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做了個夢?夢中的世界有我以前吟唱的那些歌詞,那還是一個叫純陽子的仙人所作?”老道雙目圓睜,頭發倒立,面皮漲紅,語氣激動,哆哆嗦嗦的揪住成云帆的衣袖不住口的問,“你還在那夢里聽說了這仙人的什么事?”
成云帆自從剛才隨口編謊話把前世關于呂洞賓的一些事情說出,就把老道變成這樣的表情。
成云帆心里的疑惑和猜測更盛了,但心下暗自壓制不表露出來,只是繼續說那呂洞賓的故事,什么進京趕考黃粱一夢,終南山上創立純陽派,三戲白牡丹,燕山度劉海蟾,黃鶴樓乘黃鶴飛仙,終列上八仙。
這一番說下來,老道倒漸漸平靜了下來。
盯著成云帆看了許久,看的成云帆都有些發毛的時候。
老道士兀自嘿嘿笑了起來,似乎恍然大悟一般說:“黃粱一夢,果真是黃粱一夢啊,你也黃粱,我也黃粱,看來老道的揣測不假,三魂生三界,七魄六世界。”
說完看著成云帆,猶如看到親人一般,笑瞇瞇的說:“你我得見,果真是緣分啊,小娃娃,不,小兄弟,以后我們定還會相見的。”
說著大袖子一揮,身形一晃就沒了蹤影。
而成云帆也身在了冰潭外面,他們剛才所坐的巨大浮冰,竟然也冰消瓦解。
耳邊傳來一道留音:“忘記了,那符可以用個三五次的,以后遇到自稱純陽派的人為難你,盡可展示。”
說完這些,空中遙遙傳來四句歌訣:
得道年來八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
浩劫未顯補天石,且貨烏金混世流。
成云帆暗自揣測那歌訣,似乎有所指,心下驚駭的同時,又有些拿不準,思索半晌,這才想起要找呂正一等人。
收了陣法,喚醒南宮無忌四人,又把玉盒遞過去,這次啊開口道:“我們趕緊下山,這冰熊似還有族,若是遲誤了,恐怕禍事不小。”
幾人聽此,立即打坐調息,恢復傷勢和靈力。
正在此時,一個蒙面白衣女子從遠方遙遙飛來,落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冰潭旁,注視著他們,似乎有話要說。
成云帆這時候也換回了躲在一邊的黑狐,將其收入儲物袋,為三人護法,警戒的開口:“這位道友,所來何事?”
“小女子特來向諸位道友,借一物。”那女子練氣圓滿修為,雖然蒙面但也看出容貌出眾,身姿婀娜,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南宮無忌這時候意識到不好,方要起身,別成云帆傳音阻攔。
“不知這位道友,所借何物?”成云帆也隱隱猜到,還是繼續追問。
“道友明知故問,也罷,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諸位道友交出得自那冰熊身上的東西,我愿意出高價購。”那女子說話冷清,毫不客氣。
“道友真是說笑了,我們不過取了冰熊的一塊膽,用來入藥治病,姑娘若想要,自去取熊膽即可。”成云帆半真半假的說。
那女子沒料到成云帆這么說,一時也拿不準,但他顯然不信是熊膽。臉色一寒道:“道友不說實話,莫非真要我出手探看那物,到時候傷了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
“哼!你既起了那奪物之心,就休要在這里巧言令色。”南宮無忌還是忍不住站起身道,“莫非以為你一個人真的能抵得了我們三人?”
