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渙心道雖然官加一等讓他眼紅,可是也得有命在啊。北境那是什么地方?這幾日為了北境之事太子幾乎愁白了頭。正想尋個信得過的人去北境探一探呢。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自然不會親往,往下數,也就他身份尊貴了,而且自幼與太子一同長大,可謂是亦臣亦友。太子本就有意讓他前往……只是他表示最近身子不適,不宜遠行。太子雖不喜,可因著自幼相識,倒也沒多說什么。
眼下讓他再厚了臉皮去向太子討這個差事?
齊渙做不出。
再說那北境正鬧的歡呢。他又不是齊律那個傻子,如何會在此時請旨前往?只是他還未開口,身邊的妻子卻用力拉了他衣袖。“大爺,還是去吧,妾身在家定然會孝敬父親母親的。”這話自然讓漢陽長公主一喜,看自己這大兒媳也順眼的幾分。
不過卻讓齊渙恨不得甩手打妻子一巴掌。都說娶妻娶賢,你看那謝家姑娘,不僅帶了那么多陪嫁進門,而且只要齊律在,什么時候見人家開過口亂說什么。哪像自己娶的這個,當著他的面都敢忤逆他。“你媳婦兒說的好。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便去好好收拾一番,過幾日擇個晴天出門吧。”漢陽長公主不由分說的道。
見母親把話說死,齊渙無法,只得冷著臉最終點了頭,冷冷的瞪了一眼身邊的妻子。
直讓那個一門心思想要夫君升官發財的女人周身一寒。
***
同樣的年夜。皇宮舉行著家宴。
帝后連同幾位仁和帝的chong妃皆在座。皇帝的名諱自然不可輕易示人,仁和是皇帝的年號。
仁和帝高居主位,一邊是皇后,一邊是湘王之母李貴妃。
哪怕是喜慶的日子,皇帝也是愁眉不展。宋皇后見此親手斟了一杯酒,恭送到皇帝手中。“陛下,可還在為北境之事憂心?”仁和帝重重一嘆,隨后開口……“自然,北境鬧的不可開交,偏偏齊律那小子音訊全無。”
不管是宋皇后還是幾位貴妃。都有種不知道皇帝是在憂心北境之事。還是在擔憂齊律安危的感覺。
北境來的消息,北境重鎮祁鎮動亂。
而那時齊律奉旨賑災,人正好在祁鎮。宋皇后心知皇帝是真心喜歡那齊家二公子,雖然不知道除了漂亮那孩子還有什么優點。而且性子簡直是頑劣。不過齊氏素來是東宮近臣。她自然不會傻傻的將齊律推到別人陣營。于是同樣憂心忡忡的開口。“太子昨日還和我提起了阿律那孩子。那孩子一走就是幾個月,也不知道現在身在哪里?我這心啊,始終不安。陛下。不如便讓太子親赴北境,一是顯出咱們皇家對北境的看重,二來,對太子來說也算是個試煉。”宋皇后自然心知仁和帝不會點頭,儲君可是國之根本,皇帝自然不會讓自己冊立的太子身赴險境。
這么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只要皇帝應了,她再借機提攜幾個太子心腹前往……不僅能助太子一系掌權,還能替太子揚名立威,這可是一舉數得啊。
宋皇后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卻不想仁和帝聽完,只是安撫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而出口的話卻是宋皇后大失所望。“皇后一番苦心,朕心領了,不過此事朕已交由二皇子去辦。李愛妃,你可得督促皇兒些。”一側李貴妃滿臉笑意的應下。
宋皇后的臉色自然稱不上好看,只是礙于這是家宴,只得強顏歡笑。
相比之下,李貴妃則笑的十分嬌媚……“皇后娘娘真是一片善心,太子殿下憂國憂民,湘兒可是殿下的二弟,自然該為殿下分憂。何況湘兒的封地離北境最近,所以陛下才將差事交到湘兒手中。陛下,臣妾猜測的可對?”對于李貴妃,仁和皇帝是極偏愛的,何況李貴妃一番話,既褒獎了太子,又給他尋了個好理由。
畢竟他是因為心急于知道齊律的生死,所以接到奏報的當日便發了密令,著湘王入北境探察。不過茲事體大,倒確實不該將太子冷在一旁,于是仁和帝想了想開口中對宋皇后道。
“太子即是一片苦心,朕自然不能辜負,便讓太子譴個牢靠的去北境看一看吧。就像你所說,算是歷練吧。”
宋皇后忙不迭的應了。這下又輪到一旁李貴妃臉色不虞了。
仁和帝安排好一切,這才端起灑盅,一眾嬪妃自然相陪,口中山呼著萬歲……便是在一片簇擁恭賀聲中,仁和帝始終皺著眉頭,他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齊律被他譴往北境,可是那個謝家姑娘呢?卻為何也不在齊氏。
