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很輕,但擲地有聲!對面的男子此刻不得不收起方才的那份輕視,再去看這女子,很明顯不是這一帶的人,看似質樸實則質地上乘的衣服,一身氣質無形中給人一種仰望的的勢態,這個人,不是他能夠輕視的,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是誰?”
“我是誰?”司微語笑著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來挑釁?”
說到最后“挑釁”二字時,司微語刻意加重了語氣,果然便看到男子臉上的肌膚忍不住跳了一下,在對方的緊張中接著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三分之一的市場,我要了,其余的,我絕不會動。”
說得好像只占了三分之一,而實則,司微語拿去的那三分之一的份額,是上中下三等中的上等,是利潤最為豐厚,售賣市場最受歡迎的部分。男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說什么,而是朝左右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四人便往前走了幾步,將司微語和小猴子媽媽夾在中間,意味很是明顯。
小猴子媽媽嚇得臉都白了,她朝司微語靠近了兩步,卻不為別的,而是將司微語的后背擋在自己的懷里,庇護之意更是顯而易見。
司微語心底里升起了一絲暖意,她雙手微動,如變魔術般地,桌上便多了兩把槍,如果論威脅的話,還有什么比這樣的一個東西更讓人驚悚的呢?
“這,這,這,你是想嚇唬我?”對面的男子不是沒有看到過槍支彈藥,但如此精美的兩把槍,給人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司微語說完,將雙槍摸在手中,人便已經轉身,預備離開,這一次,她讓小猴子媽媽走在前面。
只聽得身后兩股風聲,司微語幾乎是沒有轉身,雙手往外一格,便聽到兩聲“噗通”巨響,偷襲的兩人已經撲倒在地上了,接著同時兩聲槍響,地板上便出現了兩個彈坑,倒地的二人和剩下的那三人,哪里見過這等陣勢,頓時便傻了。
五人的目光慢慢地挪到地面的彈坑處,再慢慢往上移,分明看到方才出手的兩人鞋底被子彈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不過半公分的厚度,再往腳底那邊偏一點,兩人的腳或許就不會再完整了。
雙手同時出擊,準頭如此之高,僅憑這一點,就讓人觸目驚心!
男子的腿一軟,整個人的氣焰便低了下來,他垂首而立,對司微語慢慢走出的背影道:“俞虎用身家性命擔保,自此之后退出云望山,永不再踏進云望山半步!”這個人,不是他俞虎這等地頭蛇能夠惹的,這個女子,是一條真龍,是能夠翻云覆雨,掌控世間人性命的真龍。
“不必!”司微語停住了腳步,“我許你繼續,但是,我的人,我的生意,你不得動一星半點,且若有他人冒犯,你也一并受罰!”
沒有了俞虎,還有他人進駐,司微語倒也不是害怕,而是不愿再麻煩這么一次,處理完這邊的事,她急于趕往gx去與厲琨和靳寇回合,那邊也同樣有大事等著她。
“是!”俞虎放下心來,且滿心喜悅,就算是免費做她的保護神,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一來二往地熟了,誰說這女子就不能是他的保護神呢?哪怕是損了這一大半的生意市場,他也覺得是老天爺開恩,是為了引薦他認識這么個神人。
從四方茶樓出來,司微語看了一眼神色不定的小猴子媽媽,似笑非笑地道:“嬸,是不是有點后悔?”
后悔什么?小猴子媽媽自然不會不懂司微語的意思,后悔認識了司微語這么一個復雜的人。尋常老百姓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等持槍弄刀的人?
