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阿誠和青離,阿誠對日本的文化一向了解甚少,或許也曾聽說過式神這些個詞匯,但從沒放在過心上,青離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一直生活在凡界,但過的幾乎是隱居的生活,不說國內,對外國的了解就更少了。
看到阿誠和青離茫然,朝香卻更疑惑了,她不知道阿誠和青離是在否認還是故意裝傻。不過正因為阿誠和青離的話像否認又不像否認,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也更想確認,于是又問阿誠:“你不是陰陽師?他不是式神?那他究竟是什么東西?”
“姑娘,我可不是什么東西,”青離有些不滿:“我是妖怪!”
“妖怪?那你怎么會跟阿誠先生在一起?啊,我知道了,阿誠先生是通靈師,你是他的靈獸!”朝香皺著眉想了半天,突然又恍然大悟。
“我也不是什么靈獸,我是妖怪我是妖怪!”青離要抓狂了,靈獸他也是了解的,不過靈獸相當于一個人的奴仆,地位低下沒有自由,不說傳說中的天界,某些神仙和菩薩都喜歡抓個妖怪當自己的坐騎,甚至在移界,學校里雖然例子極少,但外面許多修真的門派以及個人也以收伏妖怪供自己驅使為榮,就算實力不夠,能夠收只烏雞精也是好的。因此,作為青離,雖然他跟在阿誠身邊,但作為一直保持著一分自傲的他,靈獸這稱呼他是萬萬不愿意接受的。
“啊?也不是靈獸嗎?抱歉啊!”見到青離生氣,朝香有些尷尬。
在移界,除了人類,還有妖怪,也還有因為某些原因而沒進入冥界或者說地獄的鬼類,相比于人類和妖怪,鬼類并沒有實體,只是魂魄的幻化,一般就是人類和妖怪死后的靈魂。而在日本,一般來說并不刻意區分鬼和妖怪,他們都是統稱鬼怪的。
因此,見青離否認了自己是式神,朝香又把青離認做了靈獸,又認為阿誠是通靈師,不過她所說的靈獸并不是青離或者說移界這邊意義上的靈獸,通靈師是指能夠通靈看到虛幻的鬼魂又能控制一些鬼魂的人,而靈獸在這層面上的意思就是指鬼魂了。
其實也不奇怪朝香會誤會,青離做為妖怪卻這樣自甘情愿跟著阿誠是很難理解的(雖說青離某種程度上也有受妖王脅迫的味道),所以她會想當然的認為阿誠是陰陽師或者說通靈師,用了某些手段,收伏了青離這個妖怪,才能讓青離聽命于自己。或許不管怎么說,就算在移界好了,如果讓一些人知道了阿誠和青離這么一個大妖怪,沒有經過降伏卻能和平相處,也會感到很不可思議。
見事情越描越黑,阿誠趕緊插言解釋:“呵呵,其實是青離大哥在開玩笑呢,他也不是什么妖怪,他是我的朋友,跟我一樣有些特殊的能力,只是平常不大喜歡跟人打交道,所以一直都是藏在暗處。”
雖然阿誠不知道朝香的具體底細,但想來青離一個妖怪的身份對于她來說還是太過震撼了,為免有什么不好的影響,阿誠自然把青離說成跟自己是一類人,畢竟青離也顯了些手段,把他說成是個普通了還是太過牽強了。
“一類人?那你們是怎樣的人?”朝香糊涂之中卻帶著精明,順著阿誠的話套起情報來。
“呃?其實我們是某個道觀里的修士,學了些不算尋常的本領,只是喜歡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一直隱于市罷了。”誠實的阿誠又耍起自己擅長的手段來,面也不紅扯謊道。
跟著阿誠有些時日,對阿誠的脾性有些了解的青離見阿誠把朝香擋了過去,也不多言,哼哼兩聲,坐到了一旁。
朝香在感到希奇的同時卻想打破沙鍋問到底:“道觀?哪個道觀?”
