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xing倒是蠻不錯,整個大廳里的人都按照禮儀典范裝模作樣,就你挺放松的,很自然,對了,請問你尊姓大名。”
謝里夫微笑著問道。
“咳咳,陳….哦,項羽。”
我郁悶地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心想名字長就是有氣勢,早知道起名叫宇文成都了。
“哦,那個好像是東方傳奇英雄的名字,看來令尊非常會起名字。”
謝里夫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順便不動聲se地奉承了我一句,不愧是大家族子弟,整個修養(yǎng)完美到無懈可擊。
“哪里,名字起得好也沒用,還不如一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姓氏讓人尊敬。”
我酸溜溜地說,想刺激一下這土豪把他氣走算了,不然和這貨交談壓力太大。
可是誰知道謝里夫竟然很認可地點點頭。
“是啊,憑著祖先的攢下的資本,就完成了普通人要幾十年甚至是一生的資源積累,的確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好像你不太喜歡。”
我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哥們是富貴病晚期,大好ri子都不想過了?
王子則回以一個苦笑。
“就像打游戲一樣,一級級升上去才有樂趣,直接滿級滿裝備開掛砍通關反而是最無聊了,就像一出生就就能看到自己死亡的樣子一樣。”
我第一次覺得這位貴族還有挺可愛的一面,但是現(xiàn)在的危險環(huán)境很快點醒了我,隨便聊了幾句我就借口有事離開了,我感覺周圍傳來一片細微的嘆息聲,似乎對我放棄這個攀交情的機會大為惋惜。
其實除去背景因素,我倒覺得謝里夫是個不錯的人。
但是我不想和快要死去的人交換太多的感情,多交談一分鐘,他們死去時我的愧疚就沉重一分。
接下來我就開始在人群里盯軍銜,可是找來找去都是少將中將之類的,顯眼的三顆星上將軍銜卻怎么也看不見。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陳老爹,你怎么在這里?”
我當時正集中jing力分辨一個大胖子的肩膀上堆著幾顆星,嚇了一大跳,幾乎竄到穹頂上。慌忙一扭頭,幾乎迎面對上了一個碩大的腦袋,據(jù)腦袋的主人說這里面雖然沒有海量的知識,但是有海量的節(jié)cao和人品,所以才有這尺寸。
“大…..大頭?你沒回家”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家伙,大腦一時轉不過筋來,這家伙不是說要回家的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什么表情,當然是我啦。”大頭好心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家伙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但是在這個場合用這身打扮,與其說是參加宴會倒不如說像是工作人員或是隨從。
“本來是打算回去的沒錯,但是有大老板出了高價聘用我們,就只好放棄休息時間賺錢了。”
“等等,你剛才說……我們?”
“嗯,沒錯,那邊還有兩個。”
大頭的大腦袋一甩,我一下看見了同樣人摸狗樣的穿著黑se西裝,神情嚴肅,抱著膀子一左一右門神似的分立兩側的瘋子和鐵牛,本來是很公式化的裝束,但是偏偏這兩貨身板結實,西裝都被他們稱得有點像緊身衣了,不少善男信女看到他們就嚇得遠遠繞著走。
我趕緊把目光轉移向兩人中間,應該是他們老板的年輕女孩:紡著黑se花邊的紅se長裙下露出白皙修長的腿,好評;腰肢纖細卻不失彈xing,好評;堅實挺拔的胸部,特級好評;臉蛋jing致,目光凌厲尖銳,不錯;綜合評價,目測個人喜歡的類型,好…..額等等,這位姐不是伊蒂絲嗎?!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瘸了眼,趕緊揉了揉再看。
其實也不用仔細核對,在這種溫馨的交際場合還能面若寒霜,冷淡如水,除了最簡單的口頭問候,連話也不愿意多一句的女孩子除了她還有誰。
“別看了,的確是伊蒂絲小姐沒錯,”大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受邀請來參加宴會,但是卻沒有合適隨從,只好臨時雇了我們幾個充場面。”
“吃個飯都要找一幫打手,她是多沒安全感啊。”
我搭著臉吐槽。
“和這沒關系,伊蒂絲小姐說,出門上下車帶隨從都是貴族顯擺的陋習,雖然她平時最厭惡這個,但是這種關系到家族顏面的重要宴會也不能免俗,”大頭解釋道。
“等等,你剛才說家族…..”
大頭點了點頭,示意我附耳過來,悄悄說了一個名字。
我感覺自己的心當時就“唰啦”一下涼透了,這尼瑪已經(jīng)不是土豪和窮吊的差距了,簡直是窮吊和神的差距啊!
