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氏出來后,宋天銘沒有宋家,也沒有送蘇戀回家,而是直接將她帶回了凌云集團。被強拉著走進凌云,蘇戀一路忐忑,進電梯之前,那些本來要上樓的員工們,看著宋天銘那架式,直接都選擇了退避三舍。
蘇戀就那么跟在他身后,頂著眾人那或是好奇,或是驚訝,或是咬牙的眼神,只覺得臉都快要被燒穿了。
一進電梯,蘇戀就開始抱怨:“你干嘛帶我來這里啊?”
宋天銘理所當然地說著,也不管蘇戀的臉煞成了話眉干:“因為我要工作啊。”
“你工作就工作啊!拉我來干什么?我又幫不上你。”一想到那些人的眼神,蘇戀就渾身不自在,今早的大頭條這些人想必都看了,本來就夠招搖了,他還偏偏帶著自己來公司,這分時就是給她掃仇恨啊!
“你不是研究生畢業(yè)嗎?幫我看點資料什么的也不會?好吧!就算這些不會,給我端杯茶倒杯水的總會吧?”
聽到這話,蘇戀眉毛都要立起來了:“你不有秘書嗎?還有學長。”
“可她們都不是你。”
這話聽得心口一暖,蘇戀的臉當時便又燒了起來:“你耍賴!”
“老婆,你怎么可這么說我?我是不想和你分開,想分分秒秒都和你在一起,工作也能看著你,你怎么還一臉不情愿的模樣,真的好傷我的心。”
臉部,抽了抽,抽了又抽,蘇戀咬牙切齒:“宋天銘,你敢正常一點不?”
宋天銘點頭,無比認真道:“老婆,我很正常的,不然你試試?”
“你哪有正常,你…………”
蘇戀吼到一半,電梯門叮地一聲大開,站在電梯外等著下樓的員工們看著電梯里的畫面,一個個當場便呆若木雞。
艾瑪!這是什么情況?
二少跟小學生一樣縮在電梯里,表情委屈得跟個小媳婦,而二少那個傳說中的老婆熱門人選母夜叉一般指著鼻子在罵他。那表情,那架式,簡直是就是傳說中妻管嚴現(xiàn)實版。員工們傻了,主管們呆了,只盯著電梯里的畫畫個個都說不出話了。
囧,大囧,無敵囧!
蘇戀的手還指在宋天銘的鼻子前,此時此刻,蘇戀只想把那只手給剁了。她不是悍婦,也不是母夜叉,她的美好形象啊!算是徹底毀在宋天銘的手里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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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臉出了電梯,蘇戀只覺得天地都黑暗了,宋天銘一直悶笑著,拖著她的手還故意大搖大擺著,其行為的幼稚程度令人發(fā)指,蘇戀心虛地把頭低的更低了,只希望辦公室里的人都眼拙,認不出她這個沒臉的人。
終于,她被他拖進了辦公室,門一關,蘇戀就開始嚎,才嚎了沒幾聲,辦公室的門,突然就由外而內(nèi)打開了,當時畫面是這樣的,蘇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揪著宋天銘的衣領,那模樣,瘋魔了就跟要吃了他一般。
大少一只手撐著門,表情有些囧,雖然還是酷酷的,但還是看得出神色不自然:“我聽秘書說你來公司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蘇戀的手還在宋天銘的衣領上,可他根本連扯都懶得扯一下,就嘿嘿笑著對大少說:“大哥,沒事,進來坐吧!”
大少摸了摸鼻頭,一臉尷尬的模樣,似乎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大步進了宋天銘的辦法室。大少的身子一讓開,蘇戀當時便又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媽呀!為什么大少的身后還有那么多的員工在跟著?還有,那些員工都不用工作的嗎?為啥都閑到有聚在一起看著她們倆?
手,像被燙到了一般,直接就從宋天銘的衣領上滑了下來,蘇戀哭喪著臉,生死不如地哭,只可惜,這一次傷得太重,她抽了半天愣是沒掉一滴淚。以至于她這哭泣的臉看起來很假很搞笑,宋天銘憋了半天,終于再忍不住,猛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恨吶!恨極,可是門外還有那么多員工看著,蘇戀也發(fā)不了飆,于是她只能強裝鎮(zhèn)定地走向辦公室的門,對門外的員工露出和諧的一笑,再然后,她玉手輕推,輕輕地,輕輕地,關門了辦公室的門。
門一關上,蘇戀就扁起了嘴,要哭不哭地瞅著宋天銘。
天地良心啊!她是真的想哭的,可是,大少不是還在么?她腫么哭得出來啊!還是只能忍,只是,這氣咽不下啊!活脫脫就是內(nèi)傷的節(jié)奏,郁悶!
大少很尷尬,但事情太緊急,他只能繼續(xù)呆在這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那個,我不想打擾你們的,可是,有個東西,你們最好還是先看看。”
聽了大少的話,宋天銘的臉色終于微微變了色:“大哥,怎么了?這么嚴肅?”
“公司負責娛樂版的韓總編給我來電話,說三點整的時候,慕希雅要在醫(yī)院開現(xiàn)場記者會,請的雖然只有幾個知名的電視臺,但,會有實況直播。”
“三點?現(xiàn)在幾點了?”
