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螢拿起桌上的茶壺,將孫莉莉的茶杯里添滿了茶,望著她,微微一笑,“莉莉,你別想那么多,去了陽城,我們更近了,要是秋寒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打不過你,還有以宸呢。”
瞿秋寒狠狠地睨了眼季以宸,暗自罵道,你丫的,終于成功的將話題轉到了我和孫莉莉的頭上,算你小子狠。
不過,這也是遲早要面對的事。
季以宸嘴角啜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坦然地迎著瞿秋寒的目光,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輕聲說道,“秋寒,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瞿秋寒那個氣呀,終是忍了下去。
“季總,我能有什么話說,說不定以后還要靠你幫忙呢。”
季以宸微微一笑,給了瞿秋寒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
一頓飯就這樣過去了。
飯后,又去了趟醫院,才回了酒店。
外婆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回了酒店,季以宸便安排好了行程,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十點。
孫莉莉和瞿秋寒剛剛談上,如膠似漆,沒有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面前。
葉流螢和季以宸只得在酒店里看電視,有了上午在餐廳里的插曲,季以宸安靜了許多,或許,他在等著葉流螢想清楚吧。
既然想一輩子在一起,那么有些事情就得慢慢來。
就在晚餐時間快到的時候,季以宸的電話突然響了。
季以宸拿起手機一看,慵懶地回了句,“秋寒,這么快就餓著了?是不是運動過量,消化快些?”
手機那頭傳來瞿秋寒急切的聲音,里面透著一絲驚訝,“季以宸,我和你說一件奇事。”
“說吧。”
季以宸聲音上揚了些許,一個下午在房間里待著,確實有點無聊了,聽聽瞿秋寒說的奇事也好。
“今天聽莉莉說,葉流螢外婆所在村的一戶人家發生了盜竊案。”
房間很靜,手機聽筒里的聲音不是傳到了葉流螢的耳朵里,莫名地,心底咯噔了一下。
季以宸冷冷說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知不知道每一天,世界上得發生多少起盜竊案?這簡直就是浪費我手機的電。”說罷,就想把電話掛斷了。
這都是什么人,居然和他講這些事?
難怪他也覺得自己越來越俗了,就是經常和瞿秋寒這樣的人在一起才變成這樣的。
“誒誒,你別掛呀。聽民警們說,那賊簡直把那戶人家翻了個底朝天,可惜的是,見住著一個老太太,人家根本不在家里,正住院呢。這事兒村里給瞞住了,怕老太太擔心。”
季以宸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冷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那戶人家就住著個老太太。”
“前面那一句。”
瞿秋寒咕噥了句,“哪一句呀,是不是我說那賊子不是去偷東西的,是找寶藏的?”
“對,就是這句。”
“一驚一乍的,都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就算是葉流螢外婆家進賊了,你也不至于擔心成這樣吧,老太太家里會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少廢話,你現在在哪里?”
“我-我們現在在房間呢。”
“出來!”
“季以宸,憑什么?”
“就你這樣,還想著做福爾摩斯?”季以宸冷笑了聲,直接擊中了瞿秋寒的死穴。
一旁,葉流螢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將手機什么的,放入小包里,做好隨時出去的準備。
瞿秋寒咬牙切齒地罵道,“季以宸,你等著。我一定讓你長長見識。”
“我等著,酒店停車場見。”季以宸輕笑了聲,掛斷了瞿秋寒的電話。
葉流螢和季以宸趕到酒店停車場時,瞿秋寒早已坐在駕駛室里,孫莉莉坐在旁側的副駕駛上,面色凝重。
葉流螢和季以宸直接上車子的后座,孫莉莉返過身,望向神情同樣凝重的葉流螢和季以宸,冷聲說道。
“季總,今天多虧了你的提醒。看來這件普通的盜竊案不普通。作為一般的盜竊案,偷盜者肯定會事先踩點,了解這家人的情況和生活作息規律。老太太住院了,需要錢,家里勢必沒有現金了,不知道偷盜者干嗎要去偷,偷什么?”
“莉莉,你覺得會是什么?”
自從徐曼遇害后,葉流螢對孫莉莉的直覺簡直用膜拜來形容了。
“流螢,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結合目前發生的種種跡象,可能你外婆家里藏著對方想要的東西,為了這個東西,對方不惜制造人命案子。”
葉流螢倒吸了口涼氣,望向孫莉莉,“你說的是真的?”
