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趙繼軍和父母親商量著該如何處理姐姐家發生的事。
父親和母親的意見是明天全家出動。趙繼軍同意父母親的觀點,但他非常想今天下午過去先打個頭陣,探個情況,第二天兩親家再進行“談判”。
知子莫若母,母親深知趙繼軍的掘脾氣,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且很想立馬去做。拗不過兒子,也只好勉強同意。
吃過飯,趙繼軍翻箱倒柜找著東西。
“軍子,你找啥呢?”母親不解地問。
“沒什么,我就是找件衣服。”趙繼軍敷衍道。
“衣服都給收在正屋柜子里了,我來給你找!”母親說著就準備往正屋里走,趙繼軍輕輕拉著母親的衣襟說:“娘,不用你找了,我自己在找,你忙你的吧。”
“你要找啥呢?”母親追問。
“娘,你別管,你忙吧。”說著趙繼軍微笑著把母親推出了廂房。
蹲下來往床底看了看,一個裝著沙子的蛇皮袋子還在。伸出一只腳,用力勾了一下,沙袋慢慢移了出來,趙繼軍拎起半袋沙袋,試了試,又找到了久違的習武的感覺。
從抽屜里拿出一付拳擊手套和一付三角棍。戴上拳擊手套,將三角棍纂在手里比試了幾下后便將其夾到腋下。
習武時趙繼軍最崇拜的人就是李小龍,李小龍的棍法研究過并練過一陣子。
放下三角棍,握緊拳頭對著沙袋一陣猛捶,嘴里還發出“啊啊”的酷似李小龍聲音的尖叫聲。
停了下來,休息片刻,趙繼軍再一次甩出拳頭,憤怒地看著沙袋,第一拳下去,趙繼軍把沙袋想像成打姐姐的那對素未謀面的胖子夫妻;第二拳下去,把沙袋又想成是姐姐的小姑子和她的老公。第三拳下去,沙袋變成了姐夫,不過這一拳打得比前兩拳要輕得多,趙繼軍故意手下留情。
練了一陣拳法,搓了搓手,在屋里蹦了幾下,吼了兩聲。母親聞聲趕來,以為發生了什么事,說:“軍子,你在干嗎?”
“娘,我在練練嗓子!回頭好跟他公婆講理!”趙繼軍怕娘擔心自己魯莽,便把話說得文明而又柔和點。
“軍子,你記著,她公婆再怎么著算是你長輩,何況打你姐的人是別人。你不能對她公婆無禮,你明白嗎?”母親一本正經地教導。
“娘,我會記住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沒有腦子啊。”
母親苦笑著說:“你在娘眼里就是三歲小孩,要是說談論婚論嫁你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在農村完全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要說人情事故,你還嫩得很!井里的娃,你才見到幾片天!”
“娘說得是,我閱歷不多,但是我聽娘的話。”趙繼軍安慰起母親。
母親朝趙繼軍放心地看了一眼,便走開了。
簡單收拾一翻,趙繼軍跨上自行車準備去姐姐家。
一路上趙繼軍一直在想著該如何跟姐姐公婆理論,如何控制自己不過激。突然卻下一打滑,腳快速地轉動了幾圈,車子卻慢了下來。
自行車的鏈子掉了。
“媽的,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這個時候!”站在空曠的田野里,趙繼軍忍不住破口大罵。
抬腿下了車,將車子軋了起來。蹲下身,將下垂的鏈條輕輕掛到后輪軸上,然后掙緊,用力往前輪軸的輪齒上掛,鏈條的扣子與齒輪合在了一起,用手搖起腳踏,鏈條被掛上了。
趙繼軍朝四周看了看,試圖找條河,洗洗滿是油污的手。
別說河,這一帶連個溝都沒有。
蹬了安在車后輪用于軋車的彈簧,跨上腿,用力一蹬。趙繼軍顯行跌倒,腳踏快速地轉了兩圈,鏈子又掉了。
趙繼軍不得不又軋了自行車,蹲下身,耐心地掛起鏈條。
掛好了鏈條,再次跨上自行車后,趙繼軍頓了頓,生怕再像上次那樣掉鏈子,腳只是輕輕地試探著用力。車子慢慢轉動了起來,趙繼軍松了一口氣。
這路程剛走了還不到一半,趙繼軍在心里祈禱自行車不要再“犯病”,哪怕騎到姐姐家之后再掉鏈子也行。
正想著,腳下霎時變得松了起來,憑經驗判斷,肯定又要掉鏈子了。
“他奶奶的!真倒霉!”趙繼軍自言自語道。
裝上了鏈子,趙繼軍沒敢騎,而是推著走了一小段路,眼睛時不時地瞅著腳踏。發現一切正常后,趙繼軍忐忑不安地跨上去,小心翼翼地蹬了起來。
騎了一段路,車子很正常,趙繼軍那顆懸著的心,才踏實了些。
“嘩”的一聲響,鏈條又掉了。
趙繼軍下了車,氣急敗壞地朝后輪踢了兩腳,嘴里又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怎么這么不爭氣啊!真是破屋遇到連陰雨。”
“老子不騎你了!”趙繼軍暗想道。
黑乎乎的手握在車把上,滑滑的,膩膩的。
正走著,褲兜里的手機響了兩下。
打開一看,一條短信:小趙弟,誤會你了,那一天我把發給謝仙姑的短信不小心發給老婆,我以為是你說漏了嘴,誤會你了,對不起!周強。
這條短信,無疑給沮喪的心情帶來了些轉機。
有時候好的消息總是在你最失望的時候不經意地發生。
“強哥,誤會能消除我感到很高興,我現在正在家里處理點煩心事,回頭再聊小趙”
“嘀嘀”周強又很快發來消息:下周有時間可以到鄉里來玩,請你吃飯!家里的事要是不好解決,我跟你李爽哥只要能幫上忙,盡管說。
趙繼軍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