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見媚姨把競價牌遞給了我,從而她感到了憤怒,她不能原諒我分走了媚姨對她的寵愛,我知道,她肯定是痛恨我的。
她嬌美的臉上,多了很多的各種各樣惡毒的表情,從臉上很快就閃了過去。
媚姨并沒有看見,或者說,媚姨轉過臉,把競價牌交到我上手的時候,娟娟才敢把這種憤怒表達出來,很快又收了起來。
“真的讓我來競價么?”我還是有一些驚喜的,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我感到很新奇,并且覺得很有意思。
“不是你還能有誰,舉舉看!”媚姨在鼓勵我。
我聽見價格還在上漲,只把這件事情當一個游戲,依舊止不住心里的激動,我把競價牌小心的舉了起來,馬上主持人揮手向我這邊示意,“這位女士出十二萬!”
天啊,舉一下,就要花掉十二萬?。?
聽著別人在喊價,我已經感到很激動了,現在讓我試了一下,感覺所有在場的人都在看向我,雖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但還是讓我小臉通紅了起來。
馬上,價格又漲到了十三萬。
一次、一萬。
“丫頭,你幫媚姨拍下它?!泵囊逃衷诠膭钗覅⑴c競價了,咦,真的要我幫她花這么多錢嗎?我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呢。
當價格漲到十五萬的時候,我馬上舉了一下牌子,一下、兩下,當主持人數到第三下的時候,我就成功了。
不管最后的獎品是不是我的,我都感覺拍下這件古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十七萬!”有人再一次出價,讓我的心里瞬間空了一下,娟娟對媚姨說,“出價的人越來越少了,可能已經超過了這個花瓶的估值了!”
娟娟看起來對競拍都很有研究了。
已經超過估值了嗎?那還要不要加價了?
我有點猶豫,媚姨對我說,“拍,你使勁拍,不拍下點東西,不是白來了嗎?”
只因為不要白跑一堂,就一定要拍下點東西嗎?
不管怎么樣,媚姨給我打氣,讓我心里一下有底了,我一舉牌子,這一次真的有很多人看我,我聽見似乎有人在小聲的討論,這個價格到底還值不值。
主持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為他把一件物品哄抬出高價而感到了自豪,把更多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們這邊,被這么多有錢有勢的人注意,果然覺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主持人說,“這位女士很有眼光,還有沒有人加價?十八萬一次!”
心里面的小心思讓我有點飄然,娟娟不屑起來,對媚姨說話,故意讓我聽見,“瞧她那副得意的樣子,花大價錢買了一個遠遠超出這個價格的玩意,還高興到云里霧里呢!”
“十八萬兩次!”
媚姨笑笑說,“加油,這個東西你要志在必得,媚姨相信你的眼光!”
娟娟在媚姨的腦后對我瞪起了眼睛,有一種威脅的意味,臺上,“十八萬第三次!”
主持人手中的木槌一舉,我看見后面有個男人把手里的競價牌搖了一下,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要加價,當時我是很緊張的,又被娟娟和媚姨的話刺激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起來。
那個男人手里的競價牌沒舉起來,反而我緊張的一邊盯著那個男人手里的牌子,一邊把自己的牌子舉起來了。
主持人頓時傻愣了一下,馬上笑呵呵的說,“看來這位女士很中意這件物品,十九萬一次!”
我一連舉了兩次,自己給自己抬高了一萬塊的價格。
“呀!”我馬上意識到了不對,用很小的聲音說,“可不可以不算啊!”
哄的一聲,好多人都笑了。
當然,這是不可以的,娟娟見我在媚姨的面前丟人了,馬上譏諷起來,“呦,你以為媚姨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媚姨你說是不是,這個笨丫頭白白花了一萬塊的冤枉錢呢!這不是存心害你么?”
