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個傻子,聰明反被聰明誤,既然那么喜歡那條路,那你自己去走吧,我們先走一步啦!”
姜苗苗洋洋得意,嘎嘎狂笑著,興奮得簡直不能再得意。
腰被晏笈箍著往通道里拖,人卻還在努力伸著頭,試圖讓傷流景看見她閃亮如貝的一口小銀牙:
“本來是這條路是正確的啊,其實我打開的那條才是假的!我說你多疑愛猜忌,晏笈他還不信,你看你這不這么當了,傻乎乎的反而沖進了絕路,哈哈哈哈哈……”
她幸災樂禍看著石壁重新吱呀吱呀合并,將兩道通道徹底隔開,而傷流景絕美卻黑沉的臉,被擋在了石壁的另一邊。
晏笈將她往回拉著,心里有一瞬微微驚訝,這丫頭竟然又一次算計了傷流景。
此時他已經明白過來。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其實傷流景的打開的這道冷氣幽幽的通道才是真正的出口,而姜苗苗打開的則是假的!
她見傷流景率先搶占了通道,不但沒慌,反而迅速想出了這么一招以假換真,當真騙過了傷流景。
此時石壁正在飛速合攏,而頭頂傾瀉下來的黃沙更多了,從地簌簌流淌過來。
眼看要重新覆蓋住腳面,晏笈沒時間再問,帶起姜苗苗,運輕功飛快往狹窄陰森的甬道深處宗縱入。
姜苗苗任他抱著,下巴擱在他肩膀,得意地像一只偷了腥的貓,隔著快速閉合的甬道,看見傷流景站在陰影里,一動未動。
那目光陰冷,令人脊背發寒,她卻一點不怕,朝他重重翻了個白眼,哼聲躲回了晏笈懷里,小腦袋蹭他硬實寬闊的胸膛。
空氣沉澀的通道內,傷流景靜靜看著石壁飛快合并,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進入對面的甬道了。
倒不是來不及沖出,只是算進去了,也只會被晏笈和姜苗苗聯手逼退出來。
到時候這邊的甬道也閉合,那他也只能被黃沙硬生生活埋在間。
傷流景看著石壁咔噠一聲合攏,殘余的火光被盡數掩蓋在石壁之外,石壁所割,在他身打出一道越來越窄的光線。
他輕輕的,嘖了一聲,沒有一絲留戀,轉身走往深處,身影孤傲,卻蕭瑟。
姜苗苗既然不惜將他騙入此處,那么只能說明,這是一條沒有出口的死路。
果然,一轉過拐角,那看起來似乎深不見底的甬道便徹底斷了,留下一面突兀的石墻,嚴嚴實實堵在甬道之間,沒有給他留下一絲可行的路。
這不過是條不足兩丈長的淺洞,前方無路,而背后石壁更是合攏,涌動的黃沙吞沒了最后的淡淡光亮。
“可真是狠心的姑娘呀?!彼曇粲挠牡?,似埋怨,似輕笑。
濃陰陰影越來越重,從兩側蔓延,將僅剩一線的光焰也漸漸吞沒,黑暗一點一點將他吞噬。
銀紫色如流水般順滑的絲衣,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手腕的金剛石佛珠,此時也黯淡的毫無光澤。
黑暗越濃,空氣越發沉滯,微微帶著死氣的干澀,灰塵撲鼻,耳邊而是能聽見外面黃沙不斷下落的簌簌聲。
眼看自己被困在死局,傷流景卻沒有的一點的崩潰,眼尾飛挑的眸,靜靜垂下,看著已經再也看不出半分光亮的手腕佛珠。
黑暗、狹窄、困境,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