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現在他只想星二翼九快點回來,好上馬繼續趕路,那“狗車”等以后有需要的時候再弄吧。“這兩人這么久都還沒回來,不會像前面這幾個那樣給我來個有驚而無喜吧,找幾條好狗真有那么難么,早知道自己親自去了,哎。”韓軒唉聲嘆氣的想著
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韓軒都要準備叫人去找了,還好兩人終于回來了,還給他帶回來了驚喜,十幾條又壯又老實的大黃狗,著實讓韓軒興奮了一下。原來兩人并非去挨村挨戶的打聽,而是出了高價讓那里整個村子的人去附近幫他們買,看來這兩人的腦袋還是很好使的。
韓軒一行人外帶驛站的驛卒一起很快就把八個“狗車”給做出來了,見還多了三條狗出來就又多做了一個用來拉行李包袱之類的。而做完這些的“狗車”的代價是不但把馬車給拆了,還要補償些銀子給驛站去買門窗。按照規定這門窗是朝廷的公物不能隨便亂拆了,但誰叫這驛長是韓軒的人呢。還好這時候沒有其他官員或信使經過,不然又是一個小麻煩。
銀白色的雪地上,一群狗拉車一群人正在飛速的奔跑著,時不時的傳出一陣笑聲,旁邊偶爾有路人經過,對此嘖嘖稱奇。簡直是神速啊,那迎面“呼呼”吹來的風刮在韓軒臉上,一陣撕裂感,韓軒只能忍著,一個時辰走了差不多七八里左右,才停下來讓狗休息下吃些東西,然后繼續趕路。
下午時分,一群狗帶著的一群人風騷的出現在遼北郡城門前。冷色的護城河水早已經結了冰,一股股寒氣正往上冒著。進出城門的人來往不絕,但基本都是進的多,出的少。
按照以往,像韓軒他們弄的這些新奇玩意兒,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圍觀了。但現在這些出城門卻只是無精打采的看了韓軒等人一群,又低著頭匆匆往城內走了。這些人基本都是一些被韃靼族人禍害過的鄉民,家園被毀,流離失所,只想著快些進城安頓好或等著朝廷的接濟。
韓軒與塵煙兩姐妹告別的了一番,而兩姐妹告別完后走上“狗車”往北而去,待兩姐妹遠去了之后,韓軒收回目光,轉頭看著這絡繹不絕神情木然的鄉民,一陣悲憤感涌上心頭。
想當初自己年幼的時候何曾不是跟他們現在一樣,當初要不是碰到老師,自己早已餓死在路邊了,這韃靼族人必須早日趕出邊關,免得禍害更多的百姓。
韓軒等人下了“狗車”往城里去,在經過城門口時,守城的門將看見韓軒一行人牽著狗,一副奇形怪異的玩意,就上來盤問了一番,韓軒出示了一下朝廷文書,待那門將知道韓軒等人從京城來的大官,對其一副恭敬的叩禮,但是如果觀察可以發現他眼神的一絲不以為然。
這也很好解釋的,山高路遠窮鄉僻地的一畝三分地,朝廷還沒那么多心思顧及,還不是當地的“父母官”說了算。而門將這絲不敬的眼神韓軒自然也留意到了,只是自己剛到此地,跟他又沒有什么沖突,也沒有去計較。他叫門將安排一個兵卒帶他去知郡府,那門將欣然答應了。
一行人跟著那城門兵卒在路上走著,韓軒邊走邊到處打量著這乾元王朝離邊關最近的郡城,從衣服上很容易分辨出城內城外的居民,衣服鮮艷些的對著韓軒一行人指指點點觀望著的是城內的,而衣服破舊神色木然的走動著的那些是受難鄉縣來的。
本來那兵卒建議租幾匹馬或者馬車的,韓軒拒絕了,他對兵卒說天還沒黑,走動一下也無妨。實際上他想好好觀察一下這郡府是怎么對待這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的。
走了大概一刻鐘多一些,兵卒把韓軒等人帶到郡府門口后就回去復命了。張二走上前去對著門口郡兵說明了來意,那郡兵聽完后進里面稟報去了。不一會就有一群官員出來了,為首的知郡看見眾人是以韓軒為首的后,便笑著走上來對韓軒輯禮道:“使令大人到達本郡,本官不知有失遠迎了,望恕罪了。”
這遼北知郡叫朱定候,乃是丞相李幕派系的人。韓軒聽到朱定候說不知他的到來,那是睜著眼放屁。
按照禮儀,朝廷使者出使地方郡縣,朝廷都會快馬傳達,而后使者到達城池時,必須要帶領城內大小官員出城迎接,那城池門將在得知韓軒到來時,應該也派人通知了郡府。但是韓軒走了一刻多鐘,這朱定候即使爬過來也爬出來了,而且聽他說恕罪,那臉上卻全然沒有一點賠罪的誠意,這是**裸的下馬威啊。
韓軒笑著回禮道:“朱大人何罪之有,在下只是一個無品無級的使令,哪里敢勞煩朱大人相迎,著實是在下突然到來未能知會朱大人,讓朱大人嚇著了,是在下的不是了。”
那朱定候一聽,心里想著,算你識相,看你這么懂事本官也和你計較先。想完又笑著道:“使令大人太客氣了,里面請,”說完側身作了個手勢。
韓軒也笑著道:“朱大人是地主,在下怎敢逾越,還是朱大人先請吧。”
朱定候一聽也不客氣,就走在前面了。連一個守城的偏將都敢韓軒不以為然,更不用說這掌管一郡政務的大員了。
到了郡府偏堂,雙方都入座以后,朱定候首先直接進入了正題:“朝廷快馬送件過來給本官,讓本官全力協助韓大人退卻韃靼族人,想來大人得朝廷看重,定然有退敵良策。”
“哪有什么退敵良策啊,只是一不小心惱怒了皇上,被濫竽充數發配過來而已,”韓軒對于這朱定候的試探打起了太極,然后又繼續道:“不知知郡大人能否聯系上龐堅都尉?”
“哦,不知道韓大人有何事找龐堅都尉的,本官可以代勞。”朱定候并不知道韓軒問太尉楊文要了遼北邊關軍的兵符,這些也不是他該知道的事,因為他只是管理政務的而已,而軍隊方面的事他是沒法插手的。
“出來時中親王叫在下帶了些口信給龐堅都尉,這個就不用麻煩朱大人了,只要朱大人幫在下聯系龐堅都尉叫其到城里一敘即可。”韓軒微笑的道。
那朱定候見在韓軒嘴里套不出有用的東西,又見他對自己這般示弱,諒他帶著幾個護衛也翻不出風浪來。想完也就答應了韓軒的要求派人去給人朱定候捎信了,而且朝廷命令朱定候全力協助韓軒,這點小事幫他做也無妨。末了,朱定候要求韓軒到府上去住,晚上更是設宴為韓軒接風洗塵。
韓軒拒絕了朱定候的邀請,都這般情形了,遼北郡境內幾個縣城的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不思百姓生活,卻還想著魚肉賞樂,這官場腐蝕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