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韓軒頂著傷上朝,皇帝的怒火還不知道消了沒呢?
首先又是一番瑣事啟奏,而后就到了大皇子與章王的戰(zhàn)場了,三清觀一案破了,三清觀也就解封了,皇帝也用天天被皇后煩著了,心情有些舒暢,但是還是有一點(diǎn)小煩惱,就是兩人都說案子破的,而且兩人都帶回了一具主事人的尸體,都經(jīng)過受害人確認(rèn)的了,但始終是大皇子得利些。
“大皇子楊武明破案有功,封慶王,食祿二千石,金銀......另章王輔助破案有功,賞金銀......”其實(shí)皇帝早就想封大皇子給郡王了,只是大皇子這段時間做的事情讓他有些不喜所以就拖延了。
“退朝,子祿大人韓軒留下。”待衛(wèi)公公宣讀詔命后,皇帝掃視了群臣,然后定格在韓軒臉上。
眾官員在離開之時都看了韓軒,讓韓軒心里有些發(fā)毛,還是來了,死吧!反正也躲不掉的了。就在韓軒咬牙暗自嘆苦時,上面?zhèn)鱽硪痪洌绊n大人,為何這副表情?走啊!還愣著干嘛?”衛(wèi)公公盯著韓軒看了一會,臉上寫滿了不解。
“去哪?皇上呢?”韓軒睜開眼,傻傻的問了一句。
“皇上當(dāng)然是去御書房了啊......難不成你還想等著皇上過來搶你不成,”衛(wèi)公公沒好氣的說著,這名陽候是不是最近好事多了,樂傻了?
“哦,哦,這就走......”韓軒連忙跟著衛(wèi)公公后面。
御書房
“臣叩見......”
“行了,別裝那么虛偽,你不煩朕都煩了。”
“不知道皇上召臣過來......”
“公主找朕了,賜婚的事也不逼你了,你樂意了吧!”
“臣惶恐,并非是臣有意忤逆皇上,只是......”
“還惶恐?順了你的心了,沒準(zhǔn)你心里還偷著樂呢,這段時日,紫莧公主下榻你府上,你給朕照顧好了,要是公主少了一根汗毛,朕唯你是問,退下吧!”
韓軒本來心里還真的偷樂著,沒想到皇帝后面的話讓他頓時從九天之上,掉到九天之下的深水潭里,渾身打了個寒顫,而且還不給韓軒反駁的機(jī)會。
出了皇宮后,韓軒叫著張大加快些,好回去叮囑府上的幾個女子不要太親近紫莧公主,讓她知難而退。只見一輛的在街上飛快的疾馳著,差點(diǎn)還撞到了人,留下一地罵罵咧咧的聲音。
“芷焉,塵靈......”韓軒慌慌張張的沖進(jìn)了府里,問了幾個家丁后,才知道南宮芷焉芷焉等一群人正在后花園內(nèi),有匆匆的趕了過去,只是還沒進(jìn)到后花園門口,就聽到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
“皓語姐姐,這件鑲綠玉鐲是波斯國商人帶過來的,送給姐姐了。”
“公主,使不得,皓語怎么要公主的物品呢?”
“芷焉姐姐,這件羅衫好看么?紫莧孝敬姐姐的。”
“太好看了,皇宮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連摸起來都這么舒服,真是送我的么,謝謝紫莧妹妹。”
“塵靈姐姐,這件金釵好看么?這可是從西域國進(jìn)貢的,送給姐姐了。”
“哇,我還沒戴過這漂亮的釵呢?謝謝紫莧妹妹。”
“幾位夫人這些脂粉香吧!這可是我母妃用的,一人一盒,還有這個......”
“謝,公主賞賜,”
......
韓軒在外面聽著,心里那個郁悶啊!還是慢了一步,紫莧公主好像把伍貴妃寢宮的東西搬完過來,每人送了一大堆東西,弄得這群女人個個眉開眼笑的,沒想到皓語今天也過來裝上了,鬼七等三人的幾個胡女夫人更是說著,跟李子儒學(xué)的一口蹩腳漢語連番道謝起來。
“咦,阿軒,你怎的在這啊?傷好了是吧?”韓小龍突然出現(xiàn)在韓軒身后,還大聲的叫了起來,但從那充滿笑意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是故意的。
果然,韓小龍的話剛完,后花園內(nèi)的聲音停止了,“小軒子回來了,竟然敢不停本小姐的話,不好好養(yǎng)傷跑去上朝,走,過去教訓(xùn)他。”
“韓小龍,我跟你沒完,”韓軒氣的呀呀叫,抓起前襟拔腿就跑。
“哈哈......叫你帶著傷還到處亂跑”韓小龍看著韓軒的身影大笑起來。
沒一會,一群女人來到門口,紫莧公主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道:“韓軒呢?”韓小龍挪開身子,向身后努了努嘴,一群人只見韓軒手上還提著一只鞋子的快速跑著,頓時好氣好笑的,“小心點(diǎn),別牽動了傷口。”
回到書房后,韓軒關(guān)上門,往椅子上一靠,頓時摸著后背呲牙咧嘴的**起來,“嘶”,但是一想到紫莧公主將會在府上住下,又不痛了,變成胸口悶了。有些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就可以了,像南宮芷焉塵靈這些人很容易把什么事都寫在臉上,一不小心就天下皆知了。
......
