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了!”
慕容靜繃著嘴應(yīng)了一聲,自己覺得沒趣,悻悻地在一旁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又有了興致,跑到曉律身邊,很神秘地問道,“哎,曉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追到秦一城的?”
“呃?”
自己是怎麼追到秦一城的?
她有追秦一城嗎,好像是秦一城追的她吧!
“慕容,你怎麼這樣說,我哪裡有追秦一城,實話告訴你,我在和一城相愛之前,對他的事,從不關(guān)心,也從沒有妄想過做什麼秦太太,秦夫人……只是機緣巧合,後來我遇到了他……帶”
“你遇到了他,所以,緊追不捨,窮追猛打,結(jié)果,就追到他了?”
“看你說的,我有那麼沒骨氣嗎?我什麼時候……”
說到這,曉律突然就想到自己當(dāng)初爲(wèi)了還戒指的錢,一次又一次地去找秦一城,到他的公司裡去,甚至去了他的家裡……如果這也算追的話,那她還真是“緊追不捨”啊!
所以,她能追到他,都是因爲(wèi)那枚戒指……
現(xiàn)在,這枚戒指卻成了她的心傷!
秦一城根本不知道這枚戒指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曉律,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不高興了?”
“啊,我沒有,我只是想了想,我追秦一城的經(jīng)歷!”
“哈,剛纔還那樣說,如今說實話了吧,果真是你追的他吧!”
看到慕容靜像得到真理一樣說得高興,曉律也跟著笑了,她慢慢地站起身來,慕容靜看著她站起來,自己也站直了,曉律拉起了慕容靜的手,深情地說道,“慕容,兩個人在一起,誰先追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追,一個願意接受才行,而要對方接受你,必須要用心爲(wèi)對方著想,才能讓他打開心扉接受你!”
曉律的話說得又有道理,又有感情,慕容靜聽了,有幾秒鐘的沉默。
不過,她的性子和曉律的性格有本質(zhì)的不同,她雖然家境也不是很好,自己也知道努力,但是,沒有曉律的厚重。
所以,她沉默了一會兒,甩了甩頭說道,“好啦,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啊,真地好期待和丁教授一起吃飯啊……聽說,你們的艾德大酒店是S市最好的,我還沒有去過呢!第一次去啊,真好興奮啊!”
“?”
曉律靜靜地看著慕容靜誇張的表情,在心裡感嘆道,到底她們是不一樣啊!
“曉律,你那篇項目管理的論文,得到業(yè)界的認(rèn)可,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在艾德大酒店,丁逸文一邊啜著咖啡,一邊和曉律交談著。
“丁教授,我們有成績,是您教導(dǎo)的好,所以,今天的飯,算我和慕容請導(dǎo)師吧!”
“哦,是你和慕容請的嗎?你把我?guī)У角匾怀堑木频暄e來,不是你請嗎?!”
“我……”
被丁逸文這樣一說,曉律倒不好意思了。
在秦一城的酒店裡吃飯,自然是她請客,但是,要說是她的心意,她說不出口,也是爲(wèi)了不讓慕容有其它想法,所以,她才這樣說,沒想到,丁逸文倒直接說了……
幸好慕容靜出去了,不然,就尷尬了!
“丁教授,慕容說您在美國辦的公司很成功,我們要爲(wèi)您慶祝慶祝啊!”
聽到曉律這樣說,丁逸文的一隻手扶在餐桌上,低下了頭。
看他那模樣,頗有些感傷的樣子,看得曉律心裡慌了——怎麼,難道她說錯了嗎?
她不是應(yīng)了景,趁機祝賀了一下,怎麼他就……
“丁教授,”曉律歪著頭朝著丁逸文看過去,可是,他並沒有絲毫的變化,“您有心事嗎?是我說錯話了嗎?我……”
“沒有,只是我想到,我有這點成績,跟秦一城比,簡直不值一提,你卻還要爲(wèi)我慶祝,可見,以前的我,更是不值一提!”
什麼?
曉律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句話,丁逸文倒上心了。
看他僵坐不動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難受,曉律一時情急,扶著他的手臂說道,“丁教授,你在我眼裡,一直都很優(yōu)秀,不,是你的優(yōu)秀大家都有目共睹!”
“哦?”
丁逸文終於動了動頭,垂眸看著曉律,慢慢地問道,“我哪裡優(yōu)秀了?”
“丁教授,您帶了多位博士生、研究生,雖然不是桃李滿天下,可是,您想想,那一個優(yōu)秀的博士頂多少個桃李啊,您還不優(yōu)秀嗎?”
“呵呵!”
一個博士生頂多少個桃李啊!