要不是娟娟在那里亂說話,我哪里會忘記了剛才的價格是我叫的,現在還要在媚姨面前重傷我。
一萬塊錢是小事,挑撥我和媚姨之間的關系,爭奪媚姨對我的寵愛,那才是最不可原諒的事情。
“媚姨~”我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同時抓住媚姨的白嫩而又高貴的手掌,撒嬌的說,“人家是緊張嘛,第一次參加拍賣,什么都不知道,哪像有些人什么都知道,偏偏不告訴我,這不是想讓我丟丑么?”
可惡的娟娟,存心害我,難道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娟娟頓時鼓起了兩腮,我和娟娟互相指責。
媚姨噗嗤一聲笑了,“呦,花一萬塊錢買個樂呵,還是挺值的,很久沒有看見這種好玩的事情了!”
媚姨誰都不看我們,不過說話的語氣不咸不淡,似乎這就是一個玩笑,隨意的把話題都岔開了。
我和娟娟都瞪著眼看對方,又丟給對方一個大白眼,同時別過臉去。
雖然媚姨看起來在笑話我,不過我心里一松,我知道媚姨沒有生氣,相反,娟娟心里就不好受了,似乎媚姨對我的好,就是對她的不好。
后面,媚姨沒有再拍什么東西,也就沒有什么互相指責對方的機會了。
一直到拍賣會結束,主辦方照例請參與者一起到準備好的午宴會場里用餐。
媚姨就帶我們去了,畢竟這是帶我來漲見識來了,這種不需要付出什么羞辱的事情,我還是很愿意參加的,可能是媚姨折磨的我太久了,今天我竟然有一種感動,覺得媚姨很好,就像是一種撥開烏云見晴天的恩惠一樣。
盛大的午宴真的就像是電視里面上演的一幕,一種身在上流社會的感覺很快就爬上了我的心頭,到處都是成功的男男女女,舉著香檳杯子,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討論著各種很奧妙的話題。
本來覺得穿著小禮服走在大街上會感覺很怪異的我,此刻竟然覺得現在的這身打扮真的很適合這種地方,如果穿了平時穿的衣服,才要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呢。
媚姨從侍者手里取過一杯香檳,我也學著媚姨的樣子拿起一杯,看起來這里真的很好。
媚姨四處看了看,可能遇到熟人了,邁著步子向一個男人走了過去,突然,我發現現在的自己很依賴媚姨,趕忙跟了過去。
那個穿著灰色休閑西服的中年男人顯然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媚姨,被媚姨叫了一聲張先生,他才轉頭看我們。
這個張先生見到媚姨以后,突然臉色怪了一點,但還是很有風度的和媚姨打了一個招呼,“胡媚!”
啪的一聲,他們兩個人的杯子碰了一下,媚姨問張先生,“幾天不見,張先生依舊風度翩翩!”
“前兩天,張先生突然在我的生意上撤資,可真是讓我栽了個大跟頭呢!”媚姨臉上有些怨色,張先生趕忙岔開這不愉快的話題,“生意上的事情,難免會有合不合適,但私下我們還是朋友!下次有機會一定再合作!”
媚姨臉上剛才突然閃現的怨毒表情,似乎在哪里見過,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天媚姨來洗腳城接走我,在大房子里接了一個電話,臉上同樣有過這種表情。
似乎就是這個張先生惹惱了媚姨!
“怎么不見媚姨的女兒呢?”張先生瞟了我一眼,略有興趣的問起了娟娟。
媚姨拉過我來,讓我和張先生打個招呼,并且說,“這是我的另外一個女兒!”
我與張先生禮貌的碰了一下杯子,他比較溫文儒雅,是個沉穩的商人,不像別的那種惡心男人,總是帶著對女人的貪婪目光。
我抿了一口酒,退到媚姨身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娟娟,她此刻也像一個大忙人一樣,四處與認識的熟人碰杯交流,像是一個有十足范的交際花。
我才發現,娟娟真的在這個圈子里混了很久了,和生疏的我相比,她要比我關系多很多。
趁著媚姨和我分開的時候,娟娟優雅的走過來,拍了我一下肩頭,“看來咱們有些話要談談了,出來走走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