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想要多留幾日,那我就先行一步好了。”說著,上官笑就要走。
“你真的打算一直逃避下去嗎?”始終沒有表過態的凌無辰,終於開啓尊口,神情雖然依舊平淡如水,但眼眸中的犀利卻無法讓人忽視。
“我曾承諾過她,絕不出現在她面前。”說這話的時候,上官笑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暗淡了下來。
聽到這話,桑柔和遊素妍這兩個好奇寶寶都伸長了耳朵,乖乖的聽他繼續講下去。
上官笑原想轉身避開凌無辰給他帶來的那種壓迫感,卻不想又立即對上另外四隻渴望的眼神,難道他註定此劫難逃?也罷,竟然瞞不住,不如索性就在此時老實交待了吧。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上官笑說的很仔細,聽衆們也聽得很認真。這個故事講了很久,從辰時到三更。其實,這也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故事的男主角是上官笑,而女主角,是一個叫秋離的女子。
上官笑和秋離自幼相識,卻也並不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因爲在十六歲以前,他們只見過幾次面。第一次知道彼此的姓名時,卻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是上官笑家與秋家的親事。成爲準新郎與新娘的人,正是上官笑和秋離。
由於婚前男女是不能相見的,所以秋離並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長什麼樣子,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上官笑。
可是,就在兩人成親前凡天上官笑卻突然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大家都以爲上官笑是臨時其意,逃婚了。
秋離的父親更是因此而氣得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離逝了。秋離的母親一時想不開,也自盡而亡。同一天裡,秋離先喪父、後喪母,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上官笑。
秋離安葬好雙親之後,便找到上官家,要他們給她一個說法,更主要的是她要上官笑爲此償命。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可這事
情就是那麼的巧合,就在秋離到上官家去吵鬧後的第三天,上官笑回來了。
上官笑一路日夜兼程,帶著一身的風塵,匆匆趕回了家。此時的他滿心都是即將成爲新郎的喜悅,完全不知道事情早就已經變了。
上官笑方纔進屋,就被自己的父親一棍打了出來。
“跪下!”上官笑的父親上官忠賢厲聲怒喝,拿著棍子的手一直都在顫抖。
他這一世英明,全毀在這個畜生手裡,他怎能不氣,怎能不恨。他與秋家雖並無什麼交情,但他很是欣賞秋離父親的文采,原以爲此次結親是圓了他一個心願,卻不想,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他不但間接害死了秋先生,讓秋家遭受如此變故,更是害了秋先生的女兒,這叫他如何還有臉面繼續活下去,他情何以堪!
“爹?”一頭霧水的上官笑雖不知他爹在搞什麼鬼,但還是很順從的跪了下來。
“你這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話落之時,那木棍便狠狠地落在了上官笑的身上。
上官笑沒有防備,結結實實捱了一棍,旋即在第二棍落下時,他反身將木棍的一頭抓住,緊緊握在手中。一臉無辜地問道:“爹,您要打孩兒,孩兒無話可說。但,總要讓孩兒知道,自己所犯何錯?”
“所犯何錯?”上官忠賢氣得不停喘著粗氣,太長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上官夫人一邊幫老爺順氣,一邊代替上官忠賢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上官笑。
上官笑原由疑惑轉向震驚,後由震驚轉向深深的自責。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
“爹,孩兒走時,留了一封書信給您,上頭已然說明了事情的始末。孩兒並非逃婚,而是有要事需辦,不得不立即離開。”
雖然上官笑覺得秋家殘事自己應該負全責,但他也必須將話說清楚。
“什麼?”上官笑的話讓兩位老人一頭霧水,“書信放在哪了?”
“就在父親的書房之中。”上
官笑萬分肯定地道。
“你……”情緒剛剛有所平靜的上官忠賢,再次氣結,“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信口雌黃!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是你兒子!”
話落,剛剛放下的棍子,再次被他舉了起來。
“爹,孩兒說言句句屬實,絕沒有半絲欺騙。爹你可以打死孩兒,但孩兒所言每字每句都非妄言。”上官笑背對著父親面對正廳堂跪著,他咬緊牙關,做到了被打的準備。
上官忠賢原想狠狠打兒子幾棍,卻不想秋離雖在此時突然衝了進來,並且手中還拿著一條長鞭。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徑自走到上官忠賢身旁。還未說話,上官忠賢就讓出身來,在上官夫人的扶持下,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預期的棍子沒有落下來,上官笑滿心狐疑。正當他想要轉身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鞭子正好在此時揮了過來,幸好他閃的快,不然他的眼睛一定會被打瞎。
雖然他僥倖保存住眼睛,卻沒能躲過這一鞭,鞭子的尾端直打在他的額頭。這一鞭讓上官笑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險些栽倒在地。不過,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今天我非要替我爹報仇不可!”說著,秋離又一鞭落了下去。
“秋姑娘,今天你就算打死他,老夫也沒有話說。”上官忠賢哼著重重的鼻息,冷冷地說道。
上官笑聽到他們的對話,渾身一震。心中便已猜到此時正在打他的人,應該就是秋離不假。能夠死在她的手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畢竟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於情於理這肉皮之苦,他總要受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直至最後失去知覺,他都沒能看見這位打他的姑娘的樣貌如何。
秋離見上官笑倒地不起,也被嚇了一跳,那被仇恨矇蔽的眼睛,卻在此刻清澈起來。她有些害怕,怕真的打死了他;卻也有一絲欣喜,她終於爲父母報了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