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友聚會。 我高估了酒量,以為自己的酒量是胖墩,喝酒后還能寫。結果悲劇了,睡得昏天黑地,抱歉抱歉!(早上起來還有醉意,趕緊將昨天未寫完的寫完)
黎陵秋接到電話以后,便前往省交通賓館訂了房間,用來接待記者們。
老丁這次辦事不順,提前坐車回去了。為了照顧老丁的面子,黎陵秋沒有說王橋將至,只說是還有事情要辦。
她是第一次到省交通廳賓館,聽到這個名字,以為消費肯定不低。訂了包間后,她再點餐,發現這里居然并不貴,就算點了招牌菜,也至少比昨天和中午的餐費要低得多。
訂完餐,距離晚餐時間還早,黎陵秋便離開省交通賓館,四處走一走。省交通賓館在老城區,附近駐有不少省政府的機構。她參加工作以來就在昌東,去過的最高級關便是靜州市委機關。還從來沒有到過這些省級大機關,閑逛時,看著高高的圍墻和哨兵,她發自內心就覺得從昌東到省城的距離太過遙遠。
到了四點多鐘,王橋打來電話,“黎委員,我到陽州了。我約的人要到六點半左右估計才能到齊。時間還早,我要先到姐姐家里去一趟。六點鐘,我們準時到交通賓館會面。”
黎陵秋于想起老丁的花費,提醒道:“王書記,今天我們是求人辦事,省交通賓館有點便宜了。”
“沒事,大家都是老朋友,用不著太貴。這個地方位置適中,大家都方便。”王橋又特意說明道:“那個寫稿子的記者也要參加,我們就找具體辦事人員,通過他們就將事情搞定,用不著驚動上層。”
黎陵秋道:“這樣行嗎?”
王橋道:“有內部人支招,應該沒有問題,這是最簡單的做法了。”
打過電話,王橋來到姐姐王曉所在的華榮小區。
華榮小區的住房是姐姐王曉和姐夫的婚房。姐夫跳樓身亡后,這套房子空了很久,后來成了王橋的落腳點。王曉與趙海旅游歸來以后,終于還是鼓足勇氣向張家坦承了自己與趙海的關系,然后就搬出了張家,住在華榮小區。
坐著電梯上了十樓,王橋拿起鑰匙原本準備打開房門。鑰匙捅進鎖孔后。還未扭動,他又輕輕地將鑰匙從鎖孔里拿了出來。按響了門鈴。
“誰啊?”王曉在門口問了一句,透過貓眼看見了弟弟,趕緊把門打開,又道:“你有鑰匙,怎么不自己開門。”
開了防盜門,王橋習慣性地看了看客廳正墻。以前正墻是一幅巨大的合影,相片被撤走后,王橋總覺得正墻仍然有相片的印跡。這一次走進門,正墻上掛著一幅熱烈的牡丹圖。一掃往日的陰霾。
“以前可以隨便進,現在不能了。”王橋原本想和姐姐開個玩笑,但是見到姐姐臉色不太好,就將玩笑話掐了,道:“姐,你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和安健婆婆起了矛盾。”
知姐莫如弟,王曉滿面愁容地道:“矛盾倒是沒有起。是我自己的問題。”
王橋在客廳看了一圈,道:“趙海不在?”
王曉道:“他平時不住這里,這是我住的地方。”
王橋道:“以后結婚后,你們準備住哪里。”
“趙海在西城有一套別墅,準備住到那邊去。”王曉嘆息一聲,道:“我不想過去。住在這邊,隨時都可以看安健,住在西城,跑一趟很麻煩,不能天天見安健。”
李家得知王曉找了對象,而且對象是趙海以后,表現得還是很理智。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到。只是當真來到時還是禁不住有深深的失落,因為從這一天開始,王曉就不再屬于自己兒子,而將屬于另一個男子。老夫妻只提出一個要求,要讓孫子李安健就住在李家。
李安健是王曉的遺腹子,從出生到現在,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一起。現在驟然要分開,王曉是萬分舍不得。
考慮到老夫妻對李安健傾注的心血,以及新家庭的需要,王曉猶豫了很久,還是同意讓李安健平時就住爺爺婆婆家。做出這個決定后,王曉便搬到了華榮小區。自從住進華榮小區,每天晚上都在想自己兒子,想得心口都疼,因此臉色很不好看。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必須要做出選擇。安健現在讀幼兒園,你隨時可以去看他。”王橋又道:“如果把安健從李家帶走,對爺爺奶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王曉道:“我還是安健的媽,把他從媽媽身邊帶走,對他和我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王橋道:“你還可以再生。”
王曉道:“無論我生不生,安健都是我心頭肉。”
王橋雖然談過戀愛,但是沒有要過孩子,能理解姐姐的感情,卻無那種深入骨髓的愛和痛。
