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馬上要中午了,我們用點(diǎn)飯,再繼續(xù)找吧。”
素白擦了擦額上的汗,小聲的說,做戲也要做全套,找這么久,也是真的在找,只有這樣,才能騙過隱在暗處的人。
錦言也覺得累了,點(diǎn)點(diǎn)頭,“好。”
她夜里根本就沒休息好,這又走了大半夜,雙腿真的是發(fā)軟要走不動了。
瞧了一處賣飯的地方,兩人也不嫌棄臟凈,就在攤邊坐下來吃,隨便叫了混沌入口,才剛剛吃了一個,隔壁桌也坐了人,幾個類似小混混的人,興高彩烈的叫道,“這下可真是發(fā)財(cái)了,沒想能撿到兩個水靈靈的大肥羊,這次過年可真是爽啊!”
掠袖子就喊了老板,也跟著上了兩碗混沌吃。
今天才大年初二,街上賣飯的就出來了,著實(shí)也是生活不易。
錦言初時沒在意,只管吃著自己碗里的飯,可忽然聽那邊壓低聲音說,“可這事千萬要打聽仔細(xì)了,萬一是誰家的走失,別再惹一身騷回來。”
錦言手里的勺,碰了碗邊,“當(dāng)”的一聲響,那幾個小混混警覺,素白急中生智的與自家主子說道,“不夠吃,就再叫一碗?”
錦言笑一下,也大大咧咧道,“是不夠吃。”
馬上將勺子往碗里一扔,又喊著老板加了一碗,幾個小混混這才打消了狐疑,但也沒再說別的,便匆匆起身離去。
這種事情,萬一被發(fā)現(xiàn),那輕責(zé)重責(zé),重了,就是要掉腦袋的事。
錦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見他們一走,街角處就隱隱轉(zhuǎn)了幾個人過來,她向那邊使個眼色,小喜子就帶人悄悄摸了上去。
皇帝派出的人,為明暗兩條線,暗者,錦言是不知道,可明著的小喜子,她認(rèn)識。
“素白,跟上去看看。”
兩人一碗混沌也沒吃飯,身上說找銅板也沒找著,素白急了,一張銀票就拍了上去,跟著娘娘就走,小本經(jīng)營的老板上前一看,眼一黑,差點(diǎn)就急暈過去。
天!
百兩銀票啊,這都夠他們一家老小生活到死了啊!
這老板很厚重,不敢說的錢財(cái),他從來也不要,趕緊拿起銀票追人,可前方的人跑得太快,他哪里還能追得上?
只是又返身回來,等著那兩名客人再回來找錢,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等天黑的時候,有人來告訴他,那張銀票不用找了,娘娘也不會來了。
老板這才知道,原來那兩人中間,竟有一人是當(dāng)朝娘娘?
立時激動大喜,嘴唇都抖了,旁邊的人也聽到了這話,竟是蜂涌而至的來搶他家娘娘用過的那份混沌,至此,這小老板的小吃攤徹底就火了起來,并且憑著娘娘給出的一百兩銀子,這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有聲有色。
“娘娘。”
重新回了宮,覺得外面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錦言嗯了聲,換回了舒適的宮裝,顯得整個人都慵懶,也或許是心情好的緣故,她一邊逗弄著身邊失而復(fù)得的小公主,一邊問著虎子,“后來的事情呢?”
卻說之前,那幾個混混果然就是綁了小公主的人,納蘭城的人自在
暗中盯著,時刻照應(yīng),最后是錦言引了小喜子他們過去,這功勞,便是明著的是皇上的,實(shí)際上……卻是納蘭城。
想到納蘭城,她上揚(yáng)的唇角都壓抑不住。連素白看了都忍不住心情愉悅,而敢打趣娘娘道,“小公主平安無事,奴婢要討賞呢。”
“好,賞!”
這里話還未落,外間便傳來一道渾厚的男音,聲音愉悅而格外開心。
景元帝邁步進(jìn)來,就見這么一幕,越發(fā)覺得他暗中放錦言出宮的做法是對的,果然釣出了一條大魚!
錦言挑眉,也笑吟吟道,“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懷里抱著小公主,片刻不離手,皇帝看了也高興,抬手對自家的寶貝公主說道,“太平,以后不可以再調(diào)皮了喔!你這一走,你母妃都急得食不下咽的。”
小公主哪里懂這個話?她只知道,跟著虎子出去玩了一圈,又哭了幾場,然后就又回來了,嫩嫩的小臉還擦破了點(diǎn)皮,皇帝自然是絕不允許的,聽說把那幾個小混混當(dāng)場斬殺,把宮中暗地時派出去的幾方人馬,都又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這才接了小公主回來的。
“皇帝姑父。不是這樣的……是虎子沒有照顧好妹妹,那些人好兇,他們要打妹妹,虎子護(hù)著。”
三四歲的小男漢一臉認(rèn)真的說著,他不是邀功,他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皇帝這會兒心情好,又打趣的問他,“那你是怎么保護(hù)妹妹的?”
虎子歪頭想了想說,“他們要將妹妹送去賣了,虎子就咬他們。”
“哈!”
