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尊者短短的幾句話,讓寧塵對這云崖寺的出家人形象大改,雖然之前已經(jīng)有那么幾分潛意識。
出家人,出家人...好一個出家人。
江湖上的出家人,有幾人是真正是為了出家而出家?
怪不得得道高僧就那么寥寥幾人。
哭尊者已經(jīng)離去,并且告訴了寧塵,只要不出島,他可以隨意的行走。
不出島...他倒是想出去,能出去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跑出去能干什么?
在大海上迷失方向,然后葬身魚腹么?
愚蠢。
不過暫時遠離了朝廷那個是非之地,寧塵竟然感到了一陣陣的輕松。
云影劍的瓶頸也是隱隱松動了幾分,只是可惜自己現(xiàn)在的手中無劍。
“咦?”
在寺廟之中閑逛的寧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與他同來的魏子尋,此刻的魏子尋已經(jīng)穿上了一身的僧衣,頗為幾分的武僧的味道。
“啪!”
“一千三百二十一。”
“啪!”
“一千三百二十二。”
“...”寧塵看看一邊拿著磚頭砸腦門,一邊數(shù)數(shù)的魏子尋出言問道:“魏兄這是在干什么?”
“啪!”
“一千三百二十三。”
魏子尋數(shù)完這一下后,看看身邊的寧塵,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日常早課,練習(xí)鐵頭功...需要打碎一千五百塊磚頭。”
“很浪費的啊。”寧塵看看一地的殘渣。
“放心。”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從二人的背后傳來,是笑彌勒:“島上有一個燒磚作坊,不怕不夠用,這些殘渣還可以廢物利用,循環(huán)使用。”
“尊者。”寧塵記著哭尊者的話,對著笑尊者拱拱手。
“我也需要如此么?”寧塵指了指自己,心中暗暗的臥槽,自己的腦袋怕是受不住一千五百塊磚頭的摧殘啊。
“你又不是貧僧的弟子。”笑尊者的笑容不改,接著說道:“不妨去問問你師傅?”
笑尊者笑著離開。
“啪!”
“一千三百二十四。”
“慢慢慢。”寧塵攔住了繼續(xù)摧殘自己的魏子尋,問道:“不是說云崖寺之內(nèi)的弟子很多,多的都要放不下了么?為何一路走來并沒見到什么人呢?”
“有么?”魏子尋挑挑眉毛,看著寧塵說道:“從昨日到此,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啊?”
“...”寧塵忘記了笑尊者再說這個話的時候魏子尋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便換了一個說法:“魏兄是不得大師收下的第一千二百三十四位弟子可對?”
“有這么一回事。”魏子尋點點。
“啪!”
“一千三百二十五。”
“但是魏兄可見過你前面的那一千二百三十三位師兄?”寧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著說道:“不用一千二百位,就是一百二十位也成。”
“這樣一說,卻是有些奇怪。”魏子尋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過,關(guān)咱們什么事?”
“這位可是了塵師兄。”一個小和尚跑到了寧塵與魏子尋的身邊出言問道。
寧塵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位小沙彌是在叫自己:“正是,小師弟有什么事情么?”
“方丈大師與不得大師傳你入大雄寶殿。”小沙彌說道。
“大雄寶殿?”寧塵心中微微的一愣,這可真的夠正式了啊。
對于大雄寶殿,寧塵還是有一些淺薄的了解。
在佛教寺院中,大雄寶殿就是正殿。
大雄寶殿是整座寺院的核心建筑,也是僧眾朝暮集中修持的地方。大雄寶殿**奉本師釋迦牟尼佛的佛像。
大者,是包含萬有的意思;雄者,是攝伏群魔的意思。因為釋迦牟尼佛具足圓覺智慧,能雄鎮(zhèn)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稱他為大雄。寶殿的寶,是指佛法僧三寶。
寧塵跟著小沙彌一路走到寶殿之外,寶殿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閉,殿面寬越三丈九尺,三開間,進深三丈六尺。單檐歇山頂,四出廊,前置重檐抱廈,黃琉璃瓦蓋頂。
殿門口有一副對聯(lián)為:“靈鷲鷲靈靈鷲靈,真容容真真容真”。
寧塵總覺得這對聯(lián)在什么地方看過,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罷了。
入眼之處,正中間的三座主尊佛像,中間的一座釋迦牟尼佛,左右兩邊還有兩尊,不過寧塵不認(rèn)識。
三座主尊佛的后面,還有三座菩薩,雖然寧塵不能對號入座,但是也大致猜出就是觀音、文殊與普賢三位大士。
進入大殿之中,看看兩邊還有十八尊形態(tài)各異的羅漢,寧塵心中想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十八羅漢了吧?
只是耳熟能像的降龍與伏虎羅漢是那兩位的呢?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將寧塵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驅(qū)散。
再看的時候,這一尊尊的閃著金光的佛像,也就是那么回事。
寧塵看到佛主坐下有幾只蒲團,中間與左邊第一位上個有一人,只是面朝佛主,背對自己。
“邦邦邦!”
時不時傳來的木魚聲,讓寧塵的精神也漸漸的清明了起來。
“了塵。”左邊那人出言,讓寧塵知道他就是強行把自己收了做弟子的不得大師。
“師傅。”寧塵不由自主的雙手合在一起。
“坐。”正中間的老和尚,也就是云崖寺的方丈大師,伸手指了指自己右邊的那一只蒲團,開口說道。
寧塵上前盤腿坐下,看看兩位老僧的姿勢,不斷調(diào)整著自己的動作。
“不用如此。”方丈大師說道:“怎么舒服怎么來,你看看這位列兩邊的羅漢,可有哪一個姿勢是標(biāo)準(zhǔn)的?”
“你若是心中有佛。”方丈大師說道:“就是躺下又如何?”
“大師明鑒。”寧塵聽后對著大師拱拱手,說道:“在下心中實在是無佛。”
“無佛便更不用在意。”方丈大師張開了雙目:“你既然心中無佛,又何必用佛家規(guī)矩來約束自己,你若心中有佛,佛家的規(guī)矩對你來說,又有何用,唯自勉而已?”
“大師乃是高僧。”寧塵肅然起敬,心中想著怪不得從云崖寺出來的和尚都是如此古怪。
“你既然是不得帶來的弟子,也算半個云崖寺之人,且留你在寺中做一個行者。”方丈想了想,接著說道:“就如同你與不得二人之約定,只要你能勝的過不得,便隨時可以離開云崖寺。”
“多謝方丈大師。”一邊均勻的木魚聲突然停止,卻是傳出了不得大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