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晴并不急于陳躍給出答案,畢竟陳躍提出放棄,已經(jīng)用了很大的勇氣。
現(xiàn)在要讓他重新拾回?zé)崆椋@絕不是口頭說說就可以,這心里要做的掙扎,自然也是不容易。
夏暖晴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陳躍,等著他的答案。
靜坐了良久,陳躍松開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姐,我想好了。這是我自己選的路,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伙伴,我爸媽,還有姐姐,姐夫,你們每個人都在支持我,幫助我。我說放棄,太不負(fù)責(zé),一點都不爺們。”
“真的想好了?”夏暖晴問道。
陳躍點頭,目光堅定:“嗯。”
“那就去跟伙伴們見個面吧,因為你的退出,一定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夏暖晴說道,“你們能夠走到一起,為同一件事奮斗,無論將來會不會分道揚鑣,但至少這一刻,你們是一個整體。”
陳躍也知道這是應(yīng)該的,但卻有些支支吾吾:“姐,要不,你陪我去吧。”
看他這幅樣子,夏暖晴就猜出了幾分:“是不是一言不合,就跟人動手了?”
陳躍耷拉著腦袋,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夏暖晴說道。
姐弟倆提了一個蛋糕,又買了一些零食和禮物,就趕到了工作室。
還沒進門,陳躍就猶豫了:“姐,要不,我還是在電話里跟人道歉好了,還是別進去了吧。”
“來都來了,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夏暖晴直接抬手敲了門。
“誰啊?”有人來開門,看到門外是陳躍,那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伸出手,卡住陳躍的脖子,他喊道,“伙計們快來啊!可別讓陳躍跑了!”
話音一落,屋里“咚咚咚”地就跑出來了幾個半大的小子,跟疊羅漢似得,把陳躍給按在了地上。
站在外圍,眼周還有些青紫的李振說道:“都給我壓實了!還好意思說金盆洗手,我呸!我們又不是打家劫舍,洗個屁的手,平日里叫你飯前洗手都費勁,現(xiàn)在還有臉提,我告訴你陳躍,今天你是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再敢提散貨讓位,我就……”舉高手,李振身子一哆嗦,那氣勢跟泄氣的皮球一樣一下癟了下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晴晴晴晴晴晴姐?”
被壓在最底層的陳躍伸出手,艱難地求救:“姐,救命!”
李振嘿嘿一笑,尷尬地把手背在背后:“那個,晴晴姐,我們跟小躍鬧著玩呢。”
壓在陳躍身上的幾個小子紛紛點頭幫襯道:“對啊,對啊,鬧著玩呢。”
“玩夠了就起來吧,小躍今天來,是有話要說。”夏暖晴說道,“這聽完他說的話,你們再決定要不要揍他吧。”
有夏暖晴這句話,壓著陳躍的人才一個一個站起身來,大眼瞪小眼地圍著陳躍。
陳躍費勁地站起身,按著胸口咳嗽幾聲,說道:“弟兄們,我今天來,其實是跟你們說一句道歉。”
說過這句,對面那些小子身上就騰起熊熊的怒火,好似陳躍敢說一個放棄就又會撲上來把他壓成肉餅一般。
為了自己人身安全考慮,陳躍加快語速,一口氣說完:“我知道之前因為我心情不好,對大家說了很過分的話,而且還對胖子動了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后,我再也不會輕易說出放棄,我會堅持到底。”
這話,很顯然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面面相覷過,李振率先上前,抱住了陳躍:“王八蛋,就知道你不會這么輕易退出!”
看到這一幕,夏暖晴就知道,這幾個人的友誼算是重歸于好了。
提了提手上的蛋糕,她說道:“有沒有人要吃蛋糕啊?”
“有!有!有!”
“晴晴姐,我來幫你!”
“我下去買可樂,你們別吃光了啊!”
熱鬧的氣氛,讓原本情緒低迷的陳躍臉上重新多了笑容。
男孩子之前的矛盾便是這樣,一言不合可能就會動手,可這打過架了,還是好兄弟。
這樣的友誼,簡單純粹,令人羨慕。
切好蛋糕,夏暖晴也吃了一塊,甜甜的奶油,好似甜到了心底。
正吃著,夏思靜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夏暖晴拿著電話去天臺上接了電話:“喂!姨媽,你放心吧,已經(jīng)搞定了。”
夏思靜聽了放下心來,不過她打電話,并不是為了小躍的事,她看著眼前堆積的跟座小山似得慰問品說道:“晴晴啊,你讓你的那些同學(xué)們可別破費了,這禮物都塞的病房都要放不下了。”
“啊?”夏暖晴有些意外,問道,“都是誰送的啊?”
“有你們寢室那個童畫,還有幾個穿的古古怪怪,說是什么社團的,還有一些都沒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誰,都是放下東西就走了,留都留不住。”夏思靜說道。
夏暖晴聽了微微汗顏,童畫做兼職本來就很辛苦,現(xiàn)在還抽出空來特意探望……
而那些穿著古怪的,想必就是大學(xué)里cos團了,估計是哪里有漫展,才參加完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吧。
至于其他的人,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大家的心意,卻還是讓她感動不已。
原本因為姨父出事,夏暖晴為了尋找真兇,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能感覺到這么多人的關(guān)心,她感覺到,這世界并不是自己在難過時想得那么糟糕。
有黑就有白,她不能只看到影,就忘記了光明。
現(xiàn)在感受到了來自這些光明的溫暖,夏暖晴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姨媽,我會跟他們打招呼的。”夏暖晴聲音溫柔地說道。
夏思靜叮囑道:“別忘了好好謝謝他們,讓他們費心不說,還讓他們破費了。”
“嗯,我會的。”夏暖晴點點頭,就拿起電話,給童畫先發(fā)了短信。
這個時候,童畫應(yīng)該還在給人補習(xí),所以她并沒有打電話。
發(fā)過短信,夏暖晴又給社團的同學(xué)打了電話。
至于其他的人,她不知道是誰,只有拜托了一下楚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