“還有兩分鐘,馬上就開始了。”
聞聲,宋天銘的臉色當時便冷了下來,直接便打開了會客區(qū)的電視機。雖然還差兩分鐘,但畫面里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某電視臺的記者,正用一種沉重的口吻,在說著直播之前的煽情言論。
“各位觀眾下午好,我是某某電話臺的主持人,郭小潔。想必大家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中午的時候,天后慕希雅直接在某活動現(xiàn)場暈倒,被緊急送往醫(yī)院,而現(xiàn)在,她邀請我們到醫(yī)院為她做群訪,將要交待一下關于她最近的一些情況,還有感情問題。現(xiàn)在,離直播時間還有一分鐘,請大家跟隨我們的鏡頭,去見證天后背后的故事。”
緊接著,畫面一轉,直接便換成了病房,鏡頭隨著攝像師的腳步向前,一步步走向病床。
慕希雅半靠在床上,很是虛弱的樣子,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可縱然如此,她還是勉強自己對著鏡頭一笑,那慘淡的笑容似鬼,與之前那光鮮靚麗的形象開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面對鏡頭,端莊地坐好,頭發(fā)沒怎么打理,只隨意披散在肩頭,讓她看上去越發(fā)地柔美溫婉:“大家好,我是慕希雅,很不好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大家見面,可是,為了給媒體和大家一個交待,所以,也只能請大家原諒我的唐突了。”
“慕小姐,請問,你為什么會暈倒,是因為真的懷孕了么?”
搖了搖頭,慕希雅笑得很苦澀:“對不起!讓大家誤會了,其實,我沒有懷孕?”
“可是,之前你來看婦科,而且還是和宋二少一起來的,那又是個什么情況?”
“對不起!今天只說我的事,不提其它人。”
“其它人?是說宋二少嗎?”
記者緊抓著那件事發(fā)問,慕希雅卻痛苦地別開了頭,虛弱道:“對不起!只說我的事。”
“那,你剛才說自己不是懷孕,是身體不好了么?”
“對,我生病了,而且,生了很嚴重的病。”
“嘩!很嚴重的病?”
記者們俱是一驚,一個個表情嚴肅,慕希雅似乎有些不安地抓著自己的長發(fā),哽咽道:“是,很嚴重的病,和當年逝世的梅姐一樣,可能會要命的病。”
“什么?梅姐?你是說梅艷芳嗎?”
話到這里,慕希雅沒有再說話,只是很憂傷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最近都沒有怎么工作,都是在調(diào)整身體,為的就是等身體達到最好狀態(tài)的時候,做一次手術,手術后,我可能會喪失做母親的能力,還有可能會病情惡化轉移,但,無論如何,我都會努力地與病魔抗爭,爭取,還有機會回到熒幕前,為大家?guī)砀喔玫淖髌贰!?
“天啊!怎么會這樣,慕小姐,你不要太難過了,我相信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是啊!我們也覺得像慕小姐這樣美好的人,老天也舍不得讓您失望的。 ”
“老天已經(jīng)讓我失望了,不是嗎?”
影后的天賦,讓慕希雅演什么像什么,這個時候,她的話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她的表情,那我見猶憐的表情,當時便融化了在場人的心。
“慕小姐,您說的失望是指這什么?這個病,還是宋二少。”
“不想說了。”
“慕小姐,您的病二少知情嗎?”
“對不起,我不想說其它人的事。”
慕希雅又一次別開了頭,欲言又止的臉上,是說不出來的痛意,記者們一見,也就越發(fā)好奇了,繼續(xù)追問道:“慕小姐,你說說嘛!在這樣的時候,你難道不想二少來看看你?”
蘭姐站了出來,擋在了慕希雅的身前,以一幅家長的姿態(tài)護著身后的慕希雅:“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為難希雅了,她的身體很虛弱,也受不了刺激,大家有什么話就問我好了,她所有的情況我都很清楚,如果大家不介意,可以讓希雅休息一下嗎?”
“不介意不介意,由蘭姐你代為說明也是很好的。”
“那好,大家盡情的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蘭姐的態(tài)度很合作,大家很滿意,于是,采訪繼續(xù)順利地進行著。
“蘭姐,那就請你代為回答剛才那個問題吧!慕小姐的病,二少知情嗎?”
“是二少陪著希雅來檢查的,你們說他知道嗎?”蘭姐沒有明著說出那個答案,但這話一出,大家心里也有了底,于是追問的話題也便越來越多了,問題也真來越直接。
“那就是知道了?可是二少現(xiàn)在和蘇戀已經(jīng)公布戀情了,是代表和慕小姐分手了么?”
蘭姐一嘆,表情十分的感慨,似乎很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的模樣:“這件事,希雅不想說的,可是,我覺得也是應該給大家一個交待了,所以,我在這里代希雅給廣大媒體一個答案,沒錯,二少已經(jīng)和希雅提出分手了,就在半個月前。”
一聽這話,現(xiàn)場就似炸開了鍋,那些原本還等著爆頭發(fā)的記者們,似也因為慕希雅的病而爆發(fā)了,一個個開始義憤填膺。
“半個月前,可是那個時候慕小姐不是已經(jīng)查出生病了嗎?二少居然在這么重要的時候提分手?”
“天啊!凌云的宋二少原來這樣無情無義。”
“太可惡了,就算有錢也不能這樣啊。”
“是啊,慕小姐太可憐了。”
“是啊是啊!”
“……………”
畫面里一片聲討聲,原本的采訪主題也全部都走了形,蘇戀心情低落地看著電視機屏幕,想說什么的,卻只能抽搐般抖著唇。蘭姐似乎還在說什么,記者似乎還在問什么,但她已經(jīng)什么也聽不清了,滿腦子只響著一個聲音:完了,完了,宋天銘的形象徹底被她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