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瑞后進車廂,沒敢緊挨著小貝坐,而是坐在一邊的小凳上,緊拽著身上的毯,見小貝沒有換衣服的意思,就小聲說;“換上吧,我閉上眼睛不看。”
這要是早先,小貝才不在乎的,倆人同床共枕的都睡過,換個衣裳害羞什么啊。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跟他之間看似已經(jīng)沒有大問題,心里卻是知道,有那么一層薄薄的隔膜,讓她不太得勁兒。
“一會兒就到家了,回去洗個澡再換也不遲,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小貝扭頭看著被自己包起來的人,忽然覺得很滑稽,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嗯,我是豆腐做的。”晏文瑞打了一個噴嚏,有點狼狽,顧不上形象老實的承認。一句話剛說完,接連又打了幾個噴嚏。
小貝一看,知道他是著涼了。哎,一個習武的大男人,江水一泡就成這樣了,這體格也不咋地啊!
晏文瑞把面前人眼里的鄙視,看個清清楚楚的,這個自卑啊!倆人都到江里了,她一個小女沒事,自己就這德行了?
這樣不行,看樣以后要多泡泡冷水,鍛煉鍛煉才行。不然的話,以后在她面前,豈不是顯得太沒用?
他有心想問這游水的活哪里學來的 ,但是想到自己都表態(tài)過了,再不追問她的一些秘密。于是,他使勁兒的忍著,沒開口。
小貝那邊,看著原本拽拽的景王爺,被自己折騰成這樣,真心疼啊。卻也使勁的裝無所謂。
倆人心里各想著心事,馬車直接從側門進了院,停下來,才知道已經(jīng)到家了。江雷他們趕緊忙活著去廚房燒熱水。燉姜湯。
孫福聽見動靜,過來正好看見馬車上下來的兩只落湯雞。不同的是,一只精神抖擻。另一只噴嚏連天。不用問,又是小貝瞎折騰,孫福猜著就往小貝看。
“孫叔,你什么眼神看我啊,不關我的事。[ ~]”小貝從孫福的獨眼里,看懂,覺得自己很冤枉。扔下一句不樂意的話,就進了自己的屋。
沒一會兒,伺候瑜娘的那倆婆,就幫小貝送了熱水進來。小貝噴著酒氣,脫了衣袍進浴桶泡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換上干爽的衣袍。頭發(fā)也懶得再梳,只是梳通順,用一根綢帶隨意的在后面捆了一下。
整個下午,都沒看見晏文瑞。小貝偷偷的問了滿伢,說是有人給煎了藥草給晏公了,這才放下心來,去了瑜娘那里看寶寶。
“小貝啊,你又喝酒了?”瑜娘很聽話,沒滿月就不往外面走。鼻靈的很,小貝一進屋就聞到了,問。
“就喝了幾口。”小貝笑嘻嘻的回答,現(xiàn)在練得撒謊是張嘴就來,臉上看不出一點紅來。
“差不多就行了,上哪找這樣的好男人啊。別說是你們了。就是當年我和你孫叔,知道他是混江湖的,手上有人命的時候,我也怕過呢,但是過后一想,他又不曾亂殺無辜,對我好也就行了。
這一想開,心中也就再不曾有過糾結。你還是個女呢,年紀又小,出手卻比你孫叔還狠。照我看,景王他能接受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換做旁人,哪敢要你啊?”瑜娘耐著心,勸解著。
可是,不管瑜娘說什么,小貝那頭只管逗襁褓里的娃娃,就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這些道理,小貝都懂啊!就是,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的什么,說也說不清。
晚飯,孫福要陪瑜娘,小貝這屋的飯桌上,只有她自己。
“滿伢啊,晏公怎么沒過來吃?”小貝小聲的問,往桌上端菜的小。
“江大哥說晏公不舒服,先不吃了。”滿伢現(xiàn)在也知道早先的孫公其實是孫小姐,也知道晏公其實是小姐的夫君了,唯獨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有那么嚴重么?真的假的啊?”小貝小聲的嘀咕,一個人吃了晚飯。
放下筷后,也沒有立馬到隔壁探望一下。裝病,騙同情?才不上當呢,她是誰啊,只有她騙旁人的份啊!
