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如此險地,身受如此重傷,圣女可可沒有悲傷,沒有自憐,沒有憤怒,她只是在思考著一個從來沒有思考的問題。:.
情是何物!
她從來沒有如此的迷茫過,迷茫到永遠不離身的原鐵巨劍插在遠方,孤獨的插入地下,圣女可可的手,再提不起這把劍。
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壓著這里,圣女可可的心中同樣黑暗。
她在強大時,把這個問題強行壓在了心里,但當受傷后,當她虛弱后,這個問題就突然的跳了出來,強行的沖擊著她那強大的心靈,讓她不斷自問:“情是何物?為何有情?”
空間監獄第三層。
吳選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全身赤.裸,整個身體是一種鐵色,臉部毫無表情,雙眉如同秋風中的金刀,整張臉散發著一種鐵銹的強硬氣勢。
吳選抱拳,行走,想要通過。
這人先是茫然的看著他,突然又露出興奮的神色,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漫長的歲月中,自己由于沒有說過話而不再會說話,于是,他不再說話,而是改成一只拳頭同吳選打招呼。
拳頭一出,金石之意大作,周圍的風和空氣來不及逃跑,就被拳頭盡數的擠壓在了兩邊,拳頭很快,甚至帶出了火苗,而擠壓在兩邊的空氣因為無處逃跑而吱吱作響,非常的不甘。
吳選不認識此人,不知道此人,并不知道他是誰。
這人不認識吳選,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想要認識。他只想痛快的打一場,因為,無數年中,他太寂寞了。
可是,吳選不這樣想,他沒時間,他趕時間。
于是,他奔跑,向著這人奔跑,向著這人的拳頭奔跑。
奔跑中,他橫起了滄浪。
滄浪旋轉,然后揮斬。
шωш ⊙Tтká n ⊙CO 黑氣煙龍出現,直接斬在了這人的拳頭上。
這人呆站在當場,吳選再一次揮劍,從容劈開空間通道,然后進入。
這人呆呆的站著,嘴微動,沒有詞說出。他說不出話,他太久沒說話了。
但嘴型說的是:“此人危險!”
吳選不關心,也不知道這人說了什么,他此時在空間監獄第四層中。
他的神色很凝重。
第三層空間開時,他感覺到了吃力。
可是,這才第三層,第三層就感覺到了吃力,那下面的呢?
他決定進入一層后不再行走,全身心的積蓄力量,只劈空間通道。
此時。
東方。
安月市。
凌月公司。
傲天認真的看著凌月。
凌月也認真的看著他。
半天后,傲天無奈的說道:“你不能去!”
凌月很倔強:“我想見他!”
傲天霸道的揮手:“現在不是時候!”
“那什么時候是時候?”
“我說是時候時,自然就是時候!”
傲天的神色有些不耐,他看得出,凌月喜歡吳選,但他同樣明白,吳選只能是李畫的,他不屬于別人。
所以,凌月的喜歡注定就只能是悲劇,但他不會勸凌月,因為,他也是此間癡人。
凌月氣哼哼的轉身,傲天在辦公室里閉眼假寐。
云間小區。
李畫家中。
李畫陪父母吃完了這頓飯。
然后,她靜靜的洗了碗。
李得升和媽媽也靜靜的看著她,她洗完,出門。沒轉身。
“畫兒,還會回來嗎?”
“大概……一定還會回來的!”
李畫說完,邁步走遠,李得升和夫人抱頭痛哭。
太陽帝國。
鐵小磊和風牧到了帝國第一大城自由之城。
一路上,他們震驚著行走,這里的繁華,這里的和平都讓他們吃驚不已。
此時,進入帝國的心臟城市,他們更加的吃驚。
望著街里穿流不息的人,望著兩邊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鐵小磊突然露出了一種邪魅的笑:“你說,如果我們占有了這里,會不會很爽?”
風牧想了很久,然后點頭:“會很爽!”
鐵小磊嘿嘿而笑,風牧也是嘿嘿直笑,兩人向著城市中心走去。
空間監獄。
第十層中。
那張正在沉睡著的金色紙張突然陷入了狂暴狀態,它不停的向高空中飛舞,重重的撞擊著高不可攀的天穹。
巨大的響聲在這里回響,金色紙張如同不知道累一樣的撞擊著,非常的瘋狂。
它感覺到了熟悉的呼喚,這種呼喚喚醒了它沉睡多年的記憶,它想出去。
可是,它只是一張命元,沖不破這層空間,所以,只能徒勞的發著怒,一次又一次撞擊著天穹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空間監獄中,最大的敵人不是來自任何人,任何想要穿越空間監獄的人,都要對付同一個敵人,那就是空間。
空間層層疊疊,相互堆積,越是向下,越是難行。
此時。
吳選站在第五層中。
他如牛一樣喘著氣,滄浪也非常的累,下端的藍寶石光芒不再耀眼,發著淡藍色的光。
一口氣進入了五層,他累了。
青彘和雙角貔貅警惕的望著四方,它們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好像這里有無數人在窺視著它們一樣。
只是,這些窺視的目光都不出來,青彘和雙角貔貅難得老實,別人不來惹它們,它們也不決不去惹事。只是在吳選的身邊警戒著。
吳選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揮劍,滄浪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劍吟,然后,回復平靜。
空間沒開,沒有通道出現。
吳選嘆了口氣,然后盤膝坐下,開始調息冥想。
他明白,如果憑著自己現在的力量,想要劈開這道空間還是可以的,只不過要費些力氣。
但這并不是最后一層,他才剛到了一半,下面還有一半,越是向下,就會越難,自己需要力量,需要恢復。
青彘和雙角貔貅站在他的左右,眼睛中射出警惕的光看著四周。
這里有人,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絕世強者。
但是,沒有人出現,強如他們,能讓他們出手的人太少了,無數年中,他們也累了,現在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暗中漠然觀看著這個空間里新出現的人,和兩只野獸,他們沒興趣出手,只是看戲一樣的看著。
天行界。
李畫在行走。
她一步是無數里,幾步后,已經到了連翹的小屋。
這里沒有人。
李畫稍微感到了意外,連翹難道想再一次消失?
