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芯片,很顯然是通過電信號與終端處理器來連接的,由真正的人,來控制。
這一次,他安排下去的任務(wù),便是讓他的人去找當日他看到的這條街上的五金店老板,搞清楚所謂的機械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把人帶回去,把芯片帶回去,無論是特種部隊的掌舵人,抑或是徐家的接班人,他需要守護的是那一片國土的安寧。
“微語說,讓我小心史巖……”徐庭白的話在耳邊響起。這一次的任務(wù),他本來是要親自去的,卻被那個叫做威廉的美國人給拖住了,才讓冷哲帶隊過去。他頭一次沒有和自己的兄弟們?nèi)コ鋈蝿?wù),等待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
輕微的,瑟瑟的聲音傳來,不待外面的敲門聲響起,徐默塵便道了一聲:“進來!”
門從外面打開,進來的人一身本土打扮,臉上沾滿了臟污,只見他爽利地抹了一把,露出一張典型的國字臉,不是冷哲是誰?
“怎樣?”徐默塵的聲音有些急促,但面上依舊冷靜如昔。
“到手了!”冷哲從懷里摸出一塊芯片,鮮血淋漓,三根主線上還帶著血肉組織,像是從人的身體里掏出來的一般。徐默塵從他手上接過來,才要細看,便見他的手一揚,毫不猶豫地從窗口扔了出去。
冷哲的手本能地一揚,口里才吐出一個“你”字,便被徐默塵飛身撲上,將他摁在地上,滾了兩滾,在一處墻角處停下。然后,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房屋被震得搖晃欲墜,屋內(nèi)的桌椅晃蕩掙扎了一下,便坍塌下來,接著是稀里嘩啦的瓷器落地粉碎的聲音。
徐默塵的臂力之強,冷哲再清楚不過了,一百七八十斤的硬漢落到他手上,他揚出去時能扔上十米遠,更何況是這么一塊不足一斤重的芯片,況且雖然方才情況緊急,但徐默塵扔出去時,仍然是講究了方法,如同擲鐵餅時,平拋出去的,風的阻力什么的,降到了最低,冷哲目測,徐默塵扔出去的距離,最起碼也有兩三百米遠,如此遠的距離,余震波及如此之大,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
兩人從地上爬起來,從殘破的墻壁上看過去,對面的一片居民區(qū)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與他們這邊一墻之隔的地方,也只剩下了坍塌不足人高的房屋。如果,距離再近一點,那么,他們所在的這棟房子,估摸著就是這副局面了。
他和徐默塵,能不能活著,很難說。
冷哲深吸一口氣,咚咚咚的上樓聲傳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是和冷哲一起出去的戰(zhàn)友回來了,幾個人均是驚魂未定地看看他們,再看看他們前面的一覽無余的殘垣斷壁。
“是那塊芯片。”徐默塵背著手走到幾個人跟前,“如果我沒猜錯,應當是有遇冷便啟動自爆功能的裝置,雖然這種手法并不是太高明,但對于我們這些不熟悉狀況的人來說,還是有作用的,比如,剛才……,幸好冷哲是揣在懷里帶進來的。”
徐默塵說完,愧疚地扭頭看了冷哲一眼,來這里,讓他的隊友們時時處于危機之中,這不是徐默塵的作風。好在這次來的二十多個人,都是精英,倒也不會讓他有多擔心。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冷哲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安慰徐默塵,開著玩笑道。
“這城里,‘死而復活’的人應該不止一個,我們總會找到下一個。”徐默塵道,死了這一個,難免會引起對方懷疑,但好在這一次行動除了最后關(guān)頭出了失誤,其他的部分都干凈利落。
“我們走!”
徐默塵說完,便帶領(lǐng)大家從殘破的窗口跳了下去,機械人的芯片在這里爆炸后,必然會引來有心人的,很顯然現(xiàn)在不是暴露的好時機,這也是為何,徐默塵會耗時間與威廉那樣的人兜圈子,而放棄與冷哲他們一起出任務(wù)的原因。
一行六人在徐默塵的帶領(lǐng)下,在夜色的掩蓋下,順著斷墻往市中心的駐地潛進。這一晚,并無月色,中東屬于地中海氣候,這里的天氣總是很干燥,少雨氣溫很高,一場爆炸之后,揚起的漫天塵土,在遠處戰(zhàn)火的映照下,如同地獄里起的黑霧一般,讓人不經(jīng)意就會看到黑白無常穿過黑夜而來。
徐默塵走在最前面,如同矯捷的獵豹一般,黑暗是他的專屬色。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軍靴聲,這種聲音經(jīng)常會在發(fā)生爆炸,或是火拼后的現(xiàn)場附近響起,是維和聯(lián)軍的腳步,這中間,也會有徐默塵的人。
徐默塵在一處民房附近停了片刻,側(cè)耳聽那聲音正朝這方過來,他擺了擺手,讓身后的人先走。
“頭兒?”冷哲在他身邊低語了一聲,他并非不放心徐默塵,而是提醒他小心,見徐默塵沉穩(wěn)不動的身形,冷哲便轉(zhuǎn)身帶著隊友們沿著另一條路撤回去。
隊伍從小巷口正對著的大路走過去,排在最后一排的是徐默塵手下的一個排長,曾在全軍大比武中拿過第一。走到巷口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頓,哎呦喊了一聲,便放緩了腳步,與他相排的是一個俄羅斯的維和人員,側(cè)目看著他笑了一下,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過了一會兒,腳步跟了上來,那人扭過頭,笑著對他旁邊位置上的人道:“怎么沒走啊?”
