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交屬足太陽脾經,系足太陰、厥陰、少陰之會,那住持怪叫一聲“啊呀”,覺得下肢瞬間麻木不靈,丹田氣大受損傷。 ()
黃樂怡劈手射來一把短劍,撕拉一聲刺斷了捆著姜苗苗的袈裟,刺穿后力度不減,釘在了和尚手臂上。
“漂亮。”姜苗苗大笑,趁機掙脫捆綁袈裟,意欲逃出,住持面目猙獰,“你毀我白普寺,我就是死也要拖你墊背——”
竟然不顧身受重傷,一把拔下手臂上黃樂怡的短劍,撲上來把姜苗苗壓在身下,舉手便刺。
姜苗苗脫身不得,駭然盯著驟下的劍尖,瞳孔驟縮,心下一橫就準備徒手擋劍。
“找死!”
一聲驚天怒喝突然從遠處暴響,那人濃墨袖袍怒卷間殺氣凜然,寒冰冷氣撲面襲來。
姜苗苗只聽有如冰墜破碎聲清脆,身上驀地一輕。
眼前紅白細碎,飛花萬朵,冰碎濺玉。是那壓在她身上的住持,整個人都被凍成冰雕,下一瞬轟然炸成了冰渣碎末,迸射滿地。
出手如雷霆,一擊碎全尸!
黑影閃來,一把將她抄起,熟悉的氣息和力度讓姜苗苗心跳一聽,抬頭果然是晏笈熟悉的容顏。
濃眉如墨,眉峰似刀,初見便是是張揚至極,恣肆猖狂,然而注意力還來不及多停留,便被眉下那雙黑沉深邃的眸子奪取。
他的眸是黑夜里最濃的幽暗,將桀驁與狂野驀然一收,只覺得陰鷙銳利,駭人森然。
眸底翻滾著焚魂煉骨的地獄業火,在數聲述說著他心中的雷霆暴怒。
連他高挺的鼻梁都線條凌厲,比常人更高更直,烏峰聳立俯瞰人間,棱角分明的薄唇緊抿,血色淡淡。
狂放與收斂、野蠻與深沉,嗜血與冷漠,不可思議的恰恰融合在了一切,他一出場,壓迫感如暴風雨瞬間統治全場,將所有人都納在了他的領域之中。
他是乖戾,是殘酷,是嗜殺,是暴虐,是說一不二,是野蠻強硬。
他帶來的就是壓迫和征服,睥睨霸道,用最殘忍最強硬地手段在第一時間告訴所有人——
他,就是主宰。
姜苗苗先是見到晏笈熟悉的容顏,欣喜歡樂還沒浮上心頭,便被他臉上滔天怒意鎮住。
“你……你怎么來?”她吶吶道。
晏笈不答,狠惡的目光往下一掃,姜苗苗順著他目光低頭一看,就見自己胸前一片血色。
是之前被和尚的利斧劃破,她起初沒在意,此時才發現衣衫破口翻卷,裸露胸前一線。
恰似穿了一件低抹胸衣,漏出雪白豐盈染血,一線深溝勾人視線……
姜苗苗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慘兮兮的樣子,換句話說,她就穿著低胸漏溝的衣裳打怪,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而剛才,她還被那個主持壓在了身下……
咳咳咳,這特么就很尷尬了,怪不得晏笈如此生氣。
她嘿嘿一笑,小心翼翼朝著他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故——”
話沒說完,晏笈一邊拽下身上黑色披風,一抖一收,將她罩頭死死裹起,用力之巨,好像要把她勒得直翻白眼。
她努力掙扎,越用力他下手就越狠,就像個被黑繭困住的蠶寶寶,被他死死摁在懷里,怒氣賁張的話當頭砸下:“還敢動?”
聲音里壓著雷霆怒意,姜苗苗嘰咕一聲,這人難道是真惱了不成?不會吧,他惱什么惱啊,她又做錯什么事啦?
姜苗苗百思不得其解,卻沒腦殘道當場質問,拱了拱在他披風里縮成一團。
所有人都被晏笈一系列流暢強硬的態度鎮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白衣染血的小公子已經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那黑衣男人懷中不停蠕動的大型蠶寶寶。
夜明空皺眉,“你是——龍鱗?你是龍鱗大人!”
“正是本座。”
晏笈冰冷陰鷙的目光橫掃過去,銳利之寒,無人敢和他對視。夜明空臉色變了變,向他行禮:“見過龍鱗大人。”
如今滿朝都猜到了龍鱗就是鎮守西北的皇長孫、鎮北大將軍晏笈,不過皇帝一日沒下旨說明,他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能直接說出來。
姜苗苗蠕動著想要把頭伸出來,卻被晏笈一把按了回去聽他冷喝,吩咐將和尚抓起帶走,白普寺查封,縣守衙役也一并通通帶走,通通扔給了夜明空,讓他帶回大理寺。
百姓卻驅散,今天這事一定是瞞不了了,說不定用不來多久就能傳遍周邊幾個縣城。
姜苗苗嘆了口氣,她本來是想自己無人認識,掃蕩個寺廟也簡單,哪里料到晏笈會突然出現,一下子打亂了她的計劃。
……
回山上一路晏笈都沒有把她放出來,姜苗苗初始還有些惴惴,后來一想自己什么也沒做錯,他皺眉生氣和她能有什么關系?索性放寬了膽子。
顛簸大半路,暈頭轉向拎上山,往屋里頭一扔,試著身下是松軟的床褥,她立刻掙扎著往外爬,口中還道:“白普寺是非朝廷敕賜匾額的建立,而且私度僧尼,嚴重違背律法,依法應當廢除。”
甩了甩頭,她繼續道:“肯定不止那里一座。你再派人去其他地方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白骨寺的人建立寺廟,都用相同的理由查封就行。”
“說完了嗎?”他淡淡道。
姜苗苗眨了眨眼:“說完——沒說完!”
“沒說完也給我閉嘴。”他眉目驟然冷下來,手里什么液體劈頭蓋臉潑了過去,碰到她傷口,火辣辣的刺痛,“我讓你操心這個了嗎?”
一股濃厚的酒味,姜苗苗痛叫一聲,一臉懵逼被潑了個全身濕透,一下子蹦了起來,又被他一掌按了下去。
是酒,而且是純度極高的酒,倒在傷口上有殺菌防感染的效果,代價就是刺激得神經極疼。
“疼嗎?疼的話就給我清醒一點。” шωш⊙ ttκǎ n⊙ CΟ
他們已經回到了屋里,其他人聰明地不敢來打攪。
“你,你干什么?”姜苗苗糊里糊涂。
晏笈一手撕了她衣裳,另一手拿了把不小的白玉酒壺,清冽的酒液嘩啦嘩啦倒下來,沖洗著她胸前的傷口。
其實傷口并不深,只不過位置有點尷尬。
冰涼的酒倒上去冷的一哆嗦,傷口處卻蔓延起火辣辣的刺痛,好像是拿了把鈍刀,又把肉重新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