李畫是決不會放過連翹的,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仇恨,她不會忘記,就在這里,連翹想讓自己吃兩心知的蟲子,連翹在李畫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是自己必殺榜上的第一人。
但連翹不在這里,他去了什么地方?
李畫漠然的轉著頭,審視著這里的各處空間通道,用精神感知著空間里的夾層。
確認這里沒人后,李畫怒了。
她啟唇,一聲清嘯從她的嘴中發出。
天行界中,起了一陣風。
一陣狂風,以李畫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天行界中,有桃樹。
本來也有桃花,但連翹一怒之下毀了這些桃花,只剩下樹。
無數的桃樹在狂風中被連根拔起,然后飛向遠方。
輕嘯過后,天行界中一片荒蕪,再沒有任何的植物,更沒有動物,除了李畫。
李畫眼睛平視著前方:“連翹,你躲到什么地方也難逃一死!”
說完,李畫消失。只留下了一地的荒蕪。
天行界。
傳說中仙人存在的地方,大荒時期,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所在。
大荒末期,太陽血脈隕落,龍族血脈行走四方,李畫槍挑無數強者。
后李畫消失,連翹把眾仙人從天行界成功逼走,自己獨占天行界,那時候,天行界里到處是桃花。
太陽血脈再現,連翹怒毀桃花,天行界生機不在。
李畫尋找連翹不著,怒而清嘯,天行界中不再有桃樹。
從此,天行界成為廢土,再不能有人類存在。
不管這人類是仙、是魔、是妖。
只要是生物,天行界都將不再收留。
李畫,清醒后第一次走極端,生生的毀了天行界。
既然仙人不敢回來,那便讓這里毀了吧。
這是李畫的邏輯。
而此時。
左尋出現在了安月市。
出現在了安月市左山的住所。
左尋推門,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和醉酒的左山。
左尋眼中閃過一絲疼痛,慢慢進屋,坐在沙發上,坐在左山的身邊。
左山醉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然后笑,苦笑。
“她醒了,我打不贏,但她又不肯殺我,我難受!”
左尋輕輕嘆氣,然后輕摸著左山的腦袋:“癡兒,一生唯為情癡,父親害了你!”
左山不再說話,左尋看了看地上的酒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堅強,也知道他有多執著,可現在,他只靠酒來麻醉自己,這說明他已經徹底絕望。
“不如,投了連翹,靠他,也許,還能殺掉李畫!”
左尋說道。
左山突然哈哈大笑:“報仇之事,怎能假手他人?況且,這個連翹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我雖然是魔族,但我不會跟他,因為,他不配!”
左尋黯然,是啊,連翹是個小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相比之下,他還不如自己的兒子,左尋突然發現,自己一直都不如自己的兒子,從來都不如他。
左尋嘆息:“不如熄了這份心思,靜等?!?
左山不語,左尋沉坐良久,然后站起向外走,到了門邊,他回頭看著左山:“連翹和李畫之間終有一戰,他不會是李畫的對手,所以,這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左山還是不語,左尋慢慢走遠。
左山突然抬起了頭,眼中有淚,喃喃自語:“不如還呆在南迦巴瓦峰!”
左尋遙遠的聲音傳來:“我呆夠了,呆煩了,實在不想呆了!”
聲音遠遠傳來,結束時,左尋已經到了百慕大死域。
既然上了連翹的戰車,就只有同他一起戰斗,直到死去。永遠的死去。
連翹此時在百慕大死域。
他沒有出手,他身上還有傷。
他在等左尋歸來。
左尋一定會歸來,因為他身上有只有自己才能解的蟲毒。
左尋到了,連翹望著眾仙人笑了。
左尋沒有說話,直接施出了自己的水漫星辰,眾仙人陷入左尋的精神世界中,同他的精神世界戰斗。
連翹旁觀,他想要控制這些仙人,用來威脅李畫。
連翹一生,從來不敢正面同人開戰,這就是他的弱點,他總想利用別人來威脅別人。
龍族血脈,只剩下了連翹一人,但這最后一人,實在不是龍族血脈中最強的,但決對是最為陰險和膽小的。
龍族血脈,早已墮落,滅族,就在連翹的手中。
只是,時間有早晚。
現在,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