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螢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從餐紙盒里,拿出一張餐紙遞了過去,“莉莉,再說,就要”
孫莉莉抿嘴一笑,接過葉流螢手里的餐巾紙,笑道,“流螢,不知道怎么回事?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總覺得特別親切,不知不覺,就說了這么多,你不會取笑我吧?”
孫莉莉雖然笑著,眼眶里笑出了淚水,空氣中流淌著一絲莫名的憂傷。
葉流螢嘴角微揚,笑了,“莉莉,我本來沒有姐妹,見到你就像是自己的姐妹一樣,喜歡都來不及,又怎么會笑你?只是,我聽了這么久,好像還不知道你在哪兒上班呢?”
“噗哧”一聲,孫莉莉笑出了聲,氣氛頓時緩解了。
“流螢,你不會是喜劇演員吧?”
葉流螢撇了撇嘴,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其實,我有想過,只有評委老實說,我講笑話的時候倒像是哭,所以就沒要我了。”
孫莉莉捂著嘴,樂不可支,“流螢,我覺得那個評委老師真是瞎眼了。”
葉流螢沖著孫莉莉,佯作怒道,“孫警官,貌似我講了幾個笑話給你聽,你嘴都笑得合不攏了。還沒告訴我,你在哪里高就?”
孫莉莉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上,寫滿了疑問,“流螢,你對我的工作就這么感興趣?其實我的工作,不是很方便說。”
葉流螢俏臉上滿是尷尬,笑道,“其實,我以前的想法是做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但是我爸死活不愿意。不方便說,沒關(guān)系,我們快點將早餐吃了,你陪我去看我外婆吧。”
葉流螢看了看手腕處,快九點了。
十點半是醫(yī)院規(guī)定的探望時間,可不能錯過。
孫莉莉滿是陽光的小臉頓時暗沉了不少,幽幽地嘆了口氣,“像你們那樣的家庭,怎么愿意讓子女受這份苦?況且,還有那么大的家業(yè)需要守。”
這話說的,不是說她的吧。
見孫莉莉神色有變,葉流螢趕緊沖著孫莉莉微微一笑,“莉莉,其實,你一個女孩子能有這份成就,挺不容易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會遇到喜歡的男孩子。”
確實,警校里雖說有不少女學員,一班畢業(yè)后都是混個什么清閑的崗位,有幾個能做到孫莉莉這般,為了堅守心中的某個夢,勤勉且執(zhí)著。
孫莉莉朗聲笑道,“流螢,再說下去,icu病房你就進不了了。”說罷,徑自吃了起來。
從孫莉莉倉皇的表情里,葉流螢看到了堅強背后的那份無奈,暗自嘆道,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瞿秋寒那個二逼就不感冒?
這次回去,得好好敲敲他。
這事想的,就好像瞿秋寒是葉流螢弟一樣,隨便說幾句他就聽了。
怎么可能?這事當然還得求助季以宸。
和孫莉莉從酒店里走出來時,已經(jīng)是九點半了。
酒店外停著輛黑色賓利,駕駛室窗外開著,小宇仰著張青春洋溢的臉龐,向著她和孫莉莉招手。
葉流螢心底疑道,怎么這么快就從g市回來了?不可能呀。
孫莉莉走了上去,向小宇打著招呼,“小宇,好久不見。”
“美女,好久不見,找男朋友了沒有?”
孫莉莉在小宇肩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就這么擔心我嫁不出去?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賴著你,放心。”
小宇笑了,“只是我有一哥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這不想給你介紹嗎?”
葉流螢怔在原地,這是什么狀況?難道他們也是同事?
孫莉莉拉著一把呆愣著的葉流螢,笑著解釋道,“流螢,這是一個行業(yè)里的,算是半個同事吧,有些不適合我們出面的事情,一般由他們出面解決。”
啊~~
這是在看電影?真有警察解決不了的罪犯?
孫莉莉一把將葉流螢拽上車子,繼續(xù)在她耳邊嘮叨著,“有一次行動,對方突然改變計劃,是小宇救了我,他比我們賺得多了去了。也是我的校友。”
“哦~~”
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做本行,見到不是師兄弟才怪?
“小宇——”好不容易,葉流螢才插了句言,“那個,季總上飛機了?”
小宇回過頭來,望著鏡片里的葉流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葉小姐,季總,上飛機不是我送的他,要我在酒店門口等著你們。本來,我想給他叫輛車,可是為了趕時間,季總臨時叫了臺出租車去了。”
這個季以宸?
為了讓小宇保護她,自己居然坐出租車去機場?
不是她聽錯了吧。
季以宸,一定要對她這么好?這樣下去,有那么一天需要離開他的時候,她怎么忍心?