“丫頭,那天我們回來,你在半路留下,也是為了保護我和小猴子吧?”小猴子媽媽道。
司微語沒有答話,她今天可以把小猴子媽媽支開,也可以把她留在外面,讓她不知道四方茶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司微語還是讓她跟進去,不過是想知道,這個女子到底能做多大的事。如今她手上并沒有太多人手,就算有,也是個外行,她從來不用欠穩妥的人,而一旦重用,就絕不會質疑。
如今看來,她的眼光沒有看錯。
“丫頭,你嬸這輩子沒有讀多少書,也不代表我瞎了眼,丫頭,不管你是什么人,對于我熊家來說,是個好人就夠了!”小猴子媽媽道。
“嬸,這個人,你應該認識的吧?”司微語道,“以后,他看在我的面上,不會為難你們,你們在這里做事,我也就放心了。”
這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司微語第二日便決定離開,在這山窩窩里頭待了一個月時間,整個人都快胖了一圈了,再待下去,都要成山妹子了。小猴子一家人將她送出門后,小猴子媽媽趕車送她到鎮上的火車站坐車到省城,然后從那里搭乘飛機去g省,洛川在東寧城,正是g省的首府。
厲琨和靳寇開車將她從機場接出來,車上,司微語閉目養神,或許是混吃等死的日子過得久了,她這些天越發提不起精神來,人總是想睡,昏昏沉沉,一點都提不起精神來。
“我們已經查到了洛川的下落,是在東寧城郊的一處別墅里,三日前,他的人和南方邊境那邊的人干了一仗,他的人勝了,聽說這兩天在準備搬家的事,準備接受南方邊境那邊的生意。”厲琨道。
東寧毗鄰南方邊境,的確是個好很好的藏身之所,進可攻,退可守。
“南方邊境那邊雖然是大陸板塊,但也有一半的控制權是在喬三爺手里,喬三爺那邊什么動靜?”司微語道。
“很奇怪,三爺那邊并無動靜,但死的那一方,之前也到喬三爺那里去拜過碼頭的。”靳寇有些不解道。
司微語記起她受傷那日在醫院里,喬三爺向她道歉的情景,想到一個可能,便道:“如果喬三爺出手,就傳話過去,就說這邊的事情,有我司微語在。不勞他三爺越俎代庖。”
相較之下,喬離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而司微語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一個月之前,還在徐默塵的臂彎里被守護,此刻,她說出如此囂張的話來,靳寇和厲琨兩個見慣世面的人卻并不覺得有何不妥,司微語絕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司微語一個月都窩在山里頭,如今出來,氣色并不顯得有多好,厲琨和靳寇看了不由得擔心,為她接風的晚宴便擺在了希爾頓酒店。司微語從車上下來,看到如此恢宏的地方,笑著道:“你知道,我這次帶的錢可并不多啊!”
靳寇聽她這么說,也笑了,“從南邊過來的玉石,除了怡凡和景豪留下來后,還有百分之六十是在我們手里的,錢的問題,還需要擔心嗎?”
司微語的手里,只留了三個億,一個億是她賽車掙的第一桶金,一個億是從喬離那里訛來的,還有一個億,是當日投資怡凡的房地產掙的。徐向晚心疼她白手起家,給她的是大頭。
景豪賬面上的錢,她一個子都沒有動。
若是從前,三個億夠她安安逸逸地過一輩子了,只是現在,今非昔比,就算是三百億對她來說也是不夠的。但,這些,她暫時還不想和兩人說。
“京都那邊,塵少已經去過南方邊境兩次了。那邊的都是些游勇散兵,特種部隊就算出手,也有很多制肘之處,如今表面上平靜了下來,暗地里還是該怎樣依舊怎樣。”厲琨邊陪著她走,邊介紹yn那邊的情況道。
“京都想看到的不就是一副平靜的世態么?至于暗地里怎樣,他們不想管,也不想看,下半年就要軍演了,塵少并不會有很多時間耗在那上面。”司微語道。
徐默塵當日領了那任務去,實在是看在能夠有時間顧及京都這邊,抑或者說是為了能夠每星期飛回京都和司微語在一起,而不是像在部隊里時那樣,成日里就泡在訓練帶兵開會觀摩上,每個月有那么一兩天空閑時間,還要為下面的人做個榜樣,不得隨便離隊。
如今,司微語不在京都了,她不能保證徐默塵不會棄了這雞肋般的任務去做別的事,比如軍演前的封閉式訓練,比如還有別的。
至于南方邊境,他們若想再扶持起一個能夠安定地方的老大起來,對于京都那些人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還犯得著徐默塵這么一個堂堂的上校耗在那里?
上了三樓,進了早就訂好的包廂,里面竟然還有別人。見司微語有些疑惑,厲琨笑了一下,指著已經起身相迎的十來個人道:“是我和靳寇之前一起混的兄弟,聽說我們過來了,就跟了過來,我們在這邊,也不能一個人都沒有,司總有什么事,就直接分配給他們。”
“司總!”異口同聲,低頭行禮,一派恭敬。
司微語便知這些人是投靠自己來了的,但看的是誰的面子,還在兩可。不管怎么說,司微語心里非常感動,她從來沒有把靳寇和厲琨當做外人,也絕沒想到兩人會把她當做老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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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之前是用字母縮寫代替地名的,現在不得不隨意撰寫。