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你為什么要幫馬景超?”
送走了馬景超,聊聊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吳離。她所認(rèn)識的吳離絕對不是一個樂于助人的良好市民,更不會管這樣無聊的事情,何況還是幫警察破案……
“為阿呆,”吳離雙手交叉在腦后,慢悠悠的走著,“我答應(yīng)要幫他找回他的頭。”
“你想讓馬景超幫忙查近幾年的無頭案?”聊聊咬著手指猜測道,“可是你甚至都不知道阿呆是哪一年死的。”
“所以才要查嘛。”吳離倒是不慌不忙的模樣。
“吳離,”聊聊忽然停下來,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吳離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里分明有什么一閃而過,旋即恢復(fù)正常,笑瞇瞇的道,“我瞞著你的事有很多,你想聽哪一件?”
唉,算了,就知道你不老實。
聊聊輕輕嘆了口氣,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習(xí)慣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上學(xu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交水電煤氣費……所有的事,都要一個人去完成。
聊聊的父母在她剛上初中的時候就出了事故雙雙去世,聊聊就跟著唯一的外婆相依為命,可是前幾年外婆忽然得了重病,記不起一切,連她也一并忘記,無奈只得將外婆送進(jìn)了本城的養(yǎng)老院。
從此,聊聊就剩下了一個人。
她垂眸輕輕轉(zhuǎn)動右腕上的銀鐲,那是一件極其古老的東西,是很小的時候外婆送給她的,其上刻著古怪的紋路,卻別有一番復(fù)古的味道。聊聊很喜歡,從不離身,每當(dāng)難過的時候就習(xí)慣性的撫摸銀鐲,沉浸在兒時歡樂時光。
吳離瞥了一眼,就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吳離的手指很漂亮,潔白而修長,五指微微張開,燦若蓮花。
他說:“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會一直在這里。”
聊聊的鼻子酸酸的,一貫的形單影只,如今被吳離硬生生的打破,他誤打誤撞進(jìn)入她的世界,霸道而強勢,不容拒絕。
雖然他驕傲又自負(fù),雖然他矯情又有潔癖,雖然他常常口是心非,雖然……但是,有句話她從來都羞于開口,吳離卻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溫暖。
只是這溫暖還沒持續(xù)兩分鐘,吳離的手指微微用力,深深的看進(jìn)她的眼里,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現(xiàn)在,是
不是該向我解釋那位‘故人’的故事了?”
聊聊渾身一僵,有些慌亂:“你……都知道了?”
吳離叩著細(xì)長的手指,慢悠悠的道:“想要查出一個人的過往并不困難,何況是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大事件。”
“好吧……”聊聊垂了眸子,深深嘆了一口氣,“其實莊晟他……”
聊聊自知瞞不住,不如全盤托出,將與莊晟從相識到相戀的點點滴滴一字不漏的告訴給吳離,包括莊晟如何利用自己抹殺了幾百名師生的性命……
“睚眥么?”吳離扶額想了一會道,“如果我沒記錯他當(dāng)年也是因為濫殺無辜觸犯天規(guī)才被封印的,誰知這么多年了仍然死性不改……”
聊聊一怔,忙問:“你認(rèn)得他?”
吳離輕哼一聲,沒回答也沒否認(rèn)。
“吳離……”聊聊忽然拉住他的手指,游移不定的開口,“不如……就算了吧。”
吳離瞇起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回眸看她。
聊聊急忙解釋:“你不是告訴我不要多管閑事嗎?莊晟他雖然被封印,但是……但是……”
“你在擔(dān)心我么?”
“切……誰要擔(dān)心你!”聊聊抿著唇,臉卻騰的一下紅了,執(zhí)拗的別過臉去,無意瞥見吳離眼角漸漸溢開的笑,終是松了口氣。
************
最無奈的事莫過于周末早上擾人清夢的電話鈴聲。
聊聊自然不敢指望起床氣很重的吳離會接電話,只得從床上爬下來撲火一般拎起客廳里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男聲明顯透著興奮和期待:“聊聊,米花最后一個電話的定位查到了!”
聊聊嘴角忍不住抽搐:“馬警官,難得你大清早都這么有精神。”
馬景超有點不好意思:“上次你表哥說他有辦法破案,所以一查到嫌疑人的情況我就迫不及待的通知你們了……”
聊聊的嘴角繼續(xù)抽,實在不明白吳離究竟給馬景超灌了什么迷糊藥,竟使堂堂刑警隊長完全信賴一個……神棍。
聊聊一邊用肩膀夾著話筒,一邊用筆記錄下馬景超說的位置,并再三囑咐馬景超不要打草驚蛇,方才掛了電話去敲吳離的門。
清晨的太陽并不刺眼,暖暖的灑了滿室。
睡夢中的吳離難得不會張牙舞爪,安靜的像個孩子。
聊聊心一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卻被輕易捉住了手腕。
吳離瞇起貓一般的眼睛,啞著嗓子開口:“干嘛?”
聊聊慌忙收回手,不自然的捋著發(fā)梢:“那個……馬景超來電話了,說是查到了米花最后一通電話的定位信息。”
“莊晟么?”吳離趴在床上,支著下巴問。
“我……希望不是他。”聊聊咬著嘴唇,雖然她感覺到兩者或許有脫不掉的聯(lián)系,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是莊晟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哼……是不是見了就知道。”吳離翻身而起,當(dāng)著聊聊的面開始肆無忌憚的換衣服。
聊聊無奈的嘆氣,果然這只狐貍從來沒有把她當(dāng)過女人看待。
路上,聊聊都顯得惴惴不安,緊張兮兮的問:“你說……莊晟會安穩(wěn)的等著我們找上門嗎?”
吳離倒是顯得漫不經(jīng)心,有一搭沒一搭的答:“他若是像你說的那樣厲害,還有什么可怕的。”
哦……也是。
**********
昏暗的地下室,潮濕而霉?jié)*M窄的走廊,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的閃爍。
吳離捏著鼻子指著最后一間:“尸體的味道。”
正如吳離所料,莊晟并不在家。
撬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散落滿室的瓶瓶罐罐。透明的瓶子,盛載著藍(lán)色的液體,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閃爍著幽藍(lán)的光澤。
如果沒猜錯,那正是來不及消化的自殺者魂魄。
相比三年前,莊晟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至少沒有大規(guī)模的屠殺,只是誘導(dǎo)他人自殺,再吞掉這些無主的魂魄,倒不失是一個聰明的方法。
“嘖嘖,看看你的變態(tài)男友做的好事,”吳離隨意拾起一個瓶子放在手中把玩,“專門收集靈魂的變態(tài)。”
“是前任。”聊聊不滿的糾正道,動手開始收拾瓶子,通通裝進(jìn)隨身的背包。
“好吧,前任,”吳離笑的一臉曖昧不清,無不酸溜溜的道,“你怎么會看上那貨,每天聞著他身上腐尸的味道不會吐嗎?”
“吳離……”聊聊忍無可忍的瞪著他,剛想說些什么,門外忽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