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和秋離十分順利的出了東廠，又去換了身衣裳，這才與上官笑會合，然而，當她們來到貓耳洞，找到上官笑時，卻發現那個本不應在這兒的人，卻還是在此出現了。

“你怎麼來了？”桑柔一見凌無辰就吼了出來。

“我不能來嗎？”凌無辰反問，那痞痞的模樣如同初見時一樣。

“我……”一句話堵得桑柔啞口無言，她確實也說不出反駁的理由，但卻不知爲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上官笑自她們一進屋，就發現了桑柔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搖搖頭，桑柔試圖揮去心底的煩躁，“我們見到馮文秋了，他的確還活著。只是現在身體情況似是不怎麼好。”

“這麼說，下通緝令只是遲早的事，我們一定要儘快想到應對之策，不然就麻煩了。”上官笑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要不，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讓他們找不著，怎麼樣？”桑柔覺得逃跑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以凌無辰現在的身份，除了走以外，好像別無選擇。

“只要馮文秋死了，就沒有人能夠證明我就是墨寒，他們不能證明我是殺手，就拿我沒辦法。”凌無辰並不想逃跑，與其一輩子東躲西藏，不如拼死一博。

“話是這麼說，但想殺馮文秋談何容易？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布公公一直養著馮文秋，卻不將你的身份公開，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疑問不止秋離想不通，在場的四個人都想不通，這布公公是不是老糊塗了？

“布公公老奸巨猾，他這麼做一定有其用意，他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蠢的蠢事，這其中一定有貓膩。”上官笑說出了凌無辰的想法，卻同樣猜不到理由。

“你說，他會不會是想來個甕中捉鱉？”桑柔順著上官笑的話，隨口一說，卻讓兩個男人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你們怎麼了？”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遭了。”這次是兩個男人的異口同聲。

兩人相視一眼，最後由上官笑給她們解釋。

“如果你說的沒錯，那我們此時的處境就相當危險，說不定，自從我們進了京之後，就已經被人盯上了。”細想下來，這種可能性極高。

“你是說，布公公早就在京城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上勾？他有這麼神通廣大嗎？”桑柔並不相信，一個太監的本事竟然有這麼大。

“我看，我們寧可信其有。”秋離不管布公公是否有這麼大的本事，她只擔心，此時他們的處境。

“我們必須立即離開，否則……”上官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無辰打斷了。

“已經來不及了。”凌無辰面色沉重，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將桑柔拉到了身後，“我感覺到，外面有數百人。”

像是應了凌無辰的猜測，他的話剛落，自門外便響起了一道喊聲：“裡面的人聽著，識相的話就快點出來束手就擒！”

“怎麼辦？”桑柔感覺到凌無辰抓著自己的手時，他的手很用力，卻是在微微顫抖著。

“大哥，等一會兒出去後，你找機會帶她們走。”這是凌無辰第一次喚上官笑做大哥，而這名話卻是代表著生死離別。

“你要我看你一個送死？”上官笑質問道，自他的語氣便可以聽出，他並不同意凌無辰做的決定。

“一個死，總比四個人死要好吧？到時，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凌無辰在這生死關頭，反而十分淡然。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覺得她會答應嗎？”上官笑知道凌無辰的心情，要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只是這做麼做，對另一半公平嗎？

凌無辰看了桑柔一眼，發現她正一臉怨懟地看著自己，心下一酸，竟險些流出淚來。

“桑柔，你不能這麼自私，你的母親還需要你照顧，而且

，我的父母也要拜託你。知道嗎？”凌無辰向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就連這時假，一句關切的話竟被他說成這個樣子。

“別現在就交代遺言，你怎麼就一定自己死的是你？我還要拜託你照顧我娘呢！”桑柔自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佯裝氣憤地轉過身去，不去看他，可是自眼眶裡卻流下幾滴眼淚。

門外的聲音，再此刻再度響起：“如果你們再不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次，沒讓他們等太久，幾乎是話音剛落，屋子裡的四個人便走了出來。

上官笑一見到布公公，臉上就推起了那最爲虛假的笑容，可是看起來卻是真誠無比：“布公公，好久不見，不知您帶這麼多人到這兒裡來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原來是上官千戶。”布公公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雖然扯著笑，卻是陰毒的。

“布公公。”上官笑微微上前一步，施了一禮。

布公公在遠處虛扶了一下，帶著一臉奸佞的笑，又道：“上官千戶怎麼會在這裡？還與朝廷欽犯在一起，不怕被人誤會嗎？”

“布公公說笑了，在下只是和友人一聚，何來欽犯一說？”

“你也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雜家也有話直說。雜家這裡來，就是要將你們一網打盡，不止如此，就連你們的頭也別想跑。”布公公的臉上陰毒之氣盡現。

“布公公此話何解？”上官笑臉上的笑容仍舊，但在這份笑容裡卻多了幾分睥睨。

“那雜家就叫你們死得明白些。”說著，布公公向後走了幾步，而原先站在那裡的人也自覺的紛紛讓開，一張椅子赫然放在那裡。

坐在椅子上的布公公，還發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他是不是有病啊？”桑柔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噁心想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令人作嘔的人。

“先別說話，聽聽他想說什麼。”凌無辰提醒桑柔少言多聽，同時尋找著可以逃脫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