小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背著手到后院去喂踏雪。又轉了一圈兒后,才回了自己屋睡覺,路過晏文瑞門口的時候,看見門關著,窗里透著燭光。
回到屋里,躺下想起晏文瑞今天在船上那一出,覺得日后自己有必要教教他游泳。好不容易不去想他的事,睡著,還沒天亮就有人來敲自己的門。
很急促,是阮安的聲音,請小貝過去看看,說晏文瑞發(fā)高燒。
不會吧,這樣就高燒?小貝一個機靈起身,胡亂拽過一件袍披上,拖著鞋就開門出去。進了隔壁的門,立馬有侍衛(wèi)幫著掀起門簾。
走到床邊,只見床上的人臉色赤紅,呼吸急促。伸手在他額頭上一試,天啊,這溫度用體溫計量的話,絕對有四十度以上。
“回來沒吃過藥么?”小貝扭頭質問阮安。
“回王妃,吃過了,半夜又吃了一次,還是沒用啊。”阮安回答著,卻故意不喊小姐,也不喊公。
“還杵在這里干嘛,趕緊去請大夫啊?再這樣燒下去的話,你們主腦會被燒壞,變成傻的。”小貝惱火的兇著,沒看見身后床上,那鳳眼緊閉的人,嘴角在上揚。
“本來就傻了,哪里怪我們。”阮安挨罵,小聲的抱怨。
“還嘀嘀咕咕的干什么,趕緊去叫滿伢領著去找大夫,別耽誤工夫了。”小貝沒聽清,催促著。
阮安應著,委屈的走了出去,外間的幾個侍衛(wèi),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沒辦法啊,為了王爺今后的幸福,大家受點委屈,受點累、熬熬夜都不算啥的。
只要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圓滿的解決了,大家都不白忙活,王爺說了,將來不管誰娶媳婦,都給一份厚禮呢。
“哎,一群笨蛋。”小貝嘀咕著,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扶起晏文瑞的頭,喂他喝水。他那性感的嘴唇,因為發(fā)燒,顯得更紅艷,讓小貝都有忍不住想親一下的沖動。
原來倆人好的時候,那是經(jīng)常的玩親親呢。可是現(xiàn)在不合適啊,貌似自己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呢。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還在考察他的階段,偷偷的親他,這也不符合邏輯啊。
“小貝,為夫難受。”晏文瑞喝了幾口水,睜開眼睛,聲音嘶啞的對小貝說著,那眼神,那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大夫等會兒就來了,再忍忍哈。”小貝放下手里的水杯,不忍心繼續(xù)裝拽,坐在床沿上柔聲的安撫著。
孫福咳嗽一聲進來,小貝一看,也是聽見動靜過來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孫福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小貝本想起身出去跟孫福說幾句,但是剛一起身,手就被人握住。
“別走。”景王爺難得的撒一次嬌,讓小貝是半點抵抗力都沒有,立馬從新坐回床沿兒,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得手后的晏文瑞,顯得很難受,很疲憊的閉上鳳眼。
大夫請來了,是個年近五十的,進屋,小貝趕緊讓位,這回床上的人倒是很乖的松開了手。他朝著大夫身后的阮安看,后者輕輕的點點頭,小貝想聽聽大夫怎么說,也就沒有注意到一對主仆的異常。
看著這大夫把脈,半晌沒吱聲,還眉頭緊皺,小貝有點著急。要說感冒發(fā)燒,什么的,她也知道幾個草藥方,卻都是不全的。沒辦法啊,誰讓她跟著那大夫師傅學的時候,就沒認真學該記住的呢。
不然的話,這會兒她自己也會把脈,也會開方叫人直接拿著去藥鋪抓藥了。
大夫終于起身,神色凝重的往外間走,小貝趕緊跟了出去。心里也犯嘀咕呢,就泡泡冷水,感冒了而已啊,至于這老大夫這表情么?這要是在現(xiàn)代的醫(yī)院,大夫臉上若是這表情,那多半是患者得了不治之癥,癌什么的。
“大夫,怎樣?可有什么不妥?”小貝著急的問。
“回公,里面那位只怕不好,別看他年輕身體健壯,但是依老朽搭脈查看,他是有心病先傷了神,又因長時間的奔波勞累,導致體虛,加上昨日江水一浸,秋日江水寒如刀,他這是傷了元氣啊。”老大夫神情凝重的對小貝說著。
啊?這么嚴重啊?小貝半懂不懂的,真的被嚇到。趕緊問怎么醫(yī)治。
老大夫沉思了一下,告訴小貝,此病要養(yǎng)為主、藥為輔、氣不得、急不得!
“行了,知道了,還請先生趕緊回去配藥。”小貝點點頭,說著,就跟孫福伸手。
孫福遞過荷包,小貝取了一錠十兩的銀往桌上一放。那大夫眼睛一亮,卻沒有立馬伸手去拿,而是抬頭朝阮安看了看,見阮安輕輕點頭,這才道謝,拿起銀錠,招呼人跟自己去鋪里取藥。
小貝沒閑著,叫人打了冷水來,親自端到床邊,把棉布浸濕擰了,敷蓋在晏文瑞的額頭上。這樣,每隔一會兒,拿下來從新到水里浸泡,再擰干。
晏文瑞此時,心里這個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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