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在客棧的時候因為與韓軒對峙著沒注意到塵煙兩姐妹,待到上路后才發現兩姐妹的美貌驚為天人,一路上不顧眾人的眼色,對著塵煙兩姐妹大獻殷勤,卻令得兩人厭煩不已。最后塵靈叫韓軒幫忙支開這褚言,韓軒笑著回了一句“誰叫你們回來的時候沒有再女扮男裝的啊,這女子之身到處招蜂引蝶”。惹得兩姐妹白眼不已。
待一行人進了到了湘陽城門口,那些城門口的兵長看見褚言對著點頭哈腰的“褚大公子去外出賞玩回來了啊。”那褚言“嗯”了一聲,也沒多理會,徑直騎著馬往城內走去。又走了兩柱香的時間,浩蕩幾十人來到一座氣派的豪宅門前,門前立著兩只石獅看起來甚是威武,此宅院看起來比一般郡署更甚之。
褚家現由湘國候褚至天做主,本來湘國候年邁將家族事宜交由長子儲衛華打理的了,奈何前段時間長子儲衛華抱病在床,次子褚維康又是那種不思進取遛雞斗狗的主,嫡系一脈又人丁稀少,也就儲衛華得褚言一子而已,支脈興旺。長子抱病,次子草包,嫡孫年輕,湘國候不得不把大權重新抓回手里。
后花園月亭上有兩個老者正在下棋,韓軒隨著褚言來到兩個老者身旁,褚言對著右邊的白發老者輕輕的說道:“爺爺……”湘國候眼睛直盯著棋盤,抬起手掌制止了褚言下面的話。
韓軒看向那棋盤,只見棋盤上白多黑少,白子來勢洶洶,黑子已然是岌岌可危的形勢,若再退一步則全盤皆輸。而湘國候就是因為這一步停在那里,不敢輕舉妄動,想找出一個折衷的辦法來挽回這危機。
待過了一會,左邊的老者哈哈大笑起來:“老褚,別想了,今日算老夫棋高一著,贏你一場,咱們明日再戰。”這老者看見褚家來客人來了,而且也不想這樣僵持下去了,反正黑子基本已是輸的了。
“慢著,待我想一想,今日已經輸給你這老匹夫兩場了,再輸我這老臉往那擱啊。”湘國候還是沒抬頭,直盯著棋盤說話。
“只是你家有客人來訪……”
“讓他們候著。”那老者還沒說完就被湘國候打斷了。
“其實這棋還沒輸,只需一子即可反敗為勝,”韓軒語出驚人,湘國候與那老者齊齊轉過頭看向韓軒。韓軒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左六下三一子,殺掉白卒八顆,看你如何回天。”
湘國候聽完看了看把黑子放上去,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老匹夫,你輸了。”
那老者看了許久,對著湘國候搖頭:“不算,不算,又不是你這老頭看出來,年輕人,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沒聽說過嗎?”后面一句是對韓軒說的。
“你這老匹夫,這是老夫的客人,自然算我贏了,哈哈……”
“你這老頭耍無賴,算了,不與你計較了,”那老者說完就起身就走,走了幾步回過頭對著韓軒道:“年輕人,明日老夫再來,你若還在,棋盤上見真章。”
韓軒微笑著對那老者作了一輯,待那老者走遠后。湘國候的笑聲也停了下來,打量著韓軒:“你是何人。”
“晚輩韓軒,見過湘國候。”韓軒對著湘國候行了個禮。
“爺爺,他是朝廷欽定的使令,是過來查案的……此事就由爺爺定奪。”褚言對湘國候把事情的起末說了一遍。
“老夫前些時日在京城聽張御史提起過你,能被張御史記住的人但凡都有些才華,”湘國候盯著韓軒,眼里攝出一股長年身居高位的威壓,尋常人真不敢與他對視:“你得跟老夫下幾盤棋,勝了老夫隨便你怎么查。”