“這個抱歉了,我們不能說。”阿誠想也不想回絕道,一副想當然要保密的樣子,接著又說:“其實現在應該由我來問朝香小姐吧,我總覺得朝香小姐不像是個簡單的秘書呢,剛才這些蒙面人似乎也不只是沖著申小姐來的。”
“啊?不是啊!”朝香見阿誠懷疑,不由有些慌張,連忙否認道:“我一直都是申小姐的秘書,或許以前他們刺殺申小姐時都因有我阻攔,因此也想一并對付我吧。”
見朝香言不由衷,阿誠也不勉強,雖然他看朝香和申秀苑也并非不知道刺客的來歷,他也很想知道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畢竟看他們的裝束和身手也不象是普通人,但他還是忍不住了沒問。不過既然朝香她們有意隱瞞,阿誠也感覺隔閡,因此更不會敞開了心扉把底細說盡,反而保持了一份警惕之心。不過好在朝香當時擋在中了迷藥后的他身前,不畏不退,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終有救人之心,阿誠還是有點感激的。
因此阿誠索性放下這些不再管,指了指朝香手背上還插著支暗器的右手說道:“不說這些了,我看你手上受傷了,還是叫青離大哥幫你包扎一下吧。”
“啊?啊!”朝香此時才想起自己受了傷,斜眼看了看右手,她似乎終于反應了過來,潛意識地要暈死過去。或許因為中了迷藥,她并不怎么覺得痛,再加忙與詢問阿誠二人,一時就把暗器之傷給忘了過去。可一經阿誠提醒,她忽然覺得右手傳來陣陣劇痛,又驚又痛下也叫出了聲。
“我不會。”誰知,一旁的青離很沒紳士風度的回絕,似乎還在生氣,也似當朝香為洪水猛獸。
阿誠無語,要是他能動,他還想為美女包扎獻下殷勤呢。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的。”朝香幽幽道。
半個多小時后,阿誠和朝香終于能動了,連那昏睡的申秀苑也醒了過來,醒來后,申秀苑驚訝之余一邊幫朝香處理右手傷口一邊細聽朝香述說事情經過,阿誠則讓青離回了戒指后來到船頭駕駛室,竟發現駕船的大叔竟也昏睡在舵輪邊。
阿誠也不奇怪,剛才等了這么長時間,一直不見大叔出現,想是大叔也發生了意外,不過還好的是,大叔似乎并沒受什么傷害,否則阿誠三人不會開船,回去也難以交代。
待得被阿誠叫醒,開船的大叔一臉驚詫,又忙道歉說自己實在是有些累了才會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也連連感嘆大家運氣好,他在睡前還記得把船停了下來。阿誠順著他的意安慰了一番,說知道他這些天辛苦所以也不急著叫醒他,阿誠的‘大度’和‘善解人意’也著實讓大叔感激不已。
回到省城后,阿誠照常上班。朝香因為右手有傷不能下廚房,阿誠當然以為是要去食堂吃飯了,可誰知申秀苑居然接下了朝香的班,不過她做的卻不是什么料理,也不是韓國泡菜,而是米飯和一些平常的時令小蔬,雖然比起朝香的廚藝有些差距,但比起大鍋炒菜的食堂還是好了許多,因此阿誠也不過多客氣和推拒,安然做著保鏢和法務部影子經理。
兩天后,朝香沒來上班,申秀苑解釋說放了朝香幾天假,讓她好好休息,阿誠也沒多少懷疑。
又三天后,申秀苑很鄭重地跟阿誠說自己要去日本出差,而且很誠懇地邀請阿誠陪他一起去,好保護她的安全。
聽申秀苑說要去日本出差,阿誠自然沒什么意見好說,可申秀苑要他一起去,那阿誠就有些猶豫了。他也不急著答應或者拒絕申秀苑,先回了移界問老火五人,想征求他們的意思,誰知聽了阿誠說后,老火五人丟下一句不關我們的事就一哄而散,留下費了好半天勁才叫齊了五人的阿誠在練功房罵娘。
一個禮拜后,辦好了簽證,從沒出過國而帶著一絲興奮和忐忑心情的阿誠跟著申秀苑坐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