沒有回應,那俄羅斯的人盯著這人的側(cè)臉看了一下,都是一臉迷彩,根本就看不清真面目,但他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這里的生活沉悶而又艱澀,中東的女子個個營養(yǎng)不良,連看都沒什么看頭,而亞洲的男子,膚白瘦弱,大有受的潛質(zhì)。
很顯然,今天這個人注定了要成為黑白無常的任務(wù)之一。
他的手剛剛湊過來,準備搭到這個亞洲男子的肩膀上,卻搭了個空。這亞洲男子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眨眼便到了前面,與一個美國男子挨在一起,低語不知在說什么。
“嘿嘿!”俄羅斯男人笑了一下,不經(jīng)意間,裂開的唇口中,居然流出了一絲銀白的絲線。
前面的那個亞洲男人,自然是徐默塵了,他親自換下了這次參與巡邏的那個排長,便是要返回現(xiàn)場去看看。他與美國大兵走得很近,但身體并無接觸,行走間,白色的手套不經(jīng)意地擦過那美國大兵的腿部,感覺很是怪異。那美國大兵并無一絲反感,反而扭頭對著身后的俄羅斯男人嘿嘿笑了兩聲,不無挑釁的意味。
他正要采取點什么行動,再次刺激一下已經(jīng)怒火中燒的俄羅斯男人,只可惜現(xiàn)場到了。
他一轉(zhuǎn)身,那個亞洲男子也已經(jīng)不在了,四處搜尋一下,卻見他站在廢墟的中間,那里正是這次大火力爆炸的中心點。
徐默塵站在這中心點,不由得驚嘆這芯片的爆炸力,很顯然其中是有核元素在的,否則普通的炸藥就算有這么大的威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小的體積。更何況,身上的敏感探測儀正在茲茲地響,紅燈顯示表明,這里的核輻射超標。
他目光搜尋了一遍,看到不遠處同樣在黑暗中潛伏的幾個虛虛實實的身影,當即就提起了腳步,沒有什么,比他的健康更重要的了。在走過那俄羅斯人身邊時,他的手在那人身上輕輕地搭了一下,那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整個身體便軟了下去,連吱都沒有吱一聲。
想觸碰他?如果是以生命為代價的話,這個俄羅斯人,會做何想?
只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徐默塵隨隊回去的時候,拖沓地,依舊是走在隊伍的最后面,那個美國大兵刻意落后,走在徐默塵的身邊,到底是發(fā)達國家的人,在一個文明國度長大的人,受過高等教育,與從軍火和毒品浸淫的國度出來的人,到底是有差別的。
偶有那么一次,那美國大兵感覺到自己腿部處有觸碰,那里是他的原子槍放置的地方,雖然心猿意馬,這美國大兵還是伸手摸了一下,槍支依舊在。
兩人低聲交談著什么,徐默塵的話不多,卻總能在要冷場的時候讓這美國大兵再次挑起話頭,說話間,目的地也就到了。冷哲正好在門口站著,見徐默塵過來,便招了招手,如同招一個排長一般,“頭兒要見你,進去吧!”
“是!”徐默塵啪地行了個軍禮。
那美國大兵看著徐默塵在樓道口消失的身影,眼神哀怨得如同怨婦。
冷哲老遠就看到徐默塵和著美國大兵一起過來,似乎交談甚歡,他生怕是這美國大兵纏住了徐默塵,如若不然也不會多此一舉地,裝模作樣地向徐默塵下達那么一個命令。但此刻,看到美國大兵這種怨婦一般的眼神,冷哲還是被雷到了。尼瑪,這是什么節(jié)奏?難道是徐默塵在司微語那里吃了癟,突然之間把性向給改了?而且還是美國黑種大兵這種獨特的品味?
冷哲驚悚了一下,連忙轉(zhuǎn)身往徐默塵離開的方向追去。
------題外話------
默塵哥哥出賣色相?哦哈哈哈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