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小心點騎就是了,別跟爹講好不好?”趙繼軍用一種近乎央求的口吻說道。
看著弟弟“可憐”的樣子,趙春蘭有些心軟,泯了泯嘴說:“你騎吧,小心點。”
“嗯!”趙繼軍高興地搓了搓手掌,躍躍欲試。
“哩哩哩”學著父親的樣子輕喚著,伸出手放到脖子上面,撓了幾把,驢輕輕地搖搖頭溫順地像只綿羊。
“姐,你看怎么樣,咱家的驢還是比較老實的吧。”
“嗯”趙春蘭點點頭,算是同意弟弟的觀點。
雙手按到驢的背上,“蹭”趙繼軍一躍而上,整個身子都趴到了驢背上,右腿往下一伸,兩只手放穩(wěn)并用力撐起,慢慢坐了起來。
驢站在原地不動,只是將下塌著的尾巴慢慢升高,輕微地左右擺了幾下。
“啪”趙繼軍右手牽著韁繩,左手輕拍驢的臀部,“駕!”
驢邁開前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咂鹇穪怼?
看著路兩旁的楊樹不斷地后退,趙繼軍很享受坐在上面被輕輕顛簸的感覺。
回頭望去,姐姐趙春蘭正笑吟吟地跟在后面。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哦,大風從門前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哦,都是我的歌,我的歌。……”趙繼軍一時興起,大聲哼唱著信天游。
姐姐有節(jié)奏地拍著手掌,這使趙繼軍唱得更帶勁了些。
“哈哈哈”趙繼軍爽朗的笑聲撒落在空曠的田野里,姐姐受弟弟的感染也哼起了母親在她小的時候教的兒歌:“小白菜呀,黃又黃呀,一歲兩歲沒了娘……”
“姐,你這唱歌得跟娘唱得一樣哩!”看來姐姐是得到了母親的“真?zhèn)鳌薄?
“駕!”趙繼軍有力拍打驢的肚子,驢的步伐明顯加快。
驢不像馬跑起來會有著很強的節(jié)奏感,而是松散地顛蕩著。
這足以給趙繼軍快感。
“駕駕駕”驢越跑越快。
“軍子,慢點,慢點!”姐姐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久沒這么舒爽過了,趙繼軍完全把自己想像成了少林寺的關門弟子,武功高深,行俠仗義。
“吁!”趙繼軍發(fā)現(xiàn)的確走得遠了些,回來神來,便叫停。
姐姐小小的影子在朝前挪動,趙繼軍用力拽了拽韁繩,驢輕輕叫了一聲,整個身體伴隨著踏蹄聲,掉轉了方向。
“姐,我來也!”趙繼軍又在扮演著俠客。
“駕駕”驢又是一陣子小跑。
離姐姐越來越近,姐姐的表情便看得越清。
“軍子,別騎這么快!”姐姐緊張地說。
“吁!”驢順從地停了下來。
趙繼軍笑道:“姐,別擔心,沒事的。跑了一陣子真爽啊!”
趙春蘭笑瞇瞇地看著趙繼軍,分享著弟弟快樂的心情。
“姐,要不你也騎一會?”趙繼軍準備下驢。
“不用了,我不會騎,俺怕摔。”
“不要緊的,我給你牽著,不讓它跑,只是走著。”趙繼軍慫恿道。
趙春蘭眨巴著眼睛看著弟弟不說話,像是有點動了心。
“上來騎一會吧,我下去。”趙繼軍不由分說,跳了下來。
“姐,你雙手按后背。”趙繼軍指導著姐姐的動作。
趙春蘭用力一按,可是人只是起來了一點點,原因是腕力太小。
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
趙春蘭想放棄,但趙繼軍卻不甘心。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姐,你把鞋脫掉,扶著驢背,我蹲下來,你踩著我肩膀上去。”
“哦”姐姐應了一聲,脫掉鞋,抬起腳在趙繼軍的肩膀上試了試。
在趙繼軍的幫助下,姐姐這次“登驢”成功。
牽著驢,慢慢地走。趙春蘭坐在上面左看右看,樂得合不攏嘴。
看來踩著別人的肩膀上去,一樣會有快樂。
趙繼軍走得又快了些,“姐姐你扶穩(wěn)哦!”驢的速度已接近小跑。
“軍子,慢點,聽到?jīng)]?”趙春蘭的膽子看來還是比弟弟要小得多。
照姐姐的話,趙繼軍放慢了速度。
“姐,感覺怎么樣?”趙繼軍抬起頭問。
“挺爽的!”趙春蘭高興地回答。
“哈哈哈”姐弟倆開心地笑了起來。
“軍子,我要下來!”
扶著姐姐下來后,趙繼軍突然來了靈感。他想到了八仙過海里面的張果老,眾所周知,張果老是倒騎驢的。
“我也要倒騎試試。”打定主意,趙繼軍朝姐姐詭秘一笑,說:“姐,我玩把戲給你看!”
“啊?你別玩洋哦,要小心點。”人家趙春蘭可一直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哦。
趙繼軍一用力,上了驢身,待驢穩(wěn)穩(wěn)站住后,慢慢地掉轉身體。
“姐,我就是張果老啦!”趙繼軍高興地喊道。
驢突然將后身抬了抬,坐在上面的趙繼軍險些跌倒。
緊接著驢居然撒腿跑了起來,“吁吁吁”趙繼軍一邊呼喚,一邊努力使身體平衡。
“哎喲”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到跑邊的溝里。好在溝里沒有水而且泥土是松軟的,雖說摔疼了,但沒什么損傷。
“軍子,軍子!你怎么樣了?”姐姐小跑著追來。
趙繼軍慢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咧嘴說:“沒事,姐。松松皮會肯長的。”
“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剛才可把我給嚇壞了。”說著趙春蘭摸摸弟弟的胳膊,又摸摸腿,生怕弟弟哪兒不舒服。
“不聽爹的話,栽跟斗了吧。”姐姐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