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善躲在暗處,悄悄的探查著顧影之和“白眼狼”兩個人,心中對他們的言行感到非常的厭惡,不過,倒也覺得好笑,尤其是那個“酸腐至極”的“白眼狼”烏蘭木得。
此刻,他正興致高昂的聽著顧影之對他講解王之渙的《涼州詞》。
“這第一句木得大哥已經(jīng)非常的明白了,那這第二句,欲飲琵琶馬上催,說的是美酒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戰(zhàn)士們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卻聽到了騎馬的樂隊彈起了琵琶,催促戰(zhàn)士們出發(fā),哎,你說掃興不掃興啊?”顧影之解釋著,嘆了一口氣。
“白眼狼”聽的津津有味,也不由的眉頭一皺,嘆息一聲:“哎呀,真是的,都到了這種時候了,樂隊干什么要彈琵琶啊,真是氣死人了,換了是我,就把整個馬隊給他宰了。”
顧影之心中暗笑他的不學無術(shù),聽了他的話,對他說:“哈哈,要是戰(zhàn)士們有木得大哥的這種氣魄,我想樂隊恐怕就不敢催促了,只是,當時的樂隊也是無奈之舉啊,你想,那種戰(zhàn)爭的歲月,敵人突然來偷襲了,你還怎么能好好的喝酒作樂呢?”
“原來是說的戰(zhàn)爭來了啊,我還以為那些樂隊都是神經(jīng)病呢,既然這樣,那也不能怪他們了,哎,影之兄弟,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為古人擔憂了,來,我們兄弟干一杯。”“白眼狼”唏噓著,沖顧影之舉起了酒壺。
“好,來,就讓我們?yōu)榱嗽?jīng)的將士們,干一杯吧。”顧影之說著,迎著“白眼狼”,舉起酒壺。
兩個人“咕咚”“咕咚”各自喝了一大口。
“影之兄弟,喝不上酒的戰(zhàn)士們,后來怎么樣了呢?”“白眼狼”眨巴著眼睛,問。
“后面的兩句,‘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表達出了戰(zhàn)士們的心情,說的是,如果戰(zhàn)士們喝醉了,躺在了疆場之上,天下的人請不要恥笑他們,因為,自古以來,在外行軍打仗的戰(zhàn)士,有多少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呢?這兩句,既透出了戰(zhàn)士們的豪邁,又表達了他們的辛酸和戰(zhàn)爭的殘酷。”顧影之唏噓著說。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好詩啊,好詩,影之兄弟,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豪氣萬丈的詩了,來,影之兄弟,讓我們?yōu)榱诉@么好的詩,為了這些豪邁艱辛的戰(zhàn)士們,敬他們一杯。”“白眼狼”慷慨的說。
“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木得大哥,我敬古代的戰(zhàn)士們,同是也敬今天的戰(zhàn)士,也就是木得大哥你,來。”顧影之也是情緒激動的說。
“哈哈,沒想到影之兄弟幾杯酒下肚,也和我一樣,酸腐起來了,哈哈,好,干。”
就這樣,兩個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說乎。
這可把躲在暗處的智善給坑苦了,他本就有些餓了,如今看著他們邊吃邊喝的,肚子里面早就開始唱“空城計”了,不過,他不得不忍住,精神集中,小心翼翼,一點聲響都不敢發(fā)出,悄悄的注視著,傾聽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木得大哥,你說,古人對酒和人生的認識,是不是要比現(xiàn)在的人更加的深刻啊?”顧影之感慨著說。
“是啊,是啊,影之兄弟,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也覺得古人真的比現(xiàn)在的人對人生的認識,更加的深刻,而且,他們好像對生死也看的很開,不是有一句詩里面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照、照什么來著?”“白眼狼”這一次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古詩,可是,最后的兩個字還是沒有想起來,急的是一頭的汗水。
“照汗青,這是南宋詩人文天祥的詩,千百年來,也成為膾炙人口的一句好詩,哎,說起生死來,他這句話真的說到了點子上了,人生自古誰無死,不要說是普通人,就我們這些所謂的方外之人,雖然比普通人的壽命要長一些,可是,終究有壽終正寢的那一刻,哎,你說,人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么呢?”顧影之忽然感慨著說。
“哎,是啊,就算是神仙,也有最終消亡的那一刻,更何況,我們這些人了,人生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看,不就外乎那四個大字嗎?”“白眼狼”也是唏噓著說。
“噢,不知道木得大哥,所謂的那四個大字是什么呢?”顧影之好奇的問。
“不就是‘吃喝玩樂’這四個大字嗎?哈哈。”“白眼狼”不知羞恥的哈哈大笑著說。
顧影之先是一愣,接著也是哈哈笑著說:“哈哈,對,對,木得大哥這幾個字,用的真是妙,真是絕啊。”
智善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他們要探討人生這么嚴肅的話題呢,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的糟蹋了“人生”這么高貴的兩個字眼。
不過,人的一生,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而且,已經(jīng)有了很明確的答案了。
