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此,都是點頭認可。
成云帆因為心下有事,吩咐他們退下,又囑咐了句:“關于寶劍之事,切莫張揚外傳,否則重陽宮就有大禍亂。”
幾人自是明曉,連忙應下,相繼告辭退下。
見幾人退下,成云帆剛想翻閱那已經恢復了原樣的坐忘經,就覺得自己懷里珠子有了動靜,原來是呂正一醒了。
他開口就是一句:“師弟,剛才與你說話的道人,似乎你頗為上心啊!”
“師兄,你是不是早醒了!”成云帆問。
“也沒有多大一會兒功夫!”呂正一老實的說。“就是你收服那騰空劍之時,我被那劍氣驚動!”呂正一說著又問這是哪里?成云帆才將他入睡后的一些大事身邊事說了一通,有大致說了現在的情況。
“如此說來,我已經睡了一百多年了?”呂正一不敢相信的說。
“是啊!”成云帆也感慨。
“那師弟如今什么修為了?”呂正一問。
“還是筑基中期,前段時間居然在這里碰到了一個三階巔峰的烈火蟒。費了好大功夫才斬殺。”說著還掏出儲物袋那個蓮花燈說,“得了這個東西。”
“這是寶蓮燈?”呂正一失口說。
“寶蓮燈?你認識?”成云帆連忙問。
“小時候聽神話傳說,天帝的妹妹與凡人私通,生下兒子有神眼,被天帝不喜,天帝遂將妹子壓在大山下,最后被侄兒劈開大山,用寶蓮燈救出了母親。”呂正一帶著回憶地說。
“呃,這故事,我也似乎聽過,但和你說的不太一致,不過神話故事總容易被以訛傳訛。”成云帆笑著說。
“也是!如果真是寶蓮燈,估計是上古法寶。”呂正一揣測。
“是啊,而且我聽說上古法寶,必須是金丹真人用丹火祭煉,金丹真人才能使用的。”成云帆也回憶自己看過的相關介紹說。
“既然現在用不著,也先收起來,只是好奇一百多年師弟怎么修為進展這么慢?”呂正一有些納悶。
“我也納悶啊,可是我在九陽谷中感覺時間很快啊,就像是打坐才十年,就一百多年了,你說是不是這谷中和這外界不一樣呢?”
“可能是吧。”呂正一也猜測說,“小時候聽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大概是這個道理。對了,你還沒說剛才那人為何如此上心?你莫非想收他為弟子?”
“那倒沒有,他沒有修仙資質。”成云帆淡淡道,“你可還記得,我跟你初相識的時候,和你說起一個勸諫將軍出身帝王的道人,你還說他的詩憂國憂民,悲憤無奈。”
“當然記得,天蒼蒼兮臨下土,是吧。”呂正一記性很好。
“是,這詩就是這道人日后所作。”成云帆點頭。
“呃,日后所作,那你如何知曉?”呂正一大吃一驚,莫非師弟練就了那窺測天機之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我不是給你說了,我們來到的是一個和我老家有點相似的地方,只是時間上都是我生活時代的過去。”成云帆解釋。
“哦,原來如此!”呂正一大為好奇地說,“那么你可以知道過去的東西,而去改變了!”
“這個不太好吧,師兄,一切都在天道之下,我若擅自改了,豈不打亂了以后的發展,這樣估計會有損修行的。”
他說出這些的時候,呂正一也恍然大悟的說:“也是,也是,那師弟千萬謹慎,不要如此做,只管在谷內修行就事!”
“這個我知道了!”成云帆也點頭,又說,“師兄,你這次睡了好久,不知道能醒來多久?”
“我也不知道,現在馬上又要困了,不過估計以后會越來越好,我醒了就和你說話的。”
呂正一說著,兀自就沉睡去了。
成云帆見此,也是搖搖頭,有些無奈起來,良久才收回雜亂的思緒,收起那坐忘經、騰空劍,開始繼續一如既往的打坐修行。
然而這次入定后時間不長,就被馬鈺趕來,匆匆告知師傅回來了。據馬鈺說,師傅臉色不好,有些怒氣,而且一回來周師叔就被關禁閉了,而師傅也閉關研究東西,說是要創出一個適合他們七人共同使用的陣法。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王重陽出關,馬鈺來請成云帆,說:“師叔,師傅請你過去,一起參詳他所創的陣法。”
成云帆自然也想見識一下北斗七星陣是如何創出來的,遂起身前去。
只見王重陽在外面廣場上擺放了七個木人,一一的拿著劍,讓每一個弟子按照手中的陣譜,按照他的要求施展。
成云帆也在一旁看著,心想著老道士真是愛徒弟,為了重陽宮,估計這次耗費了極大的心血,果然一套演練下來,配合巧妙,幾無破綻。
王重陽看完弟子操演了幾遍,這才捋著胡須,心下甚滿意對看著成云帆說:
“云帆道友,以你看來,這陣法如何?”