當日他出言斥責了一番漢陽。
可依舊難消心頭的怒意,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罷了,怎么就能在漢陽的眼皮子底下不見蹤跡……
可隨后他想到他也是譴了人在齊氏四周的,可一樣沒有發現那謝家姑娘如何‘失蹤’的。他本打算留了那謝家姑娘在京城,這對齊律來說也算是制約。那小子性子頑劣,出了京城就像個脫韁的野馬,若沒什么約束著他,他在北境豈不翻天。他確是有心對齊律小懲大戒,可也沒想讓那小子連命都丟在北境。
卻不想齊律入了北境后便音訊全無。
他便是再覺得那小子礙眼,也從未想過除之而后快。好歹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孩子,而且那孩子還喊了他一聲‘舅舅’。他總是不希望那樣漂亮的一個孩子真的葬身北境的。
便在京城諸人心思各異之時。
齊律一行人早已游走在北境,有大鷹在,說服一些散兵蝦將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隨著追隨齊律的北境人漸漲,這儼然已經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力量……
角逐,即將開始。
***
林長源自從得知會被委以重任后一掃先前的頹廢,數日的功夫便和一眾留守的北境女人打成了一片。在北境女人眼中,林長源也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小護衛變成如今的‘林神醫’但凡是些頭疼腦熱的毛病,都一股腦的來找林神醫,甚至幾個成親幾年不孕的也都拿了家中儲備的肉干來向林長源討生子偏方。以至林長源現現在看到北境女人便要躲。
謝珂差了叢蕊去喚林長源,他竟然穿了一身北境人的長袍,走起路來左顧右盼。
直到平安進了謝珂棲身的山洞,這才長吁出一口氣來。“不管少奶奶吩咐什么,只要能讓屬下離這些女人遠些,屬下便是肝腦涂地也心甘。”女人猛如虎,尤其是這北境的女人。你說他一個大男人,雖說醫者父母心,可是北境女人上來便問他怎么才能上孩子……
這著實把林長源嚇壞了。她們說的臉不紅氣不喘,林長源反倒紅著一張臉一幅不便開口的模樣。
以前在京城,便是他有心去給姑娘們診診病,姑娘家便是寧愿病死都礙于名節而拒絕呢。
現在倒好,一個個跟趕集似的,排隊來讓他請脈。偶爾還被拉拉小手,吃吃豆腐。這以前可都是他對別人做的,現在反了過來,他被這些北境女人占盡了便宜。
林長源悔不當初啊。
當初謝珂曾經叮囑過他,不要同情心泛濫。
他是覺得北境缺醫少藥的,也沒個正經郎中,便是病了也只是隨便采些草藥煎了服用,很多時候根本就藥不對癥。
做為一個郎中,而且還是個醫術不俗的郎中……看到病人如果不去治,他會手癢。可是誰想到這里的女人膽子這樣大,甚至還有提出讓他幫忙生個孩子的,至于怎么幫忙……林長源羞于出口。謝珂老神在在的喝著茶,久居在洞中,她胃口欠佳,卻漸漸習慣北境的茶,有淡淡的茶香,還有北境特有的一種微微酸澀的味道,初時她十分不習慣,不過數日喝下來,倒變得十分喜歡。
林長源嘆氣,心道自家少奶奶在這里過的可是神仙似的小日子。
這里是北境,沒人講究那些婦德,所以哪怕睡到日上三竿也無人理會。然后想吃什么,叢蕊都會第一時間給少奶奶端上來……填飽肚子后是看一看書還是喚來幾個北境婦人閑話家常,完全憑少奶奶的心情。
哪像他,被北境女人追的滿洞亂竄。
便是連見少奶奶都不敢穿自己的袍子,生怕又被哪個眼尖的‘逮’到。
“前幾日我收到程勁的信,他這一兩日便該到了。你帶了人去接應他,然后便跟在程勁身邊,我提前已經交待過他如何行事,你便和程勁一起去助二爺。”“屬下領命。”林長源應的十分歡快,想著終于能擺脫那些熱情的北境女人,此時別說讓他和程勁一起相助齊律,便是讓他去當個送糧官,他也甘愿。
有女人緣雖然是件好事,可是這些女人若是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腰比他還要粗上幾分。
那真是件十分倒胃口之事。
“少奶奶,二爺如今在北境也算順風順水。想必陛下對于北境是和是戰的旨意也快到北境了。到時若是陛下決定和解……二爺是不是難以收場?”林長源是絕對信服謝珂的,只是這人問題他實在是不吐不快。[第一更,三千字,我繼續拼命去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