對于人生,他的心中也忽然升起了四個大字,這四個大字,卻絕對不是“吃喝玩樂”,而是——替天行道。
他忽然覺得心中非常的充實,就連肚子也不在像剛才那樣“咕咕”的叫了,雖然,自己的軀殼或許還需要酒肉之類的補充,但是,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卻絕對比這些酒肉要高尚的多。
不過,就在他有些心猿意馬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讓他非常震驚的話語。
“木得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靈山道家啊?”顧影之忽然表情莊重的問。
“靈山道家,聽說過,不瞞你說,影之兄弟,我雖然身在西域,多年不曾來中原走動,但是,對于中原的三大道家,還是有所耳聞的,靈山道家、峨眉道家、茅山道家,這三大道家,我都是略知一二的;茅山道家勢力最大,是這三大道家之中聲名最為顯赫的;峨眉道家都是女流,據(jù)說那些小道姑們,嘖嘖,全都漂亮的很啊;只有靈山道家,最為神秘,人數(shù)也最少,不過,我倒是聽說,現(xiàn)在的靈山道家的掌門,懸明道長,是如今道家之中的翹楚,不知道影之兄弟,為什么會忽然問起靈山道家呢?”白眼狼絮叨著說,聽的出,他對中原三大道家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木得大哥真是見多識廣啊,沒想到你知道的這么多,不過,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會感到非常的驚訝,你知道嗎?就是你所說的哪位道家之中的翹楚,靈山道家的掌門,懸明道長,他已經(jīng)死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顧影之說到后面,壓低了聲音,顯得非常的凝重。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是智善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他聽到這里,不由的心中大吃一驚,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師父坐化仙去的事情如此的隱秘,顧影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影之兄弟,你是說如今道家的第一人,懸明道長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白眼狼”吃驚的問。
“我早就料到你會十分驚訝的,實話對你講吧,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而且,已經(jīng)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其實,他本來身體矍鑠,絕不會這么短命的,所以,對于他的死,知道的人,恐怕沒有不懷疑的,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顧影之沉聲的說著,“白眼狼”已經(jīng)被他的語氣所吸引,全神貫注的聽他說下去,一時之間,竟然連酒都忘了喝了。
顧影之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下去:“其實,我說了以后,你就會明白了,他之所以會死,完全是為了救他的徒弟,一個叫做天靈的小道士。”
“叫天靈小道士,他是誰?我聽說懸明道長素來醫(yī)術(shù)高明,他的銀針更是冠絕天下,為什么他的死,是為了救自己的徒弟呢?你真的把我給搞糊涂了。”“白眼狼”一臉不解的說。
“天靈是懸明道長唯一的一名親傳弟子,這個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自幼跟隨懸明道長學道,所以道法高超,不過人特別的愚蠢,至于為什么到了最后,懸明道長只有犧牲了自己,才能夠救自己的徒弟,說來可就話長了。”顧影之唏噓著說。
“我最愛聽故事,影之兄弟,你說來聽聽啊。”“白眼狼”一臉期待的說。
“好,我就簡單的說一下經(jīng)過,是這樣的,不久之前,懸明道長派了他的徒弟,也就是天靈,下了靈山,跟隨著他的師叔懸壺道長來到了晉城,這個懸壺道長,坑蒙拐騙,不學無術(shù),根本就沒有一點道家之人應該有的風范,我們暫且不提他了,我們單說天靈。”
“這個懸壺道長給天靈找了一個老師,是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這個女大學生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特別的有氣質(zhì),她叫東方曉妍,你猜怎么著,她不過才和天靈見了幾次面,兩個人就······”
“就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了,對不對?”“白眼狼”聽到這里,插嘴說道,他的眼睛里面,充滿了嫉妒羨慕的神情。
“哈哈,對,木得大哥說的一點都不錯,他們兩個,一男一女,就好像干柴烈火一樣,很快就勾搭在一起了。”顧影之順著他的話,不懷好意的說。
“嘿,這也怪不得那個叫天靈的小道士,你想想,這女大學生,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嬌艷欲滴的,讓誰也忍不住啊,嘿嘿,天靈這小子,艷福倒不淺。”“白眼狼”邊說邊舔了舔嘴唇。
躲在暗處的智善聽了,心中暗罵一聲:呸,你個好*色之徒,你以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不要臉嗎?你把我?guī)熜窒氤墒裁礃拥娜肆耍媸菤馑牢伊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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