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進來三個年輕有氣質的公子,這是皓語數日前第一次彈奏“梁祝”時在二樓左第一間的那三人,為首的正是那“皇兄”。后面也跟著進來一個小廝,那小廝慌張的對著皓語說:“小姐,‘小的’已經跟三人客人說了,‘小姐正在會見客人,’可是三位客人硬要硬闖,‘小的’也攔不住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皓語站起來對著小廝說,然后看著闖進來的三人,這三人的身份皓語知道的,為首的那“皇兄”是當今皇帝的大皇子,楊武明,左邊那個是其六弟楊士達,雖說是其弟但二人并非一母所出,楊武明乃慧昭儀所出,而楊世達乃殷昭容,其母均為正三品級;最后一人乃丞相李幕之長孫李立康,這三人時常結伴游玩。
“不知道楊公子闖奴家房門打擾奴家會見客人為何意?”皓語對著為首的楊武明福了一個,然后發問了,雖知道他們身份,但此時乃宮外,不敢聲張他們真實身份。
“原來皓語姑娘真有客人啊,我等以為只是那小廝幫姑娘推托的呢,呵呵,”楊武明陰笑的道,轉而又道:“我等私下邀請姑娘多次,但姑娘每次都推托身體不佳拒絕了,姑娘的規矩只有斗詩第一名者方可接見么,斗詩還沒開始呢,莫非這位才子是姑娘內定的第一名,姑娘的情郎不成?”
“是啊,是啊,難不成這是皓語姑娘的情郎不成?或者我們的身份還不夠皓語姑娘接見的資格?”旁邊的楊世達維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請二位公子說話放尊重些,這位韓公子乃皓語所彈琴曲創作之人,皓語相邀其過來探討一下琴曲而已。”皓語微怒的說道。
“喲呵,這位原來就是我們金科探花啊,原來韓探花也是這般風流之人,看來咱們得多多相熟才行,好教韓探花教教我們如何博得美人歸。”李立康找機會插上話了,對著這個在他眼中小小的金科探花諷刺道。
韓軒不知道三人身份,但他也不是那種肯吃虧之人,皓語正待說話,韓軒卻先站起來微笑著對皓語道:“聽聞京城世家公子都是才高八斗的翩翩公子,但是近日所見卻也有部分非同所聞啊,要素質沒素質,日夜只想著風流,才疏學淺,這等人能在皓語姑娘這里所見,這就是姑娘的不對了。”
“你……”
“你找死。”
李幕與楊世達聽完同時怒著說道,而楊武明沒說話,臉色陰沉,盯著韓軒不知道在思量著什么,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咬人的狗不喊。而皓語姑娘聽完卻是有點急了,這幾人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得罪這幾人對韓軒在京城一點好處都沒有,往壞里說可能連命都會搭上,連忙對著韓軒說道:“韓公子請慎言,楊公子及李公子說的話奴家代為賠罪了,”
轉而對著三人道:“三位公子,韓公子說的話請勿往心里去,皓語這就備酒向三位賠罪,這店是宮里那位開的,怎么能為一點小事而傷和氣呢,楊公子您說是吧。”
韓軒聽完皓語說的話,知道皓語是在提醒自己,這三人來頭極大,京城姓李的居多,但是姓楊的甚少,兩個姓加起來讓韓軒想到了某些人,想到歸想到,但韓軒卻是沒什么怕的,老的都不怕還怕這幾個小的啊!
而楊武明聽完皓語的話,也知道皓語是在提醒自己,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偷偷叫人把韓軒給殺了,那她定然會傳到宮里去。楊武明想明白了,“不能殺他是吧,行啊,這天下乃是我楊家的,我會讓你永無翻身之日,哼哼。”
韓軒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了,但卻知道從現在開始定然會有好多麻煩等著他啊。
“這點小事我們怎么會見怪呢,世達,立康,你們說是吧,”說完對著二人使了個眼色,見二人會意后,繼續對皓語說道:“這位韓公子乃金科探花,想必學識極高,斗詩馬上開始了,韓公子也一起參與吧,讓我等一睹金科探花的風采,呵呵。”
“既然楊公子相邀,那就如你所愿。”韓軒淡然的道。
待韓軒說完楊武明一行三人就往門外而去,出了門口楊武明對著李立康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后李立康就加快腳步走下樓梯了,而楊武明與楊世達則往自己包間而走。
韓軒不知道這三人搞什么鬼,但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轉身對皓語輯禮道:“皓語姑娘,在下先下去了。”
皓語還了一個禮:“好的,韓公子,奴家稍等就到。”
樓下一片熱鬧,看臺上歌妓表演著,看臺下卻是沒有位置了,韓軒不想太獨立出眾,就走到一個人多站的地方一起等候著。
過了一會,清沁閣的嚒嚒走到看臺上,對著眾人大聲的說道:“諸位請靜一下,斗詩比賽開始,老規矩,斗詩第一者可得皓語大家單獨撫琴一曲,聆聽妙音,現在請我們皓語大家下來評詩。”
這嚒嚒說話極為煽動,弄得樓上樓下一片叫好聲,嚒嚒說完話后二樓包間的客人也都紛紛走出包間,在護欄邊上看著。
皓語在小紅的陪同下下樓走到看臺上,素紗下唇動語出:“規矩剛剛嚒嚒已經給各位說了,現在請諸位順流到嚒嚒這里寫下自己的詩句,或者有寫好的直接交給嚒嚒即可,此次作詩是以梅為主題。”
那嚒嚒在看臺上一張桌子前坐著,桌子上面擺好了紙墨筆硯。好多人早早走到看臺那個小臺階那里等候著,待皓語說完就直接上去……
過了一刻鐘左右,韓軒看見那李立康帶著一老一少兩人進來了,那老者韓軒不認識,滿身儒氣帶有點官威;而另外一個年輕韓軒倒是認識,韓軒“呵呵”的輕笑了下,:“有意思,竟然把這傲氣的狀元郎給叫來了。”
李立康帶著二人走到看臺下,對著臺上的皓語姑娘輯禮說道:“皓語姑娘,這位乃翰林院侍讀學士鄭清老學士,學識之高,在翰林院中除了掌院大學士無人能及,現在懇請姑娘讓鄭清老學士作為此次斗詩的評選人。”
本來要是換做其他人冒冒失失的說這話,參與斗詩的這些人早就開罵了,奈何這李立康乃是丞相李幕之孫,又時常出入各種場所,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加上他請來的這人名望.身份.學識都是極高的,所以也就沒人出聲阻止。
而皓語則笑著說:“既然李公子都把鄭學士請來了,皓語哪敢不給兩位面子呢,那今日就有請我們鄭學士給大家主持了。”后面這句是對著眾人說的。
鄭清對于這種效果很滿意,走上看臺原來嚒嚒坐的位置上坐好然后看起詩詞來,他一邊看眾人一邊寫。
待到人差不多寫完時,李立康帶來的“狀元郎”沈之辰也上臺去把詩詞寫好后下來了,而韓軒則是最后一個上去寫的。沈之辰在看著韓軒身影,感到特別的厭惡:因為這個低等出身的寒酸書生,皇帝惱怒連接待金科三甲的宴會都沒舉行。
可想而知沈之辰心中是多么的惱恨他啊,今日李立康請他這個“狀元郎”來就是要羞辱韓軒這個“探花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