這個比喻太有趣了,聽得丁逸文笑了。
曉律看到自己的導(dǎo)師笑了,心裡鬆了口氣,不自覺地和他相視而笑。偏偏這時慕容靜拿著她買的一束玫瑰花進(jìn)來,正看到兩人親暱的一幕,當(dāng)下站在那裡,咬住了脣……
因爲(wèi)慕容靜誤會了曉律,這一頓午餐她說話不多。
曉律一直想引著她多和丁逸文說話,可是,她的興致一點也沒有,倒是丁逸文喝了幾杯紅酒,是真心吃得很高興。
午餐散後,因爲(wèi)丁逸文喝了酒,曉律送他和慕容靜回去。
丁逸文上樓後,曉律拉住慕容的手問道,“慕容,你今天好像有什麼心事,怎麼,艾德大酒店讓你失望了?”
“沒有,你多想了!我累了,回宿舍了!”
“那好吧!下午沒課了,我就去公司了!”
說完,曉律轉(zhuǎn)身要走,這時,慕容靜突然在後面說道,“曉律,你是不是喜歡丁教授?”
“啊!慕容,你說什麼呢?我……我怎麼會呢?”曉律沒想到被慕容這樣誤會,她急急地想把事情解釋清楚,就拉著慕容靜的胳膊,用好朋友的口氣說道,“慕容,你想啊,我都是有了兒子的人了,喜歡自己老公就夠了,哪裡能再喜歡其它人呢?”
慕容靜看著曉律,幽幽地說道,“你那麼漂亮,自然是以爲(wèi)誰都喜歡你,而你,也可以多喜歡幾個人!”
什麼?
曉律沒想到,自己好意讓丁逸文和慕容去自家的酒店吃了飯,最後,慕容靜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傷她的心啊!
看來,慕容的氣量真是小啊,平時她就覺得慕容小氣了些,如今一看,不是一些,而是小氣的很呢!
可是,她們是同學(xué),又是同宿,怎麼能有矛盾呢?
想到這,她先委屈了自己,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慕容,我看你是想錯了,我從沒有那樣的想法,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有了誤會,你可一定不要多想了,免得影響了我們的感情!”
慕容靜伸手拂開了她的手,沒有再說話,就回宿舍了。
曉律看著慕容靜的背影,在心裡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在生氣……
不過,希望經(jīng)過這個寒假,她能把心裡的誤會消解了!
……
“門好像開著?”
曉律到了四十五層,走到門口,看到門虛掩著,心裡有些奇怪。昨天走的時候,明明鎖了門,是誰打開了?一般清理衛(wèi)生的員工是不能進(jìn)她的辦公室的,但是,她辦公室的鑰匙,公司一定有,那是誰拿了鑰匙進(jìn)來了呢?
曉律遲疑地推開了門——門內(nèi),熱氣撲面而來。
而蘇靜欣正坐在她的辦公室裡,就坐在她的位置上,旁邊還放著一把柺杖。
這麼冷的天氣,她只穿著一件中袖的長裙,難怪要把這空調(diào)調(diào)得溫度這麼高?
“曉律,你過來啦!我辦公室裡剛整理過,裡面空氣不好,我想,今天先用用你的辦公室!”
“用吧!”
每次面對蘇靜欣那種僞裝出來的極誠懇的態(tài)度時,曉律就覺得像是在跟一個假面人說話。她寧可蘇靜欣見了她橫眉冷對,也不希望蘇靜欣見了她弄虛作假。
此刻,看蘇靜欣坐在那裡不動,她一開口,竟然不由自主地問道,“你的腿,好了嗎?”
“好了,可以走路了,醫(yī)生說不要太用力!”
“那你多注意吧!你坐著,我燒點水!”
一時無話可說,曉律準(zhǔn)備燒水,沒想到蘇靜欣倒很不客氣地說道——“曉律,我不喜歡喝清水,你泡點茶吧,喝茶……我和一城一樣,都愛喝上好的碧螺春!”
和一城一樣,都愛喝上好的碧螺春!
曉律琢磨著蘇靜欣的話,握著水壺怔了幾秒鐘。
她這又是故意在氣她嗎?
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父親說過,她在這場感情之戰(zhàn)中是贏家,贏家就要有贏家的姿態(tài),何必在意別人的一言一行呢?
茶水泡好了。
碧螺春清幽的茶香在室內(nèi)氤氳著,蘇靜欣自已扶著柺杖坐到了茶桌旁邊。
曉律不作聲地幫她倒了杯茶水。
這時,她注意到蘇靜欣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傾城之戀的戒指!
蘇靜欣看到曉律一直盯著戒指看,像是帶著極深的歉意說道,“曉律,你別在意,我這戒指也只是戴戴而已,沒有其它意思!”
曉律沒有喝茶,而是倒了一杯清水,然後坐到了蘇靜欣對面,現(xiàn)在突然聽到她這樣說,想了想回答道,“你還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想氣氣我罷了!”
“曉律,你這樣說可是冤枉我了,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這枚戒指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它十分珍貴,當(dāng)時,一城特意訂做了這枚價值連城的戒指向我求婚……雖說我們已經(jīng)相愛十多年了,該做的事,也都做了,可是,他仍然要給我一個隆重的儀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