姐弟倆談了一會孩子,又把話題轉到廣南王家。王曉的廣南之行頗有收獲,簽定了兩處白改黑工程,如果工程質量合格,后續應該還有。
“等到堂叔公身體恢復后,他就要到柳河鎮祭祖。”
“他們過來,會不會驚動地方。”
“國棟叔特意交待過,悄悄來,悄悄去,除了張大山家里,其他都不驚動。”
王橋問了一個問題:“我這次任城關鎮副書記很奇怪,是不是國棟叔打了招呼。”王曉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國棟叔說得很清楚,讓你憑本事在基層干三年。”
“那會不會不是大山叔打的招呼。”
王曉依然搖頭,道:“應該不是,如果大山叔打了招呼,肯定要跟你說起。”
聊到五點四十分,王橋才離開華榮小區。六點鐘,王橋來到了交通賓館,和黎陵秋會了面。兩人到雅間喝著茶,聊了聊老丁過來請客的過程。王橋對老丁請客之事不作評價,暗地里覺得路子不是太對。
“蠻哥,當副書記,要祝賀啊。”一位身材闊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胖墩杜建國與學生時代相比還是有所區別,穿了一套黑衣服。挺有派頭。王橋打量著胖墩的衣著,道:“你怎么也穿起西服?在學校最討厭穿這一身。”胖墩道:“我也不常穿,今天全社開大會,要求著正裝。這西服怎么樣?”王橋道:“還算合身,在市面上很難買到這么合身的。”胖墩道:“算是福利吧,單位定做的。”
兩人見面就不停地聊,聊了一會。王橋這才介紹了黎陵秋。
幾分鐘后,老邱也來到了房間內。王橋以前經常跟胖墩廝混在山大新聞社。與老邱等創社的員老們混得很熟。畢業后,王橋沒有與老邱見過面,這次見面還親切得很,互相都用勁地擂了幾拳。
王橋道:“老邱,是你不對啊,來到了昌東都不與我見面,還偷偷拍相片。不管是城管委還是城關鎮,都和我大大有關。”
老邱笑道:“臨時到昌東采訪,本來都準備回陽州了。沒有料到突然遇到隊員打架。你曉得我們的職業病,這么好的題材豈容錯過。”
王橋又對黎陵秋介紹道:“昌東中學的系統報道都出自老邱之手,他這次很不耿直,到了昌東都不來找我。”
老邱抱了拳,道歉道:“這次事出有因,下回到了昌東,無論如何要給蠻哥報到。”
黎陵秋驚訝地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客氣地道:“邱記者,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王橋道:“黎委員說錯了,是邱記者給我們找麻煩。”
老邱就在一旁笑。
胖墩煽風點火,道:“今天中午蠻哥和老邱比酒量,誰輸了。誰就是麻煩制造者。”
黎陵秋跟著老丁當過幾次滅火隊員。每次到了省城與新聞媒體的朋友見面都是抱著求人的態度,不自覺就處于下位,總是小心翼翼地陪著新聞媒體朋友,以自己的小心求得單位的安寧。
這一次與年輕王橋來滅火卻別具一格,不僅沒有“求人”,反而直接開始調侃起邱記者。
大家說笑一會,王橋道:“等會大師兄雷成要過來吃飯。他如今在省委宣傳部辦公室工作。”
胖墩道:“雷師兄是我們這條線的直接領導,今天要敬他酒。”
王橋道:“他的酒量一般,你嘴巴流出來的酒都能將他醉翻。”
老邱從手提包里拿了一疊稿子,道:“這是最新的后續報道草稿,昨天胖墩給我交待了任務,害得我殺死了無數腦細胞。蠻哥先看看,有什么意見直接在上面改。”
黎陵秋以前都是通過找報社領導來解決問題,得知王橋的想法后,當時還認為有些異想天開。看到他在改記者的稿子,才相信他的方法或許還真行,暗自對年輕的副書記刮目相看。
王橋接過稿子,認真讀了一會,然后拿起筆在上面作了一些刪改。老邱坐在旁邊,伸長脖子去看王橋修改的地方,感嘆地道:“蠻哥的字真是藝術品,和蠻哥的字比起來,我的字就是蚯蚓爬。”
王橋道:“我的字再漂亮也不能到晚報,關鍵還是身份和內容。早知如此,當初我就加入新聞社,現在也是無冕之王。”
老邱的稿子寫得很不錯,王橋只是在提法上略有改動,便將稿子還了過去,道:“你這稿子還是需要審核吧,最終能用嗎?”
老邱倒是信心滿滿地道:“我們山南大學新聞社出去的人雖然是初出茅廬,但是經過在山南大學新聞社的鍛煉,水平還是得到大家認可的,我的稿子只被斃過兩次。”
雷成還沒有到,王橋接到了姐姐的電話:“你明天不要走,我們一起到大山叔家里去,商量一下堂伯公過來祭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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