皇帝愉悅的笑了,看一眼錦言,錦言抿唇,也跟著笑,“虎子是個好哥哥。”
“嗯,虎子一定是個好哥哥。”
這孩子小大人似的,虎頭虎腦還真不虧他叫了個名字。
喚了小喜子進(jìn)來,暫時將虎子領(lǐng)下去,洗漱換衣,再賞了一桌的好菜吃喝。至于小公主,錦言抱著就不想撒手了。
皇帝無法,只是好笑的道,“太平既然已經(jīng)回來,你就不用再想太多了。來,把太平給素白,去好好照顧著,你也是累了一天的,朕讓備了熱水,好好的休息一下。”
抬手在他精致的玉頰,輕輕捏了一把,錦言笑意一僵,又很快笑著點(diǎn)頭,“皇上關(guān)心,臣妾知道了。”
不動聲色起身,轉(zhuǎn)往了屏風(fēng)后。
皇帝就坐在殿內(nèi)并沒有離開,看她在屏風(fēng)之后寬衣解帶,有小宮女進(jìn)來伺候著,不多時,濃郁的沐浴清香散發(fā)而出。皇帝看了看天色,似乎依然是陰沉沉的。
不過大歷朝過年時,都要沐休三日,不過今年就是改成了七日。
“都下去吧!”
看一眼窗外,景元帝笑著擺手,宮人應(yīng)聲,悄悄退了出去。
他邁步進(jìn)了屏風(fēng)后,寬大的浴桶里,放著熱水氤氳,水面上浮著一層夏日采好的玫瑰花瓣,隨著水波蕩漾,極是誘人。
看著皇上突然進(jìn)來,小宮女未免嚇一跳,刷的就紅了臉,剛要施禮,皇帝擺擺手,指了指外面,小宮女便退了下去。
錦言整個人泡在暖暖的浴桶中,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舒坦不已。
身后揉捏的力度微微停了下,便很快又接上了,她笑了一下,闔眼道,“這次倒是捏得舒服了,唔……右邊肩膀的地方,有些酸疼。”
想起這事,又覺得紅了臉。
納蘭城的夜里,折騰得她至今想起,都羞紅不已。
他怎么……那么有精力?
皇帝在身后捏著,含笑道,“這個力度可以嗎?”
“嗯,可以……”
這個聲音入耳,她“刷”的一下臉色慘白,幾乎是失聲叫道,“皇,皇上,您怎么還沒走?”
這話一出,景元帝挑了眉眼,不高興的道,“這就讓朕走?”
錦言也情知自己失言,差點(diǎn)咬了舌頭的道,“哦,不,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說,臣妾怎敢勞煩皇上大駕?”
一顆心怦怦猛跳,幾乎要跳出有嗓子眼來。
皇上一國之尊,怎么可能來給她捏背,倒是……她咬咬唇,不敢再起,又打個寒戰(zhàn),覺得以后更要處處小心了。
“傻丫頭,朕來幫你捏捏肩,有什么不可以的?倒是你,想什么這么出神?嗯?”
皇帝湊過來,鼻尖在她身上輕嗅,那暖昧的語氣讓錦言頓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才剛剛與納蘭……如此一想,又猛的吸口涼氣,努力讓自己冷靜,垂著眸道,“可是皇上九五之尊……”
“那朕也是你的男人。錦兒,今天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娘娘,我們就是普通的民家小夫妻,好不發(fā)?”
過慣了這宮中高高在上的生活,皇帝是打心眼里想與他親近的。
小年夜沒過后,大年初一也沒過后,這轉(zhuǎn)眼都初二了……總不能讓他一個皇帝過一個素年吧?
呵呵笑著,見她還是羞得不行,頓時又起了逗她的心思,“那……錦兒的身上,我有哪里沒看過的?”
瞧瞧,這很快就順竿子往上爬了。
錦言更是又紅了臉,也不知是這浴桶里的水汽蒸的,還是羞紅的,她知道躲不過,心里一聲嘆,慢慢點(diǎn)點(diǎn)頭,就被皇上一把抱起,大步涌向了外面的大床上。
帳簾很快撒了下來,不過片刻,男子低沉喘息,女子軟軟迎合,就在這間布置精美的內(nèi)殿中響起……
外面,素白抱了小公主,正要回來再加件衣服,聽得這動靜,立時就止了腳,慢慢的后退,眸光里閃過一絲無奈的同情。
娘娘,也是不易吧?
外面再不許人進(jìn)。這帝妃二人,就在這堂堂的晴天白日之下,過起了恩愛的一幕。
事畢,錦言只覺得全身散了架般的疼,皇帝卻很滿足,抬手抱她一會,翻身坐起,由外面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打理了之后,與錦言道,“朕還要去宸宮走走,你好好休息。這兩天宮里諸多事情不順,又找太平,宸妃也是很擔(dān)心的。”
臨走前,又與錦言囑咐了兩句什么,錦言也沒有聽清,只是含笑將皇上送走。
等宮門一關(guān),錦言沉下了臉,“素白,打些熱水進(jìn)來,本宮要沐浴!”
她覺得自己身上好臟。
臟得連她自己都忍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