“晚輩恭敬不如從命,長者為大,請湘國候賜教。”韓軒笑著坐到了湘國候對面,示意湘國候先來。
湘國候直接拿起一個黑子放到了中間位置,而韓軒也拿起一個白子放到角落。弄得湘國候眉頭皺起:這小子到底會不會下棋啊?剛剛不會是蒙的吧?想完也不理他了直接下起自己的來,就這樣兩人一來二往,在棋盤上廝殺起來。湘國候時常眉頭皺起,而韓軒始終保持了淡定的神色。
待許久以后兩局已完,兩局都是以湘國候鎩羽而歸收場,準備第三局的時候,湘國候嘀咕起來:“小輩也不懂得尊敬老人的。”韓軒聽后微笑起來,也不出聲,直接下著自己的棋。
結束了,最后一局理所當然的是湘國候勝了,湘國候哈哈大笑起來,老臉也不覺得害臊的道:“看來老夫的棋藝還是那么的精湛,但始終是輸了你這小輩一籌,小言,去為韓小友準備廂房,晚上設宴招待韓小友。”褚言聽完應聲而去。
這樣韓軒一行人就在褚府住下了,晚上宴會之時韓軒向湘國候提議讓李子儒繼續給褚言之父治療,湘國候考慮了一會后也答應。韓軒始終還是相信李子儒的話,褚府里有人要加害褚言父親,但是他不會對湘國候提,因為這種沒有證據的話整個褚府的人都不會相信的。
第二日早上韓軒按照李子儒的話,讓“暗衛”對褚府的丫鬟家丁都進行了問話,一時間弄得整個褚府議論紛紛。因為有湘國候發話在先,褚家偏房的人倒沒什么反應,但嫡系有一人卻是鬧得最兇的,那人還對“暗衛”惡言相向,差點還動起來了。
韓軒找褚言問詢了這個人名字,得知此人就是褚言父親之弟褚維康。這褚維康為何反應如此之大呢?聽褚言說他甚不喜歡這叔叔,不思上進,整日游手好閑遛雞斗狗的。韓軒思量了小會,眼光一閃,然后讓翼九去找本郡據點的“暗衛”問詢有無此人的信息。
下午時分,昨日那老者又過來找湘國候下棋了,湘國候把韓軒也叫了過去。那老者見韓軒一起過來,就嘲笑湘國候也懂得搬救兵了,正好一并“殺”掉。但是湘國候老臉甚厚,全然不理會那老者的諷刺。
待湘國候與那老者斗過一場后,湘國候不敵,就起身讓韓軒來,韓軒也不矯情直接坐了上去,正合那老者的心聲。韓軒與那老者便展開了一場難分難解的“廝殺”,最后還是韓軒棋高一著,讓旁邊的湘國候直呼過癮。老者不服,于是兩人又開始了第二局驚心動魄的“廝殺”。
末了,結局還是一樣,韓軒勝出。那老者對其甚是佩服,年紀輕輕棋藝卻有如此精湛,非心胸闊達,深謀遠慮者不可擁有啊。旁邊坐著的湘國候對老者的感慨表示認同,然后湘國候把二人都互相介紹了一下。那老者姓伍,家住京城,此番是回來湘陽老家休養的,其他的湘國候卻沒有過多的介紹。
而伍姓老者得知韓軒乃今科探花,皇帝欽定的使令之時,目光閃爍了一下。伍老又問詢了韓軒棋道師承何人,韓軒不敢告知真實情況,只得說是以前游歷之時跟隨一老者所學,至于那老者姓甚名誰他也不知道。對于韓軒的這番說辭,兩人自然能看出,卻沒有繼續追問。
待后面三人又下了幾盤棋,交談了一番。兩人像是考究韓軒一般,說了許多關于朝廷大員才做的政務,而韓軒卻能侃侃而談,見解獨到,令兩人又是一番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治世大才也。
末了,伍老看時間也不早了:“明日老夫便要回京城了,韓軒小友,若是回京城后有時間的話可到北陽街的國丈府一敘,屆時老夫與你再切磋一二,兩位告辭。”韓軒聽完伍老的話神色微動,然后跟湘國候一起相送著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