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伯瑜給董烈、煞血兩人講出了昨天他讓董烈尋找的那種奇怪的液體的來歷,他們兩個才如夢方醒,也隱隱猜出些曹伯瑜的一點用意。
他們還不確定,而曹伯瑜看了他們一眼笑著繼續說道:“你們猜的不錯,我這次就是想用這個東西,對付他們遠比我們多的士兵唯有用計,而歷來戰中中最有效也能給敵人帶來重創的是水和火,唉,水火無情啊。”
說著話曹伯瑜嘆息一聲,看著煞血道:“敵軍的帶兵將領名為馮君保,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將軍,今天一來就選擇攻營絕不是他的主意,從這里就看出聯軍乃是烏合之眾了。聯軍內部幾個勢力中的將領一定有不服馮君保的。”
董烈問道:“那曹從事的意思是借用他們內部不合這個條件來想辦法?”
“不,目前他們的矛盾只是剛開始發展我們暫時還用不上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以后會成為我們取勝的關鍵的。”
董烈從曹伯瑜的舉動上看出他今晚有偷襲敵營的想法不由的說出了他的擔心:“馮君保這人我原來聽說過,他算是個智將,如果今晚想趁他們趕了一天路疲憊下襲營的話恐怕會遭了他的算計,這人絕對會提防著我們的。”
“董校尉說的不錯,如果我們依著正常的思維去偷襲敵營的話不僅偷襲不成還有可能給了對方可乘之機,那樣的話我們這點人馬就陷入險境了。我想的這個計策就是與昨天讓你們找來的石漆有關,取來的這些石漆分別裝到我們這次行軍隨身帶來的水囊中,在深夜他們熟睡之際我們就用這個東西燒了他們的營盤。”
董烈拿起剛才士兵給他裝來的一水囊石漆有些疑惑的問道:“這真如你說的那么神奇?此物竟然比一般的動植物的油脂還要厲害?”
看著董烈有些疑惑,曹伯瑜給他打保票道“不錯,此物極為易燃而且水澆不滅,這你放心好了。今晚行動需要三個條件剛才的石漆已經準備好了算是第一個條件達成了,這第二個條件嗎?”
曹伯瑜說著話向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煞血看了一眼道:“這第二個條件就麻煩一下煞血校尉了,剛才我們也說了敵方聯軍今晚絕對會提防著我們襲營的,他們的兵絕對衣不解帶兵不離手的。如果派一般的士兵去他們營中點火的話我不敢保證他們的成功率,但如果是煞血校尉的特戰營出馬,我想百分百能完成任務。”
“好,曹從事,我們聽你的安排就是了,你看怎么樣,煞統領?”董烈問了煞血一句道。
煞血沒有廢話的答應下來,曹伯瑜就將特戰營來的這兩千名隊員全給安排了點火的任務,這算是曹伯瑜第二個條件布置完成。剩下的第三個條件,曹伯瑜走到營帳外看了看天對著董烈和煞血道:“自一到疏勒的那天我就開始觀察天象,這兩日夜晚都會起風,而且這風也不小。正好到得夜半時分起風之時我們開始行動,呵呵這第三個條件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曹伯瑜笑著說出了三國時期借東風的典故,他倒是沒有諸葛亮借東風的本身但憑他這些年來對天文地理的研究,這看天象預測天氣變化還是挺拿手的。
曹伯瑜三人吃過晚飯后將孟德叫來,四人一起對今晚的襲營行動做了周密詳細的安排部署。兵將們在他們的安排下都準備好后就等夜半起風之時了。
時間就在將士們焦急的等待之中悄悄過去,眾人不知不覺間感受到了一股微風向他們吹來。曹伯瑜一直站在營帳外等著時間慢慢的到來,在感受到這股還算是不大的微風后他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的預測沒有錯果然今晚同前兩日一樣仍然有風。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書生,不會武技就不能帶兵前去所以只能留在營中等待消息。曹伯瑜看了看天色又等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才對身旁的煞血道:“煞血校尉,時間到了,你們按照作戰計劃去吧,剛才我已經將所有應該注意的地方全講清楚了,切忌石漆濺身,點著后一定要最快時間逃離以免深陷火海。”
