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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沿著大路往回走,順手買了吳離喜歡吃的蛋撻和甜甜圈,又買了吳離要的那種醬料和桶裝牛奶,到樓下的時候兩條胳膊都要斷了。
聊聊將所有東西都導到右手上,費力的伸出左手去按電梯的按鈕。
叮的一聲,電梯門就開了,阿呆木然的對著她。
聊聊像見到救星,將東西一股腦扔進電梯,指揮阿呆去關門,又讓阿呆看著東西,自己一樣一樣搬進屋子,才發現吳離並沒有在家。
餐桌上有做好的飯菜,冰箱裡有堆滿的食物,細心的用保鮮膜封好,分成均等的幾份。遙控器下壓著一張便籤,寥寥幾行字:我有事外出幾天,你自己照顧自己。落款是個卡通狐貍頭。
聊聊有點茫然,她擡頭看向阿呆,想問吳離會去哪裡,可是阿呆和她一樣茫然。
手機和鑰匙都在家,吳離從來不會不聲不響就消失,可是字條上什麼原因都沒寫,他沒有親人和朋友,又能去哪裡。
聊聊的心裡空落落的,忽然發現對吳離的瞭解不僅僅是少的可憐,更是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
聊聊抱著袋子發呆,馥郁的奶香迫不及待的從袋子裡溜出,那是剛出爐蛋撻的味道。聊聊拿出一個塞進嘴裡,又隨手遞給旁邊的阿呆一個,然後兩個人坐在餐桌前繼續大眼瞪小眼。
晚飯吃的很沒胃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儘管吳離的廚藝一向不差。
阿呆不會說話,即使兩個人坐在一起也會顯得很冷清,聊聊記起張雲末,從包裡摸出那張申請表,慢吞吞的填了起來。
第二天把申請表交上去的時候,著實被滿屋子的美女嚇了一跳。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校草張雲末的大名已經是活招牌,女孩子們擠破了頭也要加入美術社裡來。甚至有幾個分明在某本雜誌上見過。
聊聊很是惶恐,站在一羣美女中間感覺自己就是那百花叢中的綠葉,只能襯托人家的美。
而且,她四下張望了一圈,明顯感覺美術社的男女比例是……呃……10:1。也就是算上自己剛好11個人,而11個人之中只有張雲末一個男生!哦不對,似乎牆角還坐著一人,垂著頭,看起來是個男的。
那麼就是10:2。
沒有意外,張雲末欣然應允了聊聊的入社請求,並將社員逐一介紹給聊聊。給聊聊的職務是社長助理,平時也不需要交作品,只要幫他跑跑腿,傳達一下通知就可以了。
美女們的目光像刀子,割的聊聊皮膚火辣辣的痛。
原來這就是被人妒忌的滋味。
忐忑而帶著一點點優越感。
交待一些日常活動的時間和注意事項,聊聊就被告知可以散了。只是路過樓梯轉角的時候,有人用鼻子哼了一聲。
聊聊嚇了一跳,側眸就見到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生站在那裡,心有餘悸撫著胸口,還好是個人。
最近見到的鬼怪太多了,難免會虛張聲勢。
擡腳正準備下樓,冷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嘲諷:“用了什麼手段嗯?”
聊聊回頭,詫異的望著他,正是美術社見到過那個男生。張雲末有介紹過,唐晨,國貿系大三生,卻酷愛畫畫,所以加入了美術社。此時正譏誚的看著她,顯然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可是,手段是什麼意思?
“像你這樣的女孩學校多了去了,真以爲能達到目的?”
“你……是在說我?”聊聊瞪大眼睛,食指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
唐晨拋過去一個你以爲的眼神。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聊聊有點生氣,覺得莫名其妙,頭也不回的跑下樓。
“總有一天你會爲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的……”
唐晨陰冷的聲音還遠遠的飄過來,聊聊在心底罵了句神經病,沒再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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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按照張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位於高檔寫字樓區的女僕咖啡。
因爲是張秀介紹,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有全勤有獎金,薪水也很客觀,聊聊鬆了一口氣,糟糕的心情緩解了許多。
領了工作服和工卡,被告知週一就可以正式上班。
聊聊出來的時候順便打量了一眼工作的環境。因爲地處高檔辦公區,小資風味極濃,高雅透著那麼點拜金。
正值上午,店裡的顧客並不多,只要兩三個服務員在值班。清一色的女孩,穿整潔的女僕裝,倒也乖巧
可愛。
她留意到角落裡的那個喝咖啡的男孩。白色的襯衫,藍色牛仔褲,劉海很長,遮住眼睛。
皮膚白的透明。
他喝咖啡的樣子很專注,小心翼翼的捧著杯子,貪婪的吸著熱氣,再小口小口的啜飲。
放下杯子,塞一塊馬卡龍在嘴裡。
沒有手機和電腦,只專心致志的享受咖啡和甜點。
這樣的人,在當下的社會,確實少見。
除此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聊聊登上回家的公交車,路過雜貨鋪的時候,又習慣性的拿了兩罐醬料,忽然記起狐貍不在家,訕訕放了回去。
出門的時候,提了滿滿一袋子泡麪。
這些總能支撐到吳離回來吧。
離家幾天了,倒也打過一次電話,只說在外面辦事,過幾天就回來。隔著話筒,聊聊聽見呼呼的風聲,剛想問吳離在哪裡,電話就被切斷了。
狐貍有很多秘密,聊聊一件也不知道。
忽然就有些鬱悶。
晚飯依然是一人一鬼,安靜的只有聊聊吸麪條的聲音。
泡麪這種東西就是,聞到的時候很香,吃起來就很反胃,聊聊開始懷念吳離做的飯。
忽然阿呆身子一掀,站起來。
聊聊從面桶裡擡起頭,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阿呆擡起手,指著窗子。
聊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小區的路燈折射出暈黃的影子,打在玻璃窗上。窗櫺上有鮮黃色的符紙飄來蕩去,很是顯眼。
那是吳離畫的符咒,因爲聊聊很招這些東西,就多備了一些在家裡。
可是之前,並沒有貼在窗上。
聊聊走過去,伸手想取下,遲疑了一下。想想吳離現在不在家,只有自己一個小白在家,光通靈有什麼用,又不會除鬼。遇上惡鬼厲鬼,危險的是自己。
雖然一張小小的符咒對那種罪大惡極的惡鬼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也好在有個心理安慰。
聊聊伸出手,撫平了符紙,收拾了泡麪,準備早點上牀。
晚上接到張雲末的電話,說是過幾天社裡有活動,這幾天放學都要去社裡準備,還真是把自己當苦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