時間過得挺快的,距離春節(jié)還有一月有余,各家各戶的忙忙碌碌的,朝廷上下更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各個官員都想著快點(diǎn)把手頭上堆積如山的事務(wù)給處理好,好安心的過年。但是韓軒卻是例外,畢竟他是個什么實(shí)權(quán)都沒有的散官,偶爾皇帝把他召進(jìn)去翻閱奏折,提點(diǎn)建議之類的,就沒了。
文士元沒過來找過韓軒把酒言歡,韓軒過去找過他,只是每次韓軒一開聲,他連頭都沒抬的擺擺手。紫莧公主還在府上住著,韓軒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的了,要么往皓語那邊跑,要么往斜對面的國公府找伍國公下棋,每天重復(fù)著幾件事,是悶了點(diǎn),但是韓軒卻是樂意。
韓軒白天愜意了,但是晚上卻是忙著不得了,都是看一些九州各地送來的信報,而常還過去中親王府串門,與中親王密謀,打算在年前對兩位有機(jī)會奪儲的皇子進(jìn)行著一個不可告人的計(jì)劃。
章王妃有個弟弟叫做范志明,章王雖然對王妃范氏不喜,但是對范維卻是很器重,平時許多隱秘之事都是交給他處理的,而范志明也每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為此章王對他也很是放心。
范維有個特別大的缺點(diǎn),就是爛賭,在各大賭場均欠有些錢,更在京城開賭場的都是有些背景的,但因?yàn)閿?shù)目不大,加上這范明又是章王的小舅子,所以這些也沒有逼迫范明。
這一日,范明又如往常一樣,帶著一百兩銀子來到一家叫“天下一莊”的賭場,一百兩銀子對于尋常人家來說是一筆巨款,但是進(jìn)了大賭場里面就是如扔到大湖的石子,連水都不濺一點(diǎn)。
這不,沒一會范明就把一百兩銀子給輸完了,這可是他剛剛進(jìn)章王府問姐姐借的,范明在賭場里溜達(dá)了幾圈,看得心癢癢的,硬著頭皮找到賭場的執(zhí)事,想要借點(diǎn)銀子,并承諾一個月后還多五倍,這可是比高利貸還高啊!但是賭場執(zhí)事鑒于范明的前科,就兩個字:不借!
垂頭喪氣的范明出了賭場,在大街上走著,低著頭想辦法看從什么地方撈些銀子過來搏殺一把,“哎喲......”低頭沉思的范明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你嚇了狗眼了。”站起來拍了拍泥塵的范明破口大罵,仔細(xì)一看,這是一個渾身發(fā)胖,穿著華貴服飾的中年人。
“抱歉,抱歉,鄙人想事情一時出了身,撞到了小哥,這是五兩銀子,當(dāng)做給小哥賠禮的,”胖中年邊點(diǎn)頭道歉,邊從袖口里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范明。
范明看到銀子,靈機(jī)一動,裝作板起臉來:“五兩銀子就想打發(fā)范爺我,你當(dāng)范爺是叫花子啊!一百兩,不然別想走。”
胖中年臉色一沉,頓時不樂意了:“好大的口氣啊!撞一下就要一百兩銀子,你當(dāng)你是皇親國戚啊!哼,不要也好,張某告辭。”說完就裝作轉(zhuǎn)身要走。
“唉......站住,你真說對了,范爺還真是皇親國戚,我姐姐是章王府王妃,你今天若是不把銀子拿來,別想走出這京城,”范明一把拉住胖中年,無比囂張的說道。
“令姐真是章王府王妃?勿要糊弄人,你有何憑證?”胖中年被范明拉住,半疑半信的看著范明。
范明連忙把自己與姐姐的名號都亮了出來,末了還把章王賜給他方便辦事用的那面令牌拿了出來。這回,胖中年終于信了,胖中年左右看了下,周圍早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胖中年把范明拉到旁邊,小聲的說道:“聽說前面新開的一家酒樓菜色不錯,范爺可否移步說話,鄙人想與范爺交個朋友。”
范明還是不動,看著胖中年,冷笑著說:“一頓飯就想打發(fā)范爺,閣下真是好心思啊!”
“范爺誤會了,莫說一百兩了,鄙人等會雙倍奉上,向范爺賠罪,請。”胖中年一看范明誤會了,連忙解釋起來,還拿出一張銀票晃了晃。
就這樣,范明面帶疑惑的被胖中年拉到前面那家叫“常來居”的酒樓,入座后,胖中年為了顯示他的誠意,把酒樓里價格昂貴的菜都點(diǎn)了上來,范明終于看明白了,這人是想求自己辦事,范明笑納了胖中年的兩百兩銀票,胡吃海喝了一頓后,得知這胖中年叫張任北,是外地的一個商賈,準(zhǔn)備在年關(guān)的時候進(jìn)一批貨到洛陽,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