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就快被面前的這碗蠔油牛肉蓋澆飯給活活咸死了,她雖然非常敬仰在如今這個全世界經(jīng)濟都不景氣的時候,還能夠?qū)︻櫩腿绱丝犊蠓降男〕缘昀习濉5呛芸上В娴牟皇浅喳}長大的,所以實在是無福也沒命來消受這樣的美意和厚愛。
“老板,給加碗飯唄!”
“小姐,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經(jīng)營,不給單獨加飯的。”店老板說的那叫一個客氣至極萬分誠懇。
“那好吧,給我再來一碗蠔油牛肉蓋澆飯。不過拜托跟大廚說一聲,做的時候請不要放蠔油牛肉,謝謝啊!”伊一則投之以桃報之以禮地那叫一個寬厚待人大度無比。
“哈哈……”
伊一扭過頭看了一眼這個肆無忌憚的笑聲傳來的方向,兩個男人正面對面地坐在角落處的桌子旁,笑得一臉燦爛的是正對著她的那一個。
“一個大男人長得那么漂亮,肯定和他對面的那個是那個啥……”伊一重重地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然后繼續(xù)專注地去跟店老板死磕關(guān)于不放蠔油牛肉,那到底還是不是蠔油牛肉蓋澆飯的這個嚴肅問題。
而剛剛大笑的男人此刻正很是有些興奮地刻意壓低著聲音:“她剛沖我點了下頭哎!是不是因為多少還剩下點兒過去的記憶,所以會覺得我很面熟的緣故啊?”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保持著他那一直沒變過的姿勢,低著頭淡淡地說:“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在這里已經(jīng)守候了你整整九生九世,現(xiàn)在,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到屬于我們的那個世界?
伊一目前是個標準的待業(yè)青年無業(yè)游民,不過需要鄭重說明的一點是:她可不是因為這次見鬼的經(jīng)融海嘯而被裁員下崗的,她是在這之前就自己主動拍桌子炒老板的!
只不過這邊剛拍完炒完爽完。那邊就倒霉催地恰巧碰上了海嘯。又恰巧被海嘯給順手滅了而已。
其實。伊一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用上班干活地日子簡直爽翻了。可以每天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想啥時候睡就啥時候睡。想晃悠到哪里就晃悠到哪里。想發(fā)呆多久就發(fā)呆多久。想宅死在家里就宅死在家里……
再也不用每天在人肉罐頭似地公交地鐵里。被擠得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也不用待在那個一走進去就讓她瞬間胸悶氣短腦充血地辦公室里。一秒鐘一秒鐘地死死盯著著秒表熬時間。等中午吃飯等晚上下班;再也不用每天對著那臺欠砸爛地公司破電腦。和那張同樣欠砸爛地老板豬腦袋……
如果老天讓她給如此愜意地失業(yè)生活加上個期限地話。她希望是:一萬年!
如果老天讓她給這個期限加上個前提地話。她會非常低調(diào)地只說一個字。那就是:錢!!!
“一分錢逼死英雄漢啊!”垂頭喪氣走在小區(qū)里地伊一。看著自己手里地一疊水電煤氣費以及各種信用卡賬單。走一路便搖頭哀嘆了一路。
大學畢業(yè)后她選擇了留在這兒,開始自給自足的獨立生活。為了不讓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爸媽擔心,她一直沒告訴他們自己就快餓死的凄慘境況。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一個去國外工作的朋友,以隨便意思意思的價格租給她的。否則,以這個見鬼的城市的見鬼的房租價格,她一定早已經(jīng)橫尸街頭,說不定還能因此而上個網(wǎng)絡(luò)社會版的頭條啥的。
“今天還去吃蠔油牛肉飯么?”忽然一個帶笑的聲音在她的耳朵邊炸開。
“哇!嚇死我了!你神經(jīng)病啊!”冷不丁被嚇了個魂飛魄散的伊一,邊尖叫邊捂耳朵邊向一旁跳開足足三米遠邊大聲地開罵,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至極。
等到自己的三魂六魄都成功歸位后,伊一再凝神定睛一瞅,不由得更加火大。
眼前這個嚇她的神經(jīng)病,可不正是昨日在小吃店看到的,笑起來很欠扁的男人。至于站在他身邊的這位嘛,不用說了,一定就是當時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了。
真是可惜了這么個還挺有男人味兒的大帥哥了,他怎么就偏偏喜歡男人呢?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所以也怨不得現(xiàn)如今這世道上的“剩女”滿天飛,因為稍稍有點姿色還能入眼的男人,這不一個個的都玩“**”去了。再想想自己眼看著就一溜小跑地沖進了“剩女”的大家園,伊一便忍不住越發(fā)的自怨自艾起來。
伊一對面的這兩個人自然是無從知道,她居然能在不到一秒鐘之內(nèi)就會有如此復(fù)雜多變的心理活動。他們只見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間,便由大驚到大怒到盛怒到惋惜再到搖頭嗟嘆。其變化的式樣之多,速度之快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咦?為什么她會對著我點頭,卻沖著你搖頭呢?無論怎么說,她都應(yīng)該覺得你比較親切才對吧?”
對這種無聊的問題選擇置之不理的人,正在向伊一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商嘯,他叫楚賜。”
“楚辭?還離騷呢!”伊一不忘先損一把那個嚇自己一大跳的人,然后才彬彬有禮地回答:“你好,我叫伊一。”
“伊一?還呀呀呢!”
商嘯不動聲色及時制止了另外兩個人眼看著就要發(fā)生的一場火拼:“請問一號樓怎么走?”
“一號?我就住在那里哎!你們跟我走吧!”
看著大大咧咧一揮手便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的伊一,商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等帶著他們一塊兒進了樓上了電梯,伊一才知道,敢情眼面前的這二位居然就是自己的新鄰居:“1902?!那不就是在我的隔壁?!你們……你們是什么時候搬來的?!”
“當然就是現(xiàn)在啊!不然用得著你帶路嗎?”
“……那你們的行李呢?”
“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我是在問你么?要你多嘴要你管?!”
這時,商嘯用兩個字結(jié)束了這場正在狹小空間內(nèi)上演的唇槍舌戰(zhàn):“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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