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水龍頭,夏暖晴從水池裡扯出一根頭髮來,這是一根直髮,還染成了淡金色,很顯然,壓根不是她的頭髮。
莊園裡的女傭都會把頭髮梳起來,就算是收拾,也不可能把頭髮留在水池裡。
在他們的房間裡,出現(xiàn)這樣一根長頭髮,實在可疑。
難不成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楚皓按捺不住,纔會找了別人?
想到這點,夏暖晴心裡跟鈍刀割肉似得難受。
深吸了幾口氣,她拍著胸口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
無論怎麼口頭安慰,可手裡的證據(jù)卻分明地提示著她那種可能。
她很想相信楚皓,卻無法說服自己。
用衛(wèi)生紙把頭髮包好,夏暖晴很想扔進垃圾桶裡當不知道這件事。
但手舉起幾次,她都沒辦法扔出去。
此時她的好像手裡拿的並不是頭髮,而是一根紮在掌心的刺,只要拔出來,就會讓她血流殆盡。可即便她不拔出來,那種疼痛,也依然存在。
下班回來的楚皓推開了門,扯開領帶,他走進浴室,抱住了夏暖晴:“寶貝兒,你放假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緊緊攥著手心的紙團,夏暖晴努力平靜下心跳,問道:“楚皓,你今天去哪了?”
“當然是去上班了。”楚皓拍拍她的小腦瓜,語調自然,沒有半點的虛僞。
咬咬牙,夏暖晴把手心包著頭髮的紙團拿了出來:“那這是什麼?”
楚皓略蹙起眉頭,打開紙包:“你從哪來的?”
注視著他神情的夏暖晴輕笑一聲:“還能從哪來的,就在這屋裡看到的!”
“暖暖,你難道因爲一根頭髮,就懷疑我?”楚皓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你能因爲外人的一句話懷疑我,我還不能因爲證據(jù)懷疑你麼?”夏暖晴把紙扔了出去,指尖顫抖。
楚皓抱住了她:“寶貝兒,你聽我說。這根頭髮,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我現(xiàn)在就讓人查清楚。”
“我還能,相信你麼?”夏暖晴的聲音十分乾澀。
“能,你要相信我。”楚皓認真地說道。
夏暖晴略點一下頭。
她打從心底希望這是一場誤會,甚至是人的惡作劇,但還是忍不住去想別的可能。
牽著夏暖晴走出浴室,看她神情怏怏地坐在沙發(fā)上,楚皓心裡十分憐惜,同時,他也很惱怒。
只有兩天就考試了,他無比小心,爲的就是讓夏暖晴有個好狀態(tài),但卻還是有人高出了多餘的動靜。
拿出電話,楚皓沉著臉下了吩咐徹查。
很快,管家就領著收拾房間的女傭來了。
女傭雖然也染了頭髮,但是她染的事深褐色,所以這頭髮壓根不可能是她的。
往常她都是在九點以後收拾房間,但因爲今天楚皓上班走得早,所以她八點半就開始收拾,九點半離開房間,而之後更是再也沒進去過。
很快,監(jiān)控那邊也有了消息,和女傭說的一般,她在八點半走進房間,收拾了一個小時就離開。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監(jiān)控在這期間,有五分鐘的時間都是花的。
很顯然,這五分鐘裡,肯定發(fā)生了什麼。
但說來也是古怪,短短五分鐘,就爲了放一根頭髮?
而且女傭還完全沒有察覺,實在是說不通。
楚皓看著女傭,冰冷的眸子好似寒潭,散發(fā)出攝人魂魄的冰冷:“你確定你什麼都沒看到?”
“是,少爺。”女傭縮著脖子,小聲地應道。
楚皓做了個手勢,管家就讓人把女傭帶了下去。
能進莊園工作的人,都必須是身家清白。
這女傭來這也有半年了,這個時間算不上長,卻也說不上短。
誰也無法證實女傭是清白的,所以在必要的情況下,就會使出一些非常的手段。
不一會兒,管家又走了進來:“少爺,已經(jīng)查過了,那五分鐘干擾,不單單是這層樓的監(jiān)控出現(xiàn)了,從大門開始,這些監(jiān)控都出現(xiàn)了五到十分鐘分鐘的干擾畫面。”頓了頓,他又說道,“只怕是有外人進來了。”
“干擾?意思是,我這莊園裡五十個保鏢都是吃乾飯的麼?”楚皓冷著臉問道。
管家垂下臉:“興許,對方對我們的排班表已經(jīng)瞭如指掌,少爺,你還記得那個高級黑客麼?”
“黑客?”夏暖晴看向管家。
在楚皓的默許下,管家說出之前公司遭受黑客攻擊的事。
看樣子,這次的事件,似乎也跟那件事有些關聯(lián)。
雖然並沒有得出結果,但夏暖晴依然舒出了一口氣。
見她放鬆了繃緊的神經(jīng),楚皓把人都趕了出去,又把夏暖晴抱到了自己腿上:“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依然還有點小委屈的夏暖晴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怎麼會有人煞費苦心,就爲了放一根頭髮在那裡,萬一我沒發(fā)現(xiàn),那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
眸子閃了閃,楚皓沉著聲說道:“只怕,這人不是衝著公司來的。”
“那是衝什麼?”夏暖晴想了想,驚訝地掩著小嘴,“難道是衝著我?”
拍了拍她的背,楚皓寬慰道:“不,應該是衝著我們的婚約。”
夏暖晴知道,這一次的訂婚宴因爲要大操大辦,已經(jīng)提前給媒體放了風,現(xiàn)在偶爾會有兩三篇報道來保持熱度,爲的就是提前營造好氛圍。待得訂婚宴當天,信都會正式發(fā)佈獨家新聞,到時候,楚氏的股價照例會出現(xiàn)一次漲勢驚人的景象。
現(xiàn)在想想,這也的確是一種可能性。
勾著夏暖晴的下巴,楚皓吻了上去,目光神情,語調溫柔:“寶貝兒,無論是誰,都不能拆散我們。因爲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所以,你要相信我。因爲,你只能相信我。”霸道的語氣並沒有責備,但卻讓夏暖晴忍不住慚愧。
就像楚皓說的,自己居然會把一根頭髮當成證據(jù)去懷疑他。
即使這一次的誤會,並沒有讓她持續(xù)低迷。
抿了抿小嘴,夏暖晴抓著楚皓的衣領,主動把脣瓣貼了上去,說道:“這次是我不好,作爲補償,今晚我任你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