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弱點,就在這里!”說完長手示意吸血上前咬住那女魂的嘴,那女魂掙扎著搖著頭,但她的力氣怎比的上吸血?不一會,她就像憋了的氣球一樣慢慢萎縮,然后就消失了。
女鬼一生吸人精氣,沒想到最后卻被人把自己的精氣吸進,這就是害人的下場。
啊獸將十個魂魄重新收回,我們也變成實體化,既然一切都已搞定,我們便向家走去。
什么時候,我們變成跟驅鬼的道士了?走在路上,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這句話。
回來的時候,我們三個在房間對今天的事開始了討論。
“那個長發女鬼,并沒有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么簡單。”啊獸說。
“她不是已經被長手一人制服了嗎?在了真水庫那次,十個魂魄都差點制服不了那頭老虎精,她有什么厲害的?”我有些奇怪地問。
“正是這樣,才是我感到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個民國女鬼,修行不過數百年,何以能把長手逼到有些尷尬的份兒上。要知道,長手之前對付那些明朝水鬼的時候,都輕輕松松。但這個女鬼有所不同,她的頭發可以一直不停地生長,這種能力,倒是少見的。”
我和奇瑋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你們忽略了一個重大的細節。”
“什么細節?”
“那個墓碑是怎么到徐錦豐的房頂上的?”
我心中一震,這個我怎么沒想到,要知道鬼實際上就是一種魂魄的精氣碎片。我們在魂魄狀態下手是可以穿透實物的,那個長發女鬼,怎么能把墓碑搬到徐錦豐的房頂上?
不會是徐錦豐自己搬上去的吧?
我望向啊獸,啊獸也在望著我,他從我臉上的表情似乎讀懂了什么,對我說:“所以說,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個墓碑怎么辦?要不要跟徐錦豐說?”
“我們先別打草驚蛇,這件事先放一放,反正墓碑上的那個女鬼已經被除了,暫時也沒什么大的威脅。我們眼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個青銅罐子嗎?”
“正是!”
那次倉庫之行,除了看到倉庫底下用草和磚頭組成的巨臉之外,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這個生銹的青銅香爐了。
我從懷里把那個香爐拿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三個人端詳了半天,但除了在倉庫里討論的那些之外,沒有別的收獲了。
“還是拿給我父親看一下吧!我們三個在這死看,什么也看不出來。”奇瑋說。
“那就這樣吧,今天忙活了一天,我們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明天我和奇瑋一起,去l市找個專家看看。”啊獸接著說。
想到好不容易重聚的三人又要分開,我心中一陣難過,但還是蔫兒地睡覺去了。走到床邊,我一頭扎進被窩里,想到以后的問題又得我一個人面對,心中就不好受——我一個人要治好兩個有特殊能力的病人,還不能讓曾叔叔發現;雖然醫生對我的態度有所緩解,但總的趨勢沒有變,尤其從徐錦豐婚禮上回來,嫉妒的人更加嫉妒,一個人要與病院里所有的醫生為敵,而且不知道怎樣化解這種尷尬的冷冰冰的關系;更加讓人矛盾的是,一個人要面對曾叔叔,那個有著雙重人格的我的恩人。
奇瑋和啊獸的到來,使我孤獨的心靈有了一絲慰藉。雖然在病院里面他們兩個幫不了我什么,但總歸有個人能說話,不用晚上回來冷冰冰地面對那個電視,還有鄧晉留給我的那本晦澀難懂的古書。
不知什么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2005年9月11日,宜:塞穴、織網、取漁、捕獵;忌:婚禮、開業、安葬、破土。
奇瑋開著他的a6,帶著啊獸,帶著那個青銅香爐,順著鎮中心的大道,揚起一陣塵土開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路邊發呆,像荒原中一顆孤獨的楊樹。
我嘆口氣,搖搖頭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奇瑋和啊獸這一走又是幾個月。這段日子我過得非常沉悶,白天,我要面對一個個地精神病人,還要努力試圖走進他們的精神世界,用正常的邏輯思維治好他們;晚上因為總害怕從房子的頂上掉下一條媒蛇而被咬死,雖然每次都是早早就關燈,但還是擔心得睡不香。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病院里沒有一個正常的人肯跟我說話,所有人都對我豎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墻。
除了瘋貓總是纏著我。
“老陳,教我一招嘛!我可以當你免費的保鏢,或者,讓我拜你為師也行。”
我不耐煩地對他說:“我沒有什么可教你的。”
“那天從你嘴里吐出的水柱,還有你可以把散開的水收回來,到底練的什么功夫?”
“你被那條蛇咬傻了吧?我哪里有功夫?”
“你就別騙我了,虧我還幫你調換病人的房間,還幫你調查那個會讓人做惡夢的劉德才。”
我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你要把這件事說出來,我就永遠不理你了。我發誓!”
像這樣的對話,我每天要重復好幾次,瘋貓沒瘋,但也快把我逼瘋了。
就在這難捱的日子里,曾叔叔又給我安排了一個棘手的病號。說這個病人棘手,并不是因為他得的病棘手,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自閉癥患者。在病院里這樣的人并不少,我已經成功地治好了好幾個。
真正棘手的,是他的年齡。
范端陽在孤兒院已經待了11年,在他12歲生日的時候,孤兒院給了他一份兒大禮——把他送到我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