說明完畢,大頭還奇怪的補上一句。
“話說陳老爹,你不是在莫斯科打工嗎,怎么突然又跑這里來玩了,伊蒂絲小姐原來讓我們把你也叫來,可是通訊怎么接都在服務器以外只好算了。”
“哦哦,我打工打累了跑這兒旅游,聽說這個酒店挺有名的,就跑進來湊個熱鬧。”
我腦子被一連串變化攪亂成了一鍋粥,干脆胡言亂語起來,結果我還沒說完大頭臉就綠了,慌忙把我扯到了沒人的角落,壓低嗓門罵道:
“你妹的陳項,你瘋了還是傻了,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隆德涅夫?qū)④姂c祝斯坦維爾戰(zhàn)爭勝利結束的慶功宴會,到場的不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財閥成員就是軍方要員總統(tǒng)特使,條約軍對這里的保安很重視,至少調(diào)集了一個營的jing備部隊保護這座宴會廳,要是你被發(fā)現(xiàn)了非當場拖出去槍斃不可。”
我聽完后的感覺是很惆悵,非常惆悵。
尼瑪把外面保護得那么嚴有個鳥用,到會兒毒氣一打進這個封閉空間這里就全是死人了!不行,既然這些家伙在我就不能讓他們動手,一定要說服他們,如果說服無效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在一瞬間下了決心,暗暗握了握口袋里的折刀。
大頭看到我臉上神se變幻,以為我害怕了,就勸我趕緊離開這里,趁核心人物還沒有來齊防衛(wèi)力量不嚴,還來得及。
“核心人物?”
“唉,還能有誰,當然是……”
大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夸張的開門聲打斷,片刻間好像有不少人涌了進來,我斜眼一瞄,發(fā)現(xiàn)是一位個子矮胖胸前掛滿勛章的中年將軍,身后還跟著一票隨從和衛(wèi)兵,手臂擺動向胸前找齊,大皮靴敲在路面上“噼噼啪啪”作響,一副很明顯的暴發(fā)戶顯擺架勢。
軍銜,三顆星,也就是說…..
“隆德涅夫上將。”
大頭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個名字吐出來,轉而嘆了口氣勸我趁著宴會結束散場離開,要么干脆和伊蒂絲打個招呼,讓她帶我出門。
但是當時我基本上沒有聽進去,既然最大的boss出現(xiàn)了,米克爾他們想畢就沒有不動手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是不是連勸說都免了就直接下手比較好。
雖然不少名流暗地里都流露出對這種粗魯行為的不屑,但是一抬頭都是一臉燦爛的陽光般的微笑,舉起酒杯對上將示意,貌似非常非常高興的隆德涅夫上將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也得意洋洋地從隨從手里接過酒杯致敬。
“唉,陳老爹,那邊貌似有一個熟人。”
大頭突然捅了捅我,我馬上看見在上將后面還跟著一個身著少校禮服,滿臉得意洋洋的年輕軍官,在滿是將級軍官的宴會廳里,這根獨苗顯得非常扎眼。
那油膩惡心的笑容,**的神態(tài),看見漂亮姑娘就打轉的眼神…..除了甘特羅夫那混球還有誰,可是有沒有搞錯,我這冒牌貨也就算了,怎么連那么不上檔次的玩意兒也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還有為什么他還沒有畢業(yè)就掛上一般軍人差不多要奮斗七八年的少校軍銜了。
“別搞得和書呆子似的,這么明顯還看不出來。”
“父子?”
“當然,而且聽科爾尼諾夫教官說,還是獨生子。”
“靠,這胎投的真有準頭。”
大**和小**帶著衛(wèi)兵,一前一后趾高氣揚地走進了宴會廳里,當然沒有發(fā)現(xiàn)混在人群里的兩只兔子不河蟹地嘀咕。
既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我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馬上就準備出門,至于找伊蒂絲幫忙——拜托,還是算了,那位小姐的智商比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還要高出一截,要是被她知道我是專程來搞恐怖活動的估計做人形象是徹底完蛋。
只是想到救的人里面還包括這么一個人渣,我就糾結的要命。
但是今天我出門肯定是沒看好黃歷。我剛心急火燎地抬起腿就聽見一陣悅耳的古典音樂悄然響起,很快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竟然是舞曲!
宴會廳的男女們紛紛放下酒杯,一隊隊配合起來,含情脈脈地對視著在花草叢中盡情旋轉,分合,我和大頭被主流旋律晾在一邊,面面想窺全傻眼了。
“要不……咱倆來一段?”
大頭深情地望著我。
“滾!”
正在亂七八糟的當口,又有一位少女款款走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
“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