“正是!”呂正一見此也已起身,看向那女子,本來還覺得一個女性不予計較就是,但竟起了這樣的心思,就不能視作平常女子了。“我們三人出生入死,有難同當的。”
見兩人都這么說,成云帆自不甘落后,開口道:“道友還是自去取你的熊膽,我們這就走了,熊膽又不是什么珍貴之物,只是我們好不容易等了一個多月,才遇到一頭,祝你好運。”
說著就放出云舟,催促幾人上去,然后發動云舟就要走。
那女子見此,也露出更深的遲疑,看著幾人要走,突然說:“只要諸位能交出那物,我愿用大雪山的寒天荷來換。”
這話一說出,南宮無忌突然轉身,面色大變,還未開口。就被成云帆阻攔,連忙囑咐呂正一道:“正一,快催動云舟,我來抵擋。”
兩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那女子就爆起發難。
一條巨大的冰龍就射向云舟,成云帆冷笑一聲,掐法訣化出一道火龍,與那冰龍在半空遙相撞在一起,半空起了爆炸。
“九幽天宮的。”成云帆驚呼,云舟已然化作流光消失在半空。
他的聲音留在這里的空中,還在回蕩,那女子見沒有成功,跺了跺腳,但還是滿意的露出笑意。
飛舟上的兩人還是沒明白那女子怎的就暴起發難。
成云帆無奈的說:“師兄,看來那女子也有和你類似的秘密,但知道肯定不比你多,剛才就是為了試探你,才提那寒天荷。”
呂正一和南宮無忌這才恍然大悟,南宮無忌更是面色不忿,有些被算計的憤怒,冷肅道:“這女子心機如此之深,看來以后要倍加提防。”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看呂正一。
“兩位師兄,別看我了,雖然我招女修們,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哪些重要。”呂正一都郁悶的說不出話來。
“正一師兄,你下次出門帶面紗,或者易容吧。”成云帆難得打趣。
云舟上突然響起哈哈哈的大笑之聲,就連南宮無忌竟都咧嘴笑了。
快到坊市的時候,成云帆將兩粒太上聚氣丹還有一百塊靈石交給了阿牛,慎重的囑咐:“這里面丹藥異常珍貴,你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等自覺可以開脈的時候,就服用了。”
阿牛噗通一聲跪下,聲音都帶著哽咽的道:“小子拜謝仙師大恩,以后但有所成,任憑仙師差遣。”
成云帆扶起他,安撫道:“好好修煉,我也不知道這對你是不是機緣,修行之路,不是那么簡單,你這些時日,也看到我們和冰熊斗,和人斗,冰熊雖然可怕,但人心更可怕啊。”
成云帆說著,默默搖頭,他不知道自己助這阿牛兄妹開脈一臂之力,對他們來說是福還是禍,只能他們自己去證了。
飛舟落在坊市東門外,阿牛剛要離開。
突然轉身,似想起什么的說:“此前,聽到幾位仙師提那寒天荷,我在坊市倒也耳聞。”
他這番話一說,讓南宮無忌喜上眉梢,忍不住上前追問。
原來阿牛是在聽那同伴閑談說起過秦中坊市有拍賣寒天荷,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據說寒天荷最近頻頻出現。
得到這個消息,三人都甚為滿意,互相對視一眼傳音互通看法,一致認為這可能就是那九幽天宮的女子所提寒天荷原因,也有可能是此女所拍賣出售也不一定。既然有了線索,幾人都不愿放棄,自然要到拍賣會碰碰運氣。
可惜,還有一個攔路虎要解決。
那就是寒天荷出現的拍賣會一般都是一月一次的千珍商會舉辦的大型拍賣會,主要面對筑基、金丹修士,煉氣期基本沒資格進去。阿牛說這些的時候,也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
“阿牛,你且去吧,再打聽打聽消息,時間我們等得起。”成云帆打發走阿牛,而后對南宮二人傳音道:“走,回客棧,先安頓下來再說,那個筑基身份,我來想辦法。”
三個人回到客棧,先各自休息了半日,畢竟前番戰斗,又連日趕路,也是勞累之急。修行之人,最然很少真的去休息睡眠,但和吃飯一般,偶爾為之還是有益于修行的。
次日,三人聚集在一起商議對策。
阿牛的消息也很快傳來,說再有半月就是那一月一次的大型拍賣會,這次拍賣會上可巧的是十之七八就會出現寒天荷。
南宮無忌得聽消息自然激動,只要這寒天荷到手,他的兵器基本算是有把握了,只要回去練蛇花再煉制成功,那十之八九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白鷺霜皇笛。
“要不,我們托一個筑基修士,幫我們進去競拍者寒天荷?”呂正一想了半天,提議道。
“不成!”南宮無忌拒絕道,“這事關重大,一旦被人察覺我的意圖,會更危險。”
“的確不妥,我們只是練氣修士,這里并沒有我們信得過的筑基修士,一旦被心懷叵測者盯上,反而受累。”成云帆也是如此考慮。可惜他的隱靈丹,根本沒有將修為提高遮掩的能力。
要不問一問金焰大哥,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想到這里他心下有了主意,于是開口提議三人各自先去打探消息,但千萬注意隱蔽,晚上再碰頭繼續商議。成云帆因為有了想法,自然要回房施展。
見他們兩個先后離開客棧出去。
成云帆才開啟九陽迷蹤陣,然后閉目觀想,來到識海,這時他第一次主動聯系金焰,識海內空無一物。
成云帆輕聲呼喊:“大哥,大哥,在嗎?”
多半天,一道火焰從識海深處顯露出來,里面坐著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男子,面容依稀看不清,但成云帆知道這就是金焰大哥的模樣,遂也沒探究在意。
徑自說:“大哥,聽得到嗎?”
“笨小子,我都在你面前了,還能聽不到嗎?”金焰聲音從火焰里發出,“真是難得,第一次見你主動找我,還找到這識海里來了,如此深情呼喚,是想大哥了?還是有什么好事要給大哥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