聽完曹伯瑜的話,煞血沖他以及身邊的董烈和孟德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的迅速向著眾人的身后不遠處掠去。眨眼的功夫曹伯瑜、董烈、孟德三人就看到大約兩千身后背著有人頭一倍大水囊的黑衣人從他們身邊不遠處飛掠而過,向著東方黑暗中跑去,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看那兩千名特戰隊員在煞血的帶領下離開了他們的視野,曹伯瑜才對身邊的董烈和孟德說道:“董校尉、孟校尉你們也去吧,按照我們的作戰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董烈看了曹伯瑜一眼眼中帶著關心的道:“曹從事,你在營中一定要小心,你乃一書生不會武藝,留下來的兵也只有兩千。”
沒等董烈說完,曹伯瑜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道:“董校尉盡管放心的去吧,不要為我擔心,他們絕對不會上我們這邊來的,更何況我們營地周圍有防御措施他們攻不進來的,呵呵,他們能否從火海中脫身還難說哪會再來我們這,好了,你們走吧。”
董烈、孟德二人各帶一萬四千騎兵從營寨西門悄悄繞路向東而去,他們要埋伏在樓蘭聯軍營寨以東的地方堵住他們的去路的。
樓蘭十五萬聯軍的營寨雖然因為今天來的倉促但扎營的速度和效率還是很不錯的,仍然整整齊齊錯落有致的扎好了自己的營盤,比董烈一方的營寨大出很多得大個近十倍吧。
從外看和董烈那邊扎的營盤形狀差不多,只不過進了營地略微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看出聯軍幾個勢力間涇渭分明的營帳布置。整個營寨成四方行,四個勢力分布于營寨的四個角,中間是馮君保所在的中軍大帳,而于闐、疏勒兩個勢力的帶兵主將的營帳并沒有緊靠著馮君保的營帳而是在他不遠的地方。在西北角的那個勢力從營帳的分布來看與其他三個勢力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他們的營帳中間竟然還有一個與馮君保的中軍大帳差不多大小的營帳,看起來像是營中營。
當煞血帶著手下來到這里的時候看著敵軍營帳的分布就對曹伯瑜的分析感到有些佩服,確實那個西北角勢力的主將和馮君保有點針鋒相對的感覺。別看煞血平時冷顏少語他的腦子可靈活的很,腦子一轉他就有了主意暗暗吩咐士兵對那個西北角的中軍大帳的主將要適當的放點水留他一條狗命,留待以后看戲。
煞血將手下迅速打散開始按照事先早已安排下去的作戰計劃開始行動,遇到礙事的崗哨就干凈利落的殺掉,到達敵軍的營帳后迅速將水囊中的石漆均勻灑落特別是營帳門口不要漏下。煞血是本著能不讓敵人逃脫性命就不讓他們逃掉的原則,從營寨的周圍到營寨的中間以及里面的營帳都灑下帶來的石漆。
灑完后,這時的風也逐漸大了起來,煞血的手下兩千名特種兵均勻零散的分布在上風側,當第一把火點起后其余人都動作快速的開始朝著自己身邊的營帳點了起來。曹伯瑜的話果然很準,不但那個石漆很能著而且著起來就滅不了,就這樣火借風勢,整個樓蘭聯軍的營寨在極短的時間內燃起了騰騰的大火。
很多因為白天趕路疲勞的士兵都沒有從睡夢中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葬身火海,或許是他們太勞累了吧,火都燃燒了有一會了才有人驚醒過來,發出凄厲的嘶吼聲。
隨著營中亂糟糟的嘶吼聲漸漸的響起士兵們也一個個或被聲音驚醒或被強煙嗆醒或被烈火烤醒。樓蘭聯軍的營寨中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中,從睡夢中驚醒的士兵們看著自己身處的火海陷入了絕望之中,一個個顧不得自己主將聲嘶力竭的呼喝只是想著怎樣逃出這沒有缺口的火海。
馮君保的中軍大帳的西側就是他們的糧草,火勢尤其以這邊著的最為猛烈,但馮君保因為擔心敵軍襲營并沒有睡著覺,當他感覺不對勁出來營帳時看到了整個聯軍的營寨燃起了熊熊大火。由于他沒有卸掉自己的盔甲所以拿過身邊的長槍立即提槍上馬開始向著營中的士兵呼喝起來,讓他們趕緊起來滅火。
但有石漆的火勢是滅不了的,馮君保一看這火海就徹底絕望了,他知道這次自己完了。他別看絕望但他不傻,他躍馬跑出了火海之中,出來后想看看是否有敵軍但那有敵軍的身影,除了自己眼前的火海他什么都看不到。
馮君保是第一個出來的,待得他的眼睛從明亮的火光中恢復過來看到在離著自己身后不遠處有些士兵,他能看清那是自己這邊的士兵。原來那個跟他有點不對付的將領比他出來的要早,而且身后還有一萬多士兵,馮君保的眉頭就是一皺但沒有說什么,騎在馬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