孫莉莉輕挽住葉流螢的手臂,幽幽地嘆了聲,“流螢,你男朋友對你多好?我都忍不住嫉妒了。”
葉流螢連聲呸呸,“莉莉,你千萬不要這么說,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不過話說回來,聽到有人說季以宸是他男朋友,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反感了。如果沒有楚東,說不定季以宸會是她考慮的人選,更何況,她,不經(jīng)意想到了某件事,葉流螢的俏臉騰地紅了。
孫莉莉給了葉流螢一個白眼,怒其不爭的說道,“流螢,真是想不通你。到底要找個什么樣的?季總不夠帥?不夠有錢?還是對你不夠好?”
連聲質(zhì)問,讓葉流螢有了一種身處牢獄的感覺,面前的孫莉莉就是他的審訊官。
葉流螢背脊陣陣發(fā)冷,孫莉莉的審訊能力讓她汗顏,她打抱不平的能力更讓她汗顏。
孫莉莉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至少他們待了一整天,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孫莉莉和季以宸是是什么關(guān)系?或許,遠遠地見過一面吧。就這么認定季以宸配她足足有余?
葉流螢啜啜唔唔,“莉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個”
她能說,她和季以宸之間,其實就是簡單的合約關(guān)系,簡稱合作伙伴。
話未說完,醫(yī)院到了。
葉流螢長吁了口氣,拉著孫莉莉走入醫(yī)院大門。
孫莉莉不發(fā)威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個無辜的小女孩,待會外婆見了,就和她說,是新結(jié)實的朋友吧。
走廊上,秀嬸和堂哥一起坐在那里,見葉流螢帶著孫莉莉來了,趕緊迎了過來,急切地問道,“流螢,你來了。剛才醫(yī)生過來了,說是醫(yī)藥費沒了,又要續(xù)費了。”
葉流螢向著秀嬸盈盈一笑,“秀嬸,你別急。見了外婆,我馬上去交費。”
快到會面時間了,icu病房前,走廊上,等著不少的家屬,一個個神情緊張,對著緊閉的鐵門翹首以待。
柳延慶不自然地嘀咕了句,“今天怎么多了這么多人?”
孫莉莉目光頓時警覺了起來,雙手自然而然的攬在葉流螢的腰間,透過她的發(fā)絲目光凌厲的掃視著,面前看似神情渙散的病人家屬。
“咚”地一聲,門開了。
門口出現(xiàn)了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望著面前神情殷切的家屬們,輕聲說道,“大家別著急,一個個過來。記得病房里千萬不能大聲說話,你,先過來吧。”
為首的醫(yī)生指著葉流螢和孫莉莉隨意的說著。
葉流螢拉著孫莉莉像往常一樣,走了過去。
秀嬸和堂哥依舊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
突然,走廊上原本渙散的病人家屬,像得了瘋癥般,對著葉流螢和孫莉莉紛紛沖了過來。
像是有組織,目的性極強。大部分人沖上孫莉莉,旁側(cè)兩三個看似不太正常的年輕男子,眼底隱過一絲殺機,各自直接從身上拿出一把西瓜刀,對著葉流螢捅了過去。
“啊~~”
秀嬸尖叫了一聲,和柳延慶沖了過來。
可是,一切都在眨眼之間,怎么趕得上?就算趕上了,憑他們的身手豈是手執(zhí)兇器男子們的對手。
醫(yī)院走廊盡頭,鐵制柵欄處,一個筆直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陰戾的眼睛透過柵欄望了過來。
葉流螢,你的賤命休亦。
想和我搶楚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配嗎?
葉流螢要想活命,就等這出現(xiàn)奇跡吧。
就在驚魂一剎間,耳邊突然傳來幾聲槍聲,“砰-砰-砰-”,男子們各自捂著拿刀的手,哀嚎著,紛紛跪了下去。
原本沖上孫莉莉的病人家屬們,紛紛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孫莉莉站在人群中間,毫發(fā)無損,冷冷地望著這群哀嚎不止的人群,對著旁側(cè)冷冷說了句,“來人,將他們?nèi)繋Щ厝ァ!?
瞬間,旁側(cè)涌入了不少便衣警察,手拿銬子將地上躺著、趴著痛哭不止的人群全部帶了回去,包括幾個目光茫然,手執(zhí)兇器的年輕男子。
吳秀蓮和柳延慶怔怔地站在原地,傻了。
這是什么情況?好像比電視里放的電視節(jié)目還精彩。
孫莉莉活動了下腿腳筋骨,向著同樣怔愣當場的葉流螢盈盈一笑,“流螢,怎么樣?比電視好看嗎?還有比這更精彩的。”
走廊盡頭,徐曼咬唇,轉(zhuǎn)身,向著醫(yī)院大門走去。
心底狠狠罵道,葉流螢這個賤人,真是命賤的可以,這樣都搞不死,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呀。
為首的穿著白大褂的男醫(yī)生,望著葉流螢和孫莉莉,怔了一會,輕聲說道,“這位,這位家屬,你還要進去么?”聲音比起剛才輕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