“嗯,在俗世武學里已經是頂級陣法了。”成云帆笑著說,“只是,這陣法卻也有一個弊端所在。”
“哦!”王重陽沉吟著點頭,其他人聽此頗為驚駭,心想十分辛苦幾十年創立出的陣法,被師叔一眼就看破綻所在,端的是修為不同,眼界不同,但師傅和師叔對話,晚輩怎可胡亂插話,也只是靜靜聽著。
“這陣法,需要七人才能布下,且必心息相通,配合使用,由他們七師兄妹來布陣,倒是不錯選擇,只是以后他們七人若再教徒弟,各自徒弟,不是一個師傅傳授,再配合起來,別說亂了陣腳,就是能發揮多大威力,就不知道了。”成云帆說到這里停下來,一臉神秘莫測的笑意,看著眉頭緊皺的王重陽。
“這個!”王重陽也愣神了,而后呵呵笑了,“我只管自己的徒弟,哪里還能管到身死百年后的事,他們的徒弟就有他們自己來教,重陽宮不毀在他們手上,我就安心了。倒是道友你,想的甚是長遠啊!”
“謀大事者,不謀一世而謀百世嘛!”成云帆笑著說,“一個宗派的創立,傳承,自然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但祖師的起點有多高,根基有多穩,就能看出這個門派日后能走多遠了。”
“道友這話,言之有理,甚是精彩,老道佩服萬分,不過以你看,這陣法還需要什么要注意的呢?”王重陽自然是有心想請教,多一個人多一個幫助不是。
“這陣法若想發揮最大威力,而且固守不被破掉,必須有武功修為最深者持天樞位。”成云帆并不推辭,開口直說。
“嗯,正式此理。”王重陽點頭,“那依道友看,誰最適合呢?”
“呃?”成云帆愕然一愣,隨即笑道,心想你這老道真是狡猾,讓我評點你的弟子,自己倒做不得罪人的事,真是一碗水端平。也罷。
遂開口道:“我看丘處機,馬鈺兩位弟子皆可。”
王重陽聽此,甚為同意地點點頭。
而成云帆心想,自己既然說了,就一并說下去,繼續開口道:“惡人惡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說了,我就再多說幾句,剛才那個問題,此后他們的徒弟可以各自七人組成此一小陣法,專演自己這一派的防守與攻擊之道,如此四十九人就組成一大陣,也可以說,基本解決了配合的難題。”
王重陽聽到此處,目露精光,心下甚是大喜,見幾位弟子還都呆頭呆腦地站著,連忙厲聲呵斥:“你們幾個,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謝過師叔的指點啊?”
幾人聽此,這才恍悟,連忙一起躬身施禮說:“多謝師叔指點教誨!弟子叩謝師叔大恩!”
成云帆擺擺袖子,一陣風掃過去,幾個人還沒跪下身子,就被打斷虛扶起來。
“你等好好演練,我去陪你師叔堂內敘話!”王重陽說著,就請成云帆回了大殿內。
兩人在后堂坐定,喝著清茶。
王重陽略一沉吟,就開門見山地說:“云帆道友,實不相瞞,老道這次去大理學來了一陽指,也把自己的先天功傳給了段兄,希望自己走后,他能克制歐陽鋒一二,我估計自己時日已不多了,說好聽點是羽化成真,但老道連你的道法修為都沒有,怎的能成真,不過是唬世人的眼罷了,最終不過是一抔黃土爾。”
王重陽說到這里,話語里充滿了落寞和自嘲。
成云帆見此,本想規勸開解幾句,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隨而也不開口。
那王重陽倒沒在意,繼續說:“云帆道友,老道也本想把這先天功傳授給道友你,一來是我精力不支,二來你是修行之人,這些個俗世武學不放在眼里,但老道有一事相求!”
“王道長但說無妨,只要貧道能做到的,概不推辭。”成云帆也認真的說。
“我知道修行之人,要清凈無礙,不染紅塵。老道搶來這九陰真經本為了免去武林廝殺爭斗,卻不知道能保存多久。”王重陽說著掏出九陰真經說。“希望在我身故之后,道友能代為保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