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放虎歸山
能當管家的人,都是‘精’明人。
此時,周府的這名老管家,他亦知遇上周剝皮的仇家了。
否則,凌南天不可能問得那么詳細。
所以,他膽戰心驚地,汗流浹背地,又很自覺地壓低聲音,他一邊喘息,一邊斷斷續續地把周剝皮到青島來的原因講清楚,以求保全‘性’命。
“好,很好!你很老實,我不殺你。起來吧,領我倆回周宅去。今夜,我必殺周剝皮。你就當作什么也看不見。然后,你拿些金銀珠寶逃跑---”凌南天便移開破鐵片,單手扶他起身,低聲囑咐。
其實,凌南天無非是想讓管家引路。
因為此時,周剝皮的黃包車已走遠了。
凌南天并不知周剝皮的家住在哪里?
烏燈黑火的,可不好查。
“嗯!---好-----好-”管家的老命捏在凌南天的手中,豈敢不依?
他戰戰兢兢地起身,顫顫地應了一聲,便雙‘腿’發軟地、一瘸一拐地在前領路。
凌南天與他并肩而行,防他有變。
看到管家走得這么慢,凌南天便伸出一手,挽著他的臂膊走路,加快步伐。
猴子仍然跟在他們倆人身后。
三人左彎右拐的走了二十分鐘,便又走進了一處小胡同里,卻見一人提著燈籠,小跑著迎面而來。
凌南天便松開管家的臂膊,落后兩步,尾隨管家身后,用手中的破鐵片對準管家的后心。
只要管家敢喊敢叫,凌南天手中的鐵片便會毫不猶豫地直捅而入,置他于死地。
經歷了戰火硝煙與蘆葦寨的江湖仇殺之后的凌南天,深知行走江湖,只能走狠辣這條路。
否則,放虎歸山,后患無窮,最后會害死自己的,就象娘親放游氏兄弟一馬那樣,自己母子倆人到頭來反而被游氏兄弟害死于微山湖。
雙方靠近。
凌南天借燈籠之光一看,卻是其中一名護院跑回來了。
此時,那名護院也看清了管家回來了,便氣喘吁吁地對管家喊道:“劉管家,你咋走那么慢呀?快快快,老爺都睡了--呆會鐵‘門’一關,就不準任何人進出了,免得‘弄’出聲響來。若是不小心吵醒八夫人,那可是要挨罵的-----”
原來此護院是回來找人的。
此人年約三十多歲,并不粗壯,個子也不高,腰間鼓鼓的,顯然別有手槍,雙腳穿著長皮靴,‘露’出扎于皮靴處的匕首柄來。
凌南天不待他把話說完,驀然躥步上前,越他而過之時,驀然張臂一攬,摟住了那名護院的脖子。
凌南天右手握著破鐵片,扎進了護院的腹部里,又橫劃一下,再往上一劃,將其腹部里的腸子全部劃斷,將其肝臟切裂。
剎那間,護院腹部血水‘激’濺。
他雙‘腿’一軟,萎倒而下,膝蓋著地,雙手將燈籠一扔,本能地去分凌南天勒他脖子的手臂。
凌南天將破鐵片塞進他腹部里,自己的腰身隨他萎倒而躬身下來,單手下探,抓住了他皮靴里的匕首,又握著匕首,再朝他‘褲’檔又捅一刀。
血水立時順著護院的‘褲’子,滑流至‘褲’腳,滴落在地上。
猴子則是附身一抄,將燈籠抓在手中,又急急地拉住了管家的手臂。
縱然偷襲得手,凌南天左臂仍然死死地箍著這名護院的脖子,不讓他慘叫出聲。
這名護院嘴巴張大張圓,發出輕微的“唔唔”低‘迷’的慘叫之聲,眼睛放大,眼珠凸了出來,舌頭伸長,煞是嚇人。
慢慢地,他雙‘腿’‘亂’蹬幾下,便側頭一歪,抓著凌南天雙臂的雙手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再無氣出。
管家眼望此護院這等慘狀,嚇得‘欲’驚叫出聲,卻急急伸手捂嘴,生怕驚動了附近鄰居,也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很明顯,以凌南天奇快的殺人手法來看,凌南天顯然是練過武術的,而自己則是雙‘腿’早就發軟了,怎么逃都逃不了的。與呼喊被殺,不如老實點,換取這兩個高瘦不一、蓬頭垢面的乞丐的好感,保住‘性’命!
管家心思陡變,雙‘腿’實在太軟了,顫顫地萎坐在地上。
他既不敢呼喚呼救,又嚇得渾身哆嗦,冷汗直冒,心寒到底。他眼望血水橫流而來,心頭越來越怕,一顆心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怦怦跳聲越來越響,響得讓他自己都腦嗡耳鳴。
他身子抖個不停,感覺一陣頭暈,金星飛舞,天旋地轉的。他也怕被凌南天無情地殺害啊!
忽然,管家的頭一側,便“咚”地一聲,暈厥過去了。
他的手,仍捂在嘴邊,可見他是多么的害怕。
凌南天看到護院不動了,眼睛也凸出來了,握匕首之手伸出一指,探探他的鼻子,發現他已無氣出,這才松開他的脖子,輕輕地托著他的尸體,放在地上。
血水橫流。
猴子提著燈籠,附身過來,看看管家,發現管家臉‘色’發青,雙目緊閉,嘴‘唇’發紫,便故意地搔搔他的腋下,不見其發笑,這才放心管家是真的暈厥過去了。
凌南天卻不放心,為防管家‘奸’滑有變,便拖過護院的尸體,壓在管家的身上,又拉著護院的手臂,攬著管家的脖子,以試試管家的反應。
管家是真的暈厥過去了,豈會有動靜?
如此將死狀極慘之人的手臂攬著管家的脖子,管家若果清醒的裝暈的,勢必會有反應。
凌南天附身觀望一會,不見管家有動靜,這才放心。
他想:雖然我說過放過他的,可是,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誰知此管家清醒之后,會不會去報案?算了,連此管家也一起宰了吧。
凌南天想到此,便再狼狠出手,手握匕首,一刀下切,如割‘雞’脖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