“現在只是根據當時到達現場的民警,反饋回來的信息推斷出來的,畢竟只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沒有專業的儀器和專業的人員到達現場,所有最終結論,還得我去看了,才知道。”
季以宸緊握著葉流螢微微發抖的手,輕聲安慰道,“流螢,你別急。不管是莉莉,還是秋寒,都是警界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們在,一切都說小事。”
感受到季以宸掌心的溫暖,葉流螢繃緊的心弦緩了下來。
心底暗自下了決心,外婆一天也不能在南縣待了,必須馬上和她一起去陽城。
駕駛室里,瞿秋寒輕笑了聲,“季以宸,認識你這么久,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噗哧”一聲,孫莉莉笑出了聲,“秋寒,你這么說人家季總,是不對的。”
季以宸睨了眼瞿秋寒,冷笑了聲,“他也說逞逞口舌而已,真的上了戰場,不知道怎么樣了?”
車子過了縣城,緊接著是崎嶇的村路,葉流螢和季以宸靠著后座闔上眼眸,假寐。
“砰”地一聲,一個急剎車,車子在一個急轉彎處停了下來。
葉流螢和季以宸身子快速往前傾,重重地撞上了前排的椅背。
季以宸正想罵人,葉流螢抬頭一看,傻愣在當場。
一塊大石頭在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如果瞿秋寒的速度快一點,后果不堪設想。最好的結果就是撞上大石塊,如果避開大石塊就是墜下懸崖。
“哪個兔崽子這么缺德?”瞿秋寒開了車門,罵罵咧咧地下了車。
“這里怎么會有塊大石頭?是不是從車子上掉下來的?”葉流螢和季以宸下了車,望向面前的大石頭,疑道。
作為農村里修房子常見的材料-石塊,掉落在馬路邊上也不奇怪,只是這塊石頭大了點而已。
季以宸未曾說話,緊握著葉流螢的手,不斷環視著四周。
不寬的村道,石頭大約有一米左右,剛好位于他們的視線盲區。
孫莉莉下了車,繞著大石塊仔細打量著,眼底隱過絲絲寒氣,半晌,站了起來,輕聲說道,“這塊石頭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
“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葉流螢驚道,怎么會有樣的人?這不是害人嗎?
孫莉莉指向石頭下面的痕跡,輕聲說道,“你們看,這些便是挪動的痕跡,對方特地擺好了位置,等著我們過來。”
“我們?”
“嗯——”孫莉莉站起身環視了四周,“這里距離縣城有點遠,平時的車輛不是很多,對方算準了我們知道消息便會進來,所以一早在這里布下陷阱。”
山路上風聲赫赫,葉流螢只覺得透心涼。
瞿秋寒緊握住孫莉莉的手,冷聲說道,“莉莉,那我們現在還進去嗎?”
孫莉莉睨了眼瞿秋寒,冷笑了聲,“估計這人可能在山上藏著,也有可能在某處盯著我們。干嗎不進去?”說罷,使暗力抬腳將石頭踢下了懸崖。
“撲通”一聲,石塊墜下了懸崖,沉悶的聲音讓葉流螢心底一顫,挽緊了季以宸的胳膊。
“莉莉,我擔心你。”
“沒事。”孫莉莉拍了拍瞿秋寒的肩膀,輕言安慰道,“又不是我一個人去,不是還有你們在旁邊跟著嗎?”
看著這畫面,葉流螢心底直抽抽,什么時候孫莉莉和瞿秋寒角色轉換了?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感?
“上車吧。”孫莉莉向著帶愣在當場的瞿秋寒、葉流螢和季以宸,輕言喚道。
“嗯——”
直到上了車,好一會兒,葉流螢繃緊的心弦才緩了下來。
看來事情遠遠比她想得要復雜,先前以為只是徐曼對她的嫉妒,現在看來,遠遠沒有這么簡單。
“流螢,不用擔心,有我在。”季以宸抬手,輕輕捋了捋葉流螢額前的亂發,輕聲說道。
“嗯。”
葉流螢感受著季以宸的暖意,頭緩緩靠在了季以宸的胸膛前,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懷抱讓她覺得依戀、溫暖。
車子依舊顛簸著向前而去,副駕駛里的孫莉莉忍不住抱怨道,“流螢,真看不出來,你小時候住在這樣的地方。來一趟,比上一趟西藏還辛苦。”
瞿秋寒手把著方向盤,輕笑了聲,“莉莉,有這么夸張嗎?我怎么不覺得?”才幾分鐘不到,瞿秋寒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前的雀躍。
季以宸在一旁打趣道,“秋寒,剛才還傻愣愣地,怎么一會兒,就活過來了?”
瞿秋寒呲笑了聲,“季以宸,你以為我真有你以為的那么傻愣?我只是表演給跟蹤我們的人看,讓他輕敵,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