人愛著,不缺一個顧北陌的男人的愛。
含香靈心口襲上一抹溫暖,“安叔,我知道。我今早我的樣子確實是嚇到久久了,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安封年笑了笑,“展櫃的,您不用跟我們說抱歉,你對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兒。只是你要記住,你傷心難過了,我和久久,小林子他們都會非常擔心你,不僅如此,在九泉之下的含大夫也會非常擔心你的。身爲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好好的活著並活得很開心快樂。”
她點點頭,頗爲動容。
愛她的人依舊多,自己真的不該爲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傷心太久,那樣只會傷了自己,更傷了身邊關(guān)心自己的人。
安封年摸了摸她的頭,笑得很慈祥。
相親大會第三場就在今晚舉行,也就是在這花燈璀璨的夜晚。
與其說相親大會的第三場,還不如說開放性的男女幽會的機會。是的,第三場之所以每天在花燈節(jié)晚上舉辦,也算是給男女幽會添上一抹浪漫和情調(diào)。
外邊的花燈節(jié)已經(jīng)開了很久,可含香靈卻還坐在客棧的櫃檯前,在暖黃色的燭光下對賬本。
雖然在相親大會上,久久不是特邀女賓,但花燈節(jié)本是極好締結(jié)良緣的機會,情竇初開的久久自然不放過這次機會。
很顯然,久久是精心打扮一番的,正準備出門時,卻看到含香靈還在埋頭對賬本,不免疑惑,便走過去她身邊。
“姐?”久久低頭看她,“你怎麼還在這兒?”
含香靈擡起頭,揉著發(fā)酸的肩膀,“哦,這幾天都比較忙,都沒時間對賬本,堆積了幾天,所以就想今晚把賬本對完。”
久久一頭霧水,她不是相親大會的特邀女賓嗎?她手上不是有桃花燈嗎?難道今晚不想出去尋找良人?
久久差點問出桃花燈之事了,之後想了想,顧北陌已經(jīng)離開飛龍客棧,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在哪兒,雖然姐說不會再想顧北陌,但忘記一個人哪是那麼容易?她現(xiàn)在不去參加花燈節(jié),估計也是因此原因。
久久看她又埋頭苦幹,怕她勞累成傷,便抽走她手中的賬本,警告:“姐,你不能再看了,你都看了兩個時辰了!”
含香靈這才擡起眼,這才發(fā)現(xiàn)打扮精緻的久久,她這纔想到,今晚就是……
含香靈擡眼看向外邊,發(fā)現(xiàn)外邊噼裡啪啦的聲音接踵而至地響起來,燭光,煙花的光亮霎時在整個黑暗的天地亮如白晝。
“今年的花燈節(jié),我就不出去了,你跟久久溫大哥他們出去玩吧,注意點安全。”含香靈說著搶過久久手裡的賬本繼續(xù)看著。
“姐,你真的……不參加這第三場了?”這下久久失望了。
“是的。”
蠢點的人都